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是我的高中同学。
人们常说,后悔,遗憾,在我看来,杨菲真的是很可惜。
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是在一个下晚自习的马路边,她和我们班一个男生一起在路边摊买了些吃的,从我面前走过。后来才知道,他们俩是一对小情侣,在那个时候,当然算是早恋,不被学校和家长所允许的。
那个男生我印象还是比较深,他虽然看上去一副不良少年的打扮,却是我们班的第一名,才转来这个班级的时候,同桌就指给我看。那时候,我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不能以貌取人。
第一名不奇怪,可是这个男同学,每次都能考第一,且与班里的第二名永远都能拉出断层的差距,说实话,他让我很是佩服。
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一次换座位,杨菲玩的两个好的两位同学坐在了我们前面,因着前后桌的关系,我和杨菲,也熟络了起来。前桌有个女生是个开朗话多的,从她那里,也知道了不少杨菲的事情。
杨菲也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虽不及那个男孩子的惊人天赋,凭她的认真努力,考上一所好大学也是不成问题的。我那时候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两个都很优秀的人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很负责任的中年男老师,每一次学校统一的月考成绩出来后,他都会一一找我们谈话,给我们分析原因,开导我们。他关爱我们所有人,不会因为我们成绩的好坏去给我们分三六九等,在我心中他是伟大而又无私的。
班里的学生们早恋,和谁早恋,他其实心中都有数,也不会强制性干预。他会通过他的方式来劝诫我们。以他和师母举例子,说起他们的过去。他说当时他们也有好些同学谈恋爱,甚至结婚了,但是到头来,只有他和师母仍然在一起,并且强调,门当户对,很重要。老师还说,我们现在在一起,以后的事情,就说不准。
班主任唯一一次因为早恋的事情动怒,是杨菲的成绩下降了。杨菲从办公室回来,脸色很不好,可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和第一名分开,她更努力了。
杨菲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小缺点,脾气差了些,很爱吃醋她。她不让她的男友和女生说话,就连跟她关系好的几个小姐妹也不敢和第一名过多交流。大家心里也都有数,长久以来,便保持了这种默契。
有段时间,第一名坐在我们前面,我连问问题,都不敢找他问,都是找他的同桌,想来也是段有趣的往事。
事情的转机,我记得是在大家升入高三的时候。班级里,一下子来了好些个复读生,随机安插在了班里的各个位置。
当时有一个女生,如果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绿茶吧。
这个女孩子成绩不错,复读是为了考个重点大学,本来的成绩上一本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很会哄老师开心,经常找第一名交流学习,那段时间,感觉杨菲身上的火很有一种伤及无辜的感觉。当时是有些心疼杨菲,现在也是。用她小姐妹的话来说,大家都知道杨菲爱吃醋,那个复读生明明知道,还故意这样激怒杨菲。
再加上后来杨菲与第一名的差距也的确变大,想来她应当是有些自卑的吧。再后来,他们分开了,杨菲的脾气很倔,她安静地写着卷子,我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她说了一句话,说她高考过后,就不读书了,考上了也不读了。我们不理解,毕竟她当时的成绩,上二本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继续坚持,我说不念就不念了,后来也不再说话。
再次跟她有联系,是上大一的时候,当时她其中一个小姐妹,在我的隔壁学校,他们一起约我出去,后来不记得什么原因,我们并没有碰上面。
当时杨菲也是在我们读书的城市打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或许,回想起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