昨晚老爸打电话过来,“你外婆让小姨带给你的粽子拿到了吗?”而那时我刚从小姨那边回来,正想拍照发微信想不到老爸电话就过来了。
“收到了,4条粽子呢。那么重,亏小姨大老远总老家扛过来。”
“你外婆听说你喜欢吃粽子,就新包了一些让你小姨带过去。”
看着面前沉甸甸的4条粽子,就如那沉甸甸的爱。我那和蔼可亲的外婆,永远是我心中最温暖的想念。每次我回家都会去外婆家坐坐,即使有时候我们什么话也不说。她忙着给我张罗好吃的,我想上前帮忙,她总是说“不用,我可以搞定。你就在一边看着好了,很快就可以吃了。”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就想起小时候她在我记忆中的模样。那时候她还年轻,背还未曾驼,手脚还很麻利,声音还很洪亮,笑声还是那么爽朗,许多年过去了她的这种记忆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
在我的印象中,外婆没有软弱和担心的时候。可是那年外公走了,我听到了外婆的眼泪,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到她的悲伤。欲语泪先流,我哭了。外婆反过来安慰我,“别伤心,他走得很平静。他让你好好工作,保重身体。”从头到尾外婆都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悲伤。可是在挂电话那最后一声叹中,我却感到了很沉重。失去丈夫的人,余生没有了心灵的依靠如何能不悲伤呢?至此,我对她多了一份愧疚和想念。
以前外婆知道我喜欢吃红薯干,一到寒假就会叫我过去,回家了还会给我塞满了吃的。都是她亲手做的一些小零食,那会大姨小姨还未出嫁,她们给她的钱她总舍不得花,每次不管是我去外婆家还是哥哥们去,都会给我们塞钱,说是给我们上学饿了买吃的。从小到大,我跟哥哥们都喜欢去外婆家住。特别是自己学会了骑自行车后,一有空就骑着老爸的28杠自行车往外婆家跑。那会总觉得外婆家总有吃不完的零食,关键是在外婆家不用干活还有很多肉吃。而每次离开,自行车后座都会绑满了东西。每次外婆都会叫外公亲自帮我把车推到村口,因为那里有一个斜坡特别高,两位老人家都不放心。这么多年了,那个斜坡一直在我的记忆中。
现在外婆每隔一段时间会到我家住上一两天,而每次外婆走后老妈必定会打电话开数落我。因为她被她妈骂了,她就骂她女儿。外婆怪她女儿对自己女儿的事情不上心,而老妈一委屈就拿我出气。
“你跟外婆说不关你的事,是我不让你操心的不就行了吗?”“这么说有用的话,我妈就不用每次来都数落我了。你呀,赶紧把自己嫁出去,省的你老妈被你外婆唠叨。”唉,敢情让我嫁出去是为了不被外婆唠叨啊。
我知道外婆不会当面数落我,只会语重心长地说“囡囡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年纪不小了早点结婚吧。外婆就怕哪天你外公寂寞了就把叫我过去了,你的事情都还没着落,我走的不安心啊。”每一次她说完我就特别难受,她以为我走不出过去,更担心我像以前一样一走了之。其实回来后,我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自己的任性让亲人担惊受怕了那么久,至今还是心有余悸。忽然发现自己挺自私的,为了逃离弃亲人于不顾。外婆的牵挂,我的愧疚。
外婆经常叮嘱小姨有空的时候过来看我,“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生活,大小父母又不在身边,你就替你姐照顾一下她。在外面不比家里,你们都要互相帮衬。”每一次小姨学外婆的口气给传达老人家的话的时候,我就特别难受。在众多的孙辈中,我是最让她操心的一个。最懂事的人,却是最让人操心。纵使我每次都跟她说,我很好不用担心,可是她依然一遍又一遍叮嘱我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可是外婆您忘了吗?我已经长大了,您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小姨的。
而今离家甚远,唯有粽子念乡情。外婆送我的粽子,就是我最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