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年已八十二岁高龄,曾经的芳华年少经岁月洗涤已变成满头银丝、额头皱纹纵横交错、身体羸弱的耄耋老人。
在我记忆里,母亲做事手脚麻利、能干,什么手工针线活、做小吃等等都很拿手,那时家境贫困、物质相对匮乏,但母亲总能就地取材做些米糕、菜饼之类打牙祭,(现在还能回味童年的味道)虽然母亲只读了二年书却能熟练用算盘算账,到现在我也只会用计算器算。
都讲父母是第一任老师,因父常年工作在外,所以教育也基本上是母亲抓,我小时候也非常顽劣为此没少挨母亲揍。
真正让我突然懂事、幡然醒悟的是母亲为我还债。那年我15岁跟一同学染上打游戏机赌博,输了钱就向家境好的同学借,可是没有偿还能力。
同学带着家长找到家里来要,母亲知道此事,一面向同学家长连连道歉:怪我管教不严,钱明天一定还给你,今天家里的棉花没卖出去……我站母亲旁边咬着嘴唇用眼狠狠瞪着同学。
一会同学和他父亲走后,我想又该挨揍了,这次我也不逃反正事情出了无所谓!这时母亲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讲,你还借了谁的?我坚决说没有,母亲讲男子汉要敢作敢为欠债还钱,要有骨气。
晚上我把棉花拣好到镇上棉花收购站去卖,明天你自己拿钱还给你同学。
我希望你能改正,我不强求你出人头地,只希望你以后能做个好人,能够靠自己勤奋养活自己,听到母亲这话脸上火辣辣的之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我知道母亲卖棉花所还的钱是需要顶着烈日采摘半月,可以弹几床新被子的棉花,我这人很少流泪,即使挨打也不哭那一刻痛哭一场,并保证从此不参与任何赌博以及一定做个好人……
时间流逝一转眼近三十年过去,我兑现对母亲的承诺,努力工作做个好人,每每想起都记忆犹新,母亲没有多少文化,在教育上手段有时粗暴但在懵懂年少叛逆期更多给予我宽容。
我现在也为人父也明白母亲当年良苦用心,近几年母亲身体欠佳我又远离母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又不愿意离开家乡和我们生活好在有哥嫂他们照顾。
去年母亲生病住院半月我放下手边工作在医院照顾,也是近二十年来和母亲呆时间最长的一次,想想也惭愧竟然是母亲生病才能抽时间陪,当她身体好的时候却没想多陪陪。
离过春节也快了,电话里母亲嘴上说你来回路上辛苦休息时间短,花费又大就别回来了,其实她老人家心里很想儿孙回家大团圆!
我心里一个信念平时抽时间以及每年春节回家看看老母亲,我不想人们常讲的那样“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工作是干不完,钱也是赚不完,
而母亲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