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2年,明神宗为心爱的妹妹永宁公主择婿。千挑万选,定了富二代梁邦瑞为驸马。谁知,驸马却在婚礼上口吐鲜血。司礼太监冯保不但不救治,还糊弄大伙道:“驸马挂红,乃是大吉之兆。”
明穆宗朱载坖第四女,永宁公主朱尧媖,是明神宗朱翊钧的同母妹妹,兄妹俩一起长大,关系十分亲近。
朱翊钧继位后,首个册封的公主就是永宁公主。明神宗很偏爱这个妹妹,但凡她有所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永宁公主到了15岁,明神宗亲自操刀为其选婿。并下了一道口谕:“一定要慎重甄别,不可有马虎。”
明神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使下了口谕,还是出了纰漏。
原来,明神宗自从10岁登基起,身边一直有个亲信的太监冯保,于是,他将挑选驸马的任务给了冯保。
太监的乐趣,唯有钱势。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冯保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但他仍是贪得无厌,凡是送钱的,他一律来者不拒。
永宁公主要出嫁,太监头子“掌管司礼监”冯保仿佛又见到了大堆的银子滚滚而来。
原来,明朝选驸马要经过以下三步:
第一,初选,就是由礼部海选;第二,遴选,皇帝让自己的亲信,在通过初选的人员中,挑出三个最优秀的。第三,钦定,通过遴选的三个人,由皇帝出题选定驸马。
就是说,普通男子只要有才华,也有机会成为皇帝的乘龙快婿。
(《明史》:“凡选驸马,礼部榜谕在京官员军民子弟年十四至十六,容貌齐整、行止端庄、有家教者报名。“)
恰巧,通过初选的人员中,有个叫梁邦瑞的,是典型的富二代。他父亲非常有钱,生意广泛,可谓是家大业大。
其实,公主嫁给富二代也没什么不好的,可问题是,这个梁邦瑞身体不好,患有严重的痨病,也就是肺结核。
在古代,痨病是不治不症。梁家知道儿子命不久矣,心想,巨大的财富不如用来买个名声地位,于是舍出家底,无论如何也要攀上皇亲。
初选一开始,梁家就砸了不少钱。遴选时,钱财更是流水一般抬到冯保府上。
见钱眼开的冯保瞒天过海,公然糊弄明神宗,声称梁邦瑞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有才,要钱有钱,公主嫁过去之后,一定会享福,明神宗对他深信不疑。
结果,就在婚礼现场,梁邦瑞一直咳嗽不停,吐出的鲜血染透了喜服,人都站不稳了。冯保见状,信口胡扯驸马是“挂红吉兆”糊弄过去。
新婚之夜,梁邦瑞虚弱得不行,连婚床都没敢上。
梁邦瑞一家没有想到的是,大婚,仅仅是驸马艰难历程的开端。
这是因为,明皇室有一条奇葩规定:公主下嫁后,必须派一位敬事房女官,全权管理公主的大小事务。(无端的想到了容嬷嬷。)
而出嫁的公主,仅仅在公主府里度过大婚的一夜后,便要搬回后宫居住,留下驸马一人独居公主府。公主如果要与驸马相会,得由女官传驸马进宫。
离谱的是,公主与驸马如果不拿出真金白银行贿,就过不了她们的关,夫妻俩根本就见不着对方。
梁邦瑞将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管家婆,还有与之勾通一气的太监群。
管家婆早就知道,冯保借这桩婚事大捞了一笔,一心想在这位病驸马身上发财致富,对梁邦瑞送的例行金银不看在眼里,百般刁难。
梁邦瑞自认是皇亲,不甘被小小的女官如此要挟,愤愤地出声辩解。
管家婆恼羞成怒,竟然喊来太监,将驸马爷一顿好打,然后扔在大街上。梁邦瑞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便大口大口地吐起了血。
等到梁家把驸马抬回去,已经无力乏天,成婚不过一个月的梁邦瑞就此一命归西。
可怜的永宁公主,在短暂的一个月婚姻里,连自己的丈夫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过,就成了寡妇。
1594年,在苦苦地守了十二年寡之后,27岁的永宁公主离开了人世。
她唯一的安慰,就是一手制造她人生悲剧的冯保,在猖狂了十余年之后,被成年掌权的明神宗发配到南京看守孝陵,不久自尽。
朱元璋为了防止外戚坐大专权,制定了一条规矩:驸马须从平民或低级官吏家庭中选取,而被选为驸马之人的家族,不能再出仕为官,已经做官的也得退休回家。
这样一来,许多世家大族、书香门第都不愿与皇家结亲,只有那些普通百姓,甚至是一些奸诈小人,才会想方设法要当驸马。而一些有权且贪钱的太监,则趁机私下受贿,大捞一笔。
(《明世宗实录》记载:“以故诗礼世家、衣冠世胄,俱不愿与王家结亲,惟闾井白丁扳援宗戚,转相诱引。”)
放眼整个明朝,没有出现过戚坐大威胁皇权的现象,可见,这个制度确实是起到了作用。
只是,以牺牲公主们的幸福来换取大明王朝的稳固,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