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楼宇，参差不齐的土堆，低矮的房檐，苍白的高速公路，从眼底，延伸到很远，车窗上悬着霜滴，行道树歪歪扭扭地挺立着。
来到一座城的边缘，冷冷地坐落在附近的科技公司，看起来空荡荡的，像渺无人烟的荒野一样，些许人迹，模模糊糊像鬼影。
我困得睁不开眼睛。天暗暗地，不知道是不是风雪前的压抑。霜在融化，从窗里外望，风拖着疲惫的影子飞来飞去。
开车的人在开车，副驾驶座位上是一个女人。
我在后面的座位，头倚着窗，百无聊赖。
有时候，躲在车里是很惬意的一件事，尤其是雪天，看层叠的山，远远的铁路桥。
点一根烟，未必摇下车窗，让烟雾弥漫，有害于生命，而人生，哪里有绝对有益的事呢？
阳光偶尔穿过云的细缝，骑着摩托的快递小哥，在阳光乍现时闪过眼前。一片迷茫的白色，山坡偶尔露出枯黄，冰湖是一片巨大的滑冰场，三三两两的人飘在冰面上。
果农收拾好蔬果，发动了他的小三轮摩托车。我不知道他们回到哪里，但是我很清楚，他们在回家。伴着发动机的轰鸣，迎着风，坚定地睁开眼睛。不像我，躲在车窗后面。
输电线交错整齐地凌在空中，看不到它的尽头，因为雾，雾的深处，是城市吧。
看似清冷的土坯房，着眼即是。不知道何时，会蜕变成霓虹大厦。
大棚，开发区，临近城市的绿化带。
红灯的间歇，谈着几句玩笑话，真心假意也都无所谓，熟识有时很陌生，陌生有时也会很投缘。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
风雪会来吧，车窗缓缓地摇落着。仿佛雾霭一下子飘进车里，公交车带起一阵冷风。
车窗外，渐渐浮起的高楼。睡意朦胧，寒风吹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