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殇
BL 古装 虐心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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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截杀
“快！保护陛下！”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轩辕昊然坐在御辇上，冷眼扫过向自己冲杀来的死士，和一旁吓得几乎昏厥的太后，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剑――莫问。
若说这次遇险没有内鬼作祟，只怕说出没人相信。他此次陪着祭祖的太后出来，本打算是微服出行，但是太后非要摆出什么皇族的架子，浩浩荡荡一行人，却没有带多少侍卫，当然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护卫不足的实情。
想着，轩辕昊然看着太后的目光聚起杀意：该死的蠢女人！
“陛下小心！”
该死！居然出阴招！轩辕昊然看着射向自己的冷箭，已然来不及出手，心中突然生出惧意，怕再见不到那个人。
“嗡”
长剑嗡鸣，轩辕昊然只觉眼前一花，便已经被人带离了车辇。
“手执莫问，竟然不战而退，真是辜负了我教你的皓月剑法。”
轩辕昊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身粗衣，发丝斑白，面容清雅的男人，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挥剑斩了几名冲上来的死士，纪玄回头看到轩辕昊然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微微苦涩，说道：“我知道，我不该擅自离了皇陵，只是接到消息后心中焦急，我……”
纪玄的声音有些低落：“按律如何，我都会领罚，不必为难。”
“我没有这个意思！”轩辕昊然急忙抓住纪玄的衣袖。
“陛下，还未脱险。”纪玄默默抽出自己的衣袖，持剑将轩辕昊然护在身后。
“离火，绞杀。”
一小队着火红薄甲的轻骑，在纪玄话音落下后从密林中杀出。这些骑兵，便是在大夏赫赫有名的朱雀军离火骑。
而这个男人……
轩辕昊然突然觉得很难受，明明是血亲，却只能这样尴尬的相对。
在解决了所有死士后，纪玄转身看着轩辕昊然，喊了声“陛下”便要依礼跪拜，却被轩辕昊然一把扶住。
“我……受不起……”轩辕昊然没有称朕。
贰·入狱
“呦，纪皇后，怎么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了，莫不是被人压多了，生了个怪物，就真成了女人了？”
纪玄抬头扫了一眼出言讽刺的太监，没记错，该是现在这个太后身边的人，他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说道：
“德淑妃手底下的狗，还是只会乱吠嘛？”
“大胆！那是当朝太后！”
“可惜了，死了也只能去妃陵，睡不到他身边！”说完这话，纪玄真觉得自己是在皇陵待疯了，居然和一个阉狗争口舌之快。
“放肆！”
轩辕昊然刚刚下朝，窝了一肚子火，匆匆赶来，又见纪玄被人欺辱，顿时火气腾升，吩咐侍卫将看着纪玄受罪的太监宫女乱杖打死。
“陛下，不可妄造杀孽。”纪玄垂着头，温声救下刚刚欺辱他的人。
“还不滚！”轩辕昊然喝了一声，俯身想要扶起纪玄，却被拒绝。
“还有两个时辰。”
“不能再跪了，您的身体会受不住的！”轩辕昊然的低声祈求。
“无碍，只有两个时辰了，我没那么脆弱。”
“好。”
轩辕昊然陪着纪玄站了两个时辰，都觉得难受，何况这人，已经跪了整整一天。
“还能站起来吗？”
纪玄摇了摇头：“没知觉了，要缓一会。”
“传辇，朱雀殿！”
“胡闹！我戴罪之身怎可乘辇？还有，朱雀殿不合祖制，快废了！”纪玄厉声道。
“就让我胡闹一回吧。”
将一脸不情愿的纪玄送到朱雀殿后，轩辕昊然急忙唤来御医，为纪玄诊治。待得御医走后，轩辕昊然谴走服侍的人，独自留下。
纪玄抬头看着这个少年天子，说道：“陛下，朱雀殿是先帝早年所建，其规制不合祖制，如今陛下已登基两载，此殿该废了。”
“什么不合祖制，这是您的寝殿啊！”
“陛下……”
“什么陛下！”轩辕昊然突然跪在纪玄面前，情绪很是激动，“二十一年了，您就这么不想认我这个儿子？”
闻言，纪玄一愣：“你何时得知？”
“十五岁册封太子，父皇亲口告诉孩儿的。”
“真是，他到头来，只瞒了我……”纪玄哽咽，“二十一年了啊，我只怕你不愿认我这个爹！”
“爹！”轩辕昊然哭着扑倒纪玄身上，似是要把这些年来受的委屈一并宣泄。
“傻孩子，怎么还哭上了？”
“爹，孩儿没能保住您，他们……”
“我知道，他们都想让我死。”纪玄叹了口气，“没事的，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纵然没有今日之事，哪怕是我一直束手待在皇陵，他们也会想办法除了我。”
“朱雀军乃我少时一手所建，八万铁骑忠于社稷，却只听命于我。他们驻守一方，军需却从不需朝廷出，自有几大皇商供给。所以你看，我功高盖主，权势滔天，曾为后宫之人却又数次干政，他们自然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纪玄抱住轩辕昊然，安慰道：“我说过，按律如何，我都会领罚，不会叫你为难。为君者，当顾全大局。”
次日，前皇后纪氏，目无法纪，不顾先帝遗旨私出皇陵，按律当斩，帝念其救驾有功，罚廷杖一百，投入天牢。
此诏一出，天下哗然，有人大骂妖孽祸国，迷惑君主，也有人暗自担忧。
轩辕昊然端坐于金殿之上，心中五味杂陈：父皇啊，你我不负这天下，却独独辜负那一人！
叁·为后
二十三年前，辰帝轩辕子宸登基五载。时年，几方犯我大夏，纪玄年少成名，封二品军衔，带领八万朱雀军南征北战，以用兵如神，战术诡谲为各方所惧，民间称其为“修罗战神”。
然而，一纸诏书，羽翼尽折，铮铮男儿却只能困于宫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朱雀军主帅纪玄……朕心悦之……正位中宫，钦此。”
圣旨到达军营时，纪玄只觉脑中嗡鸣，却仍是领旨谢恩，安抚军中将士，随着宣旨官回了帝都。
没人知道纪玄是如何这般不动声色，只知道册封典礼结束，纪玄入主朱雀殿当晚，掌掴帝王，被辰帝禁足三月。
“轩辕子宸！你可满意了！我纪玄日后，就只是个佞脔！”纪玄一身火红凤袍，衬得脸色更加苍白，他的右手微微颤抖，到了最后，他还是没舍得下重手。
“墨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轩辕子宸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急忙抱住纪玄。
“你为何，为何……不能等我归朝……”
“待你归朝，军功之高，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你？墨卿，是我无能……”
“保不住，便下旨让我永驻边关，何苦要折我……羽翼……”说着，纪玄口中已涌出鲜血。
“墨卿！”
“这口血忍了一路，吐出来也好。先前气血翻腾，导致我旧疾复发。”
“知道了。”
此次，明为禁足，实则修养。
肆·孕子
清晨，纪玄早早醒来服侍要上朝的轩辕子宸更衣，随后便去殿前园中练功，等到轩辕子宸下朝后，纪玄正手持长笛温习剑术。
“墨卿，秋日天凉，早上别穿这么少在殿外练功。”轩辕子宸褪下外袍披在纪玄身上，“你近日一直在咳。”
“没事，老毛病了……是不是，前朝出事了，你在生气。”
“没什么。”轩辕子宸听到纪玄说“前朝”两字心中一痛，一年前禁足结束后他曾想要纪玄重回朝堂，谁知纪玄刚刚走进金殿，便惹来众怒，逼得纪玄不得不在金殿之上跪了半日，从此只能困于后宫。
“德淑妃的母族，又拿子嗣逼你了？”纪玄回身抱住轩辕子宸，“他们是不是，要你废了我。”
“墨卿，相信我。”轩辕子宸收紧臂弯。
“我在后宫多有不便，子宸，你私下派人去趟昆仑山。”
“昆仑山？”
“江湖传言，昆仑山有古神族流传下来的孕子丹。”纪玄深吸一口气，颤声道，“相传，孕子丹可以改变男子体质，使男子逆天受孕！”
“不行！”
“子宸，我不想让你为难，此刻只恨，当年拥你上位，这九五至尊之位当真无趣。”
“我……听你的……”
时年夏，纪皇后承天泽，以男子之身孕龙子，辰帝喜，大赦天下。
“我知道，世人骂我是妖孽。子宸，你不必掩了我的耳目，我不是那般脆弱之人。”纪玄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从我让你去求孕子丹，便知道会有今日。”
“那些老家伙，我会一一除去！墨卿，我不会再让你和这个孩子受苦。”
“好。”
伍·产子
“殿下！殿下！您不能去啊！您生产方才三日，外面又下着大雪，殿下啊！”
纪玄推开拦着他的侍从，若不是产时大出血，伤了根本，这些侍从哪里能拦得住他。
“都给我滚开！我要去问问他，什么叫做产下死婴！御医明明说过一切正常！”
“殿下！属下求您了，顾一回自己吧，您的身体受不了的！”
“滚！”
纪玄只穿着中衣，跟疯了一般，一路冲到御书房，跪在刚刚下朝的轩辕子宸面前。
“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纪玄从未这般低声下气。
“嫡长子产下便没有气息，现已送入皇陵！皇后在向朕要什么？”轩辕子宸掌心已被指尖刺破。
“不会的，怎么会没有气息……子宸，你在骗我对不对……”
“朕说死了便是死了！若皇后想跪，便跪着吧！”轩辕子宸心一狠，便甩袖离去。
那日，纪玄在雪中跪了很久，直到伤口崩裂，出血昏厥，才被人送回朱雀殿。他高烧七日不退，整整昏迷了一月，等到清醒时，青丝染雪。
纪玄，二十四岁，白了发。
三年后，轩辕子宸抱着一个男童来到久不曾踏足的朱雀殿。
“墨卿，这个孩子，就养在你身边吧。”
“怎么，我的孩子死了，你就抱来别人的孩子让我难受？”
“墨卿，我绝无此意！”
“呵，当年，德淑妃与我同时有孕，你有意的吧！”纪玄一脚踢翻桌案，“还想把那个女人的孩子养在我身边，你就不怕我杀了这小子！”
“墨卿，你说过会相信我的。”
“帝王情太凉薄，我纪玄，信不起！”
“墨卿，你就让这个孩子陪着你吧！”轩辕子宸将男童抱到纪玄面前。
“这孩子养在德淑妃身边，再得宠爱也是个庶子，算不了正统，养在我这里便是半个嫡子。”纪玄抬手扇了轩辕子宸一巴掌，“轩辕子宸，你有这算计，怎么不杀了我！让你那德淑妃做皇后，免得麻烦！”
轩辕子宸苦笑，他知道纪玄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却还是在走时将孩子留了下来。
“昊然，陪着他，他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记得……叫师父……”
陆·探视
“还不把门打开！”
“是是是，白公公这边请。”
轩辕昊然跟在自己的贴身总管身后，努力的低着头。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咱家就说会儿话，说完就走，不用守着。”白公公喝退了狱卒，急忙推开牢门，“陛下，您可快点，奴婢去给您守着。”
“嗯，幸苦你了。”轩辕昊然看见纪玄穿着一身染血的囚衣，蜷缩在枯草上，心都揪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纪玄听到声响，坐起身。
“孩儿偷偷来的，没人知道。”
“噗，这衣服，可一点也不合身。”纪玄看着轩辕昊然身上的小太监的衣服，笑出声来。
“爹！莫取笑孩儿了。”
“没有，我……咳咳咳！”
“爹！”
“我没事，别和你父皇一样，大惊小怪的。”纪玄笑了笑。
“您的伤……”
“还好，打的不重，都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
“这天牢，又怎么会是养伤的地方！”轩辕昊然愤然道。
“陛下，不好了，太后快过来了！”白公公急忙跑进来。
“那女人来干什么？”
“落尽下石之事本就是她最喜的。”纪玄指了指头顶，“来不及出去了，上面有一处石台，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荒废了我教你的功夫。”
“是。”
轩辕昊然刚刚藏好，太后便闯了进来：“白公公，你在这里做什么？”
“陛下让奴婢来问话，这不还没问完，太后您便来了。”白公公恭恭敬敬的回到。
“知道了，你先下去。”
“贱人！”白公公退下后，太后抬手便要扇纪玄，但没有得逞。
“怎么，这回不怕我把你手捏断？”纪玄挑眉。
“你个贱人！来人！把这个贱人给哀家压住。”
纪玄身上有伤，又带着镣铐，自然斗不过这些狱卒，没挣扎几下就被压着跪在地上，只能暗中示意轩辕昊然别冲动。
“贱人，你不是威风的很吗！”这一巴掌总算是扇了上去。
“几年不见，还是只有这点本事？”
“哼，贱人，落到哀家手里岂能让你好过！哀家要把你扒光了丢出去，那些个囚犯在天牢中都快关疯了，赏他们个人享用，自是乐意的很！”
闻言，纪玄脸色微变，他已经感受到了轩辕昊然身上的杀意，急忙轻咳一声。
“怎么，怕了啊！人尽可夫的贱货！”
纪玄怕轩辕昊然暴起，开口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很疼爱的弟弟在军中，你猜猜你们姐弟俩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相见？”
“你什么意思！”
“军中，可是我的天下，从前是，现在也是！”
“你！”
“这么多年了，你除了会来来回回骂我一句贱人，还会什么？”纪玄冷笑，“没有其他能耐就可以滚了，你的脸看着让人恶心！”
骂走了太后，纪玄笑着看着跳下来的轩辕昊然：“身上都是灰尘，快回去洗洗。”
“爹！”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这些年我都习惯了，没什么，快回去吧！”
“我……”
“实在觉得内疚，就快些想办法送我回皇陵吧，我离开的太久了，他一个人会孤单。”
“是，孩儿知道了。”
柒·真相
“轩辕子宸！你好的很，若不是月前那孩子受了点伤，我给他处理时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
这一年，轩辕昊然五岁，九月围猎，纪玄故意让人将轩辕子宸引到偏僻处。
“你是怎么发现的。”轩辕子宸有些惊讶，他明明做了伪装。
“擦伤了肩头，上药时假皮脱落，露出了肩上的朱砂痣。”纪玄的眸中湿润，原来他的孩子还活着。
“我没有要一直瞒着你，只是想等着处理了的德淑妃母族的势力后，再与你澄清。”轩辕子宸抱住纪玄。
“轩辕子宸，你就是个混蛋！”
“要不就像小时候那样，打我一顿吧。”
“滚，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自己去查！”
“好。”轩辕子宸吻了纪玄的额头，“墨卿，对不起，真正产下死婴的是德淑妃，她为了把孩子生在你前面，用了猛药导致胎死腹中。”
“是她父亲李相，那个老匹夫，动用暗子乘着你产时昏厥，将婴孩互换，可他不知道纪家长子右肩都会有朱砂痣。我那时也以为孩子没了，直到看到德淑妃怀中婴孩。”
“既然知道，当时为何骗我！”纪玄一口咬住轩辕子宸的肩。
“你当时太激动了，我怕你冲动做傻事，再说那时孩子还在李相的控制中，我怕伤到孩子……还有，你老师对我说，将错就错……”
“为什么？老师他！”纪玄感到震惊。
“墨卿，这个孩子，是我们错了。册封男后本就惊人，更别说男子受孕！世人不知什么孕子丹，可纵使知道又如何，如此逆天之举，哪怕墨卿你不在意世人言论，可这个孩子终究会被看做妖孽……”
“我知道了……”纪玄的声音很落寞，“是我当时考虑不清，你放心我不会挑破，有什么就让我来背负。”
“墨卿，我此生唯独对不起你。”
“那就来生偿还吧！”纪玄微微一笑，“将我的莫问给昊然吧，我想教他纪家的心法与剑术。”
“莫问不急着传与昊然，免得落下话柄。”
“嗯”
“墨卿，把头发染黑吧。”轩辕子宸摸着纪玄的发，满眼疼惜。
“就不染，让你看着心疼。”
“是，我活该。”
捌·正名
纪玄捏碎手中的信，转身走向殿中的棺椁，这是轩辕子宸的。纪玄私心，当年没有封棺，而是寻来术士为轩辕子宸处理尸身，使他的身体在十年内不会腐坏。
“子宸，你等我几日，我去跟着昊然。”纪玄吻上轩辕昊然的眉间，“你们父子一个德行，不让人省心。”
“子宸，你当年未做完的事，昊然要接着做下去了，我们当年所期望的朝堂，就要在昊然手中诞生了。大夏，将在昊然手中走向辉煌，只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不能替你去看看那个我们期盼已久的天下。”
纪玄反复描摹轩辕子宸的容颜：“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了，你别走的太远，我怕我追不上你。子宸，你说过来世要偿还我的，可不能耍赖啊！”
两年前，轩辕子宸病重，在弥留之际剥夺了纪玄的封号，想要放他离去，可纪玄却篡改遗诏，留在皇陵为他守陵。
纪玄藏锋多年，一朝出鞘，便横扫四方。在轩辕昊然向那些旧贵族开刀时，朱雀军震慑各方，天下士子拥护帝王。不过半年，这颗侵蚀了大夏近百年的毒瘤，便被轩辕昊然连根拔起。
诸事毕，轩辕昊然力排众议，言明身世，封纪玄为圣德太后，并位列一品军侯，号南明。
“我只是说，想要名正言顺的去陪你父皇，你搞这么多做什么，只要恢复我的封号便可啊！”纪玄借过圣旨，哭笑不得。
“孩儿不仅要爹名正言顺，还要替父皇，还爹一双羽翼。”轩辕昊然眸中含泪。
“给我我也飞不了了，一把年纪了，还是安安稳稳待在地上吧。”
“不，爹不老！”
“我早年受伤颇多，后又在生产时伤了根本，产后也未好好调养。人的身体总有一个不能承受的极限，为父憋着这一口气等到今日，已经很累了，现在只想要去陪你父皇。”
纪玄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孩子，原谅爹，不能陪着你，走下去了……”
玖·归去
“爹想要如何处置那女人。”轩辕昊然替纪玄梳着头发，他请来名医，私心想多留纪玄几年。
“木马刑。”
“什么！”轩辕昊然震惊的梳子都掉落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糊涂。”纪玄看着镜中轩辕昊然惊愕得脸，冷声道，“德淑妃当年产下的死婴，根本就不是你父皇的孩子，我自己的男人，爬过谁的床，我能不知道？”
“爹……您可真是……”轩辕昊然笑得直咳，“那我三岁那年，爹又为何？”
“那个混蛋居然敢让我在雪里跪着，还有意晾着我，没打死他都算好！”纪玄猛地拍桌，“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咳，难怪父皇子嗣不旺……有爹这么管着。”
“我可没拦着他留种！”
“咳，爹还是先把药喝了，孩儿特地让人准备了蜜饯。”他这个英明神武的爹啊！居然怕苦！
看着纪玄喝下药，轩辕昊然便去御书房看着跪了一地的御医，将一桌奏折扫到地上。
“什么叫活不过这个冬日！朕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一群庸医！”
“陛下。”为首的老御医重重的磕头，“太后的身体一直是老臣在调理，没人比老臣更清楚。太后不足月便出生，先天不足，后来各方征战受伤无数，落下隐患。生产时更是大伤元气，又在产后三日寒气入骨，这……”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
轩辕昊然掩面，默默落泪，还是留不住啊！
冬日，轩辕昊然早早在朱雀殿添置了取暖的物品，入了冬后，纪玄开始嗜睡，清醒的时日越来越少。
“爹，外面下雪了。”
“嗯。”纪玄躺在美人榻上，看着屋外大雪，“记得到时，把我封入你父皇的棺中。”
“爹！”
“你过来。”纪玄笑着招手，轩辕昊然走近跪在纪玄身边。
“我当年私心没有封棺，就是想与他同棺而葬。你说，他当年若是下旨让我殉葬，哪会这么麻烦。”
“父皇才不会这样做。”
“嗯。”纪玄摸了摸轩辕昊然的头，“朱雀军自成一体，日后便是你手中利刃，你可要善待他们。”
“孩儿知道。”
“这些时日，该说的我都说了，也没有什么遗漏。你只要记得，四海升平之时，给我和你父皇烧一幅千里江山图。”
“孩儿领命！”
“好了，我该走了，他等了我很久，再不去怕要追不上了……”纪玄笑着闭上了眼，便再也没有睁开。
终
纪玄，纪氏独子，出生时不足八月，命悬一线。
四岁，入宫做了当时最不受宠的大皇子轩辕子宸的伴读。
十四岁，入军营做了一名普通士兵，一步步做到一名二品大将，军功赫赫。
十七岁，起兵拥立轩辕子宸为帝，同年建立朱雀军。
二十二岁，入宫为后，羽翼尽折。
二十四岁，诞下长子轩辕昊然，斑白青丝。
四十三岁，辰帝轩辕子宸驾崩，被剥夺封号，前往皇陵做了守陵人。
四十五岁，与轩辕昊然父子相认，同年助其清理旧贵族势力，被封为圣德太后，南明侯。
四十六岁，在朱雀殿中安然逝世，与辰帝轩辕子宸同棺而葬。
后十年，武帝轩辕昊然，将其长子过继于纪氏，着长子继承朱雀军。
自此，八万朱雀军，新旧更替，一直握在纪氏手中，只忠于大夏江山，一直到大夏亡国，尽数埋葬在皇城外。
武帝轩辕昊然，于天下海清河晏时，着百名画师画下长卷《千里江山》，焚于辰帝寝陵前。
羽殇
2018年6月7日
注：孕子丹，以及纪氏长子右肩朱砂痣的设定，参考十世设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