倨傲鸡冠花

鸡冠花:鸡髻红……
花语:真挚的爱情。爱打扮、趾高气昂。爱美、矫情。不死。我引颈等待 。


高大威猛鸡冠花

小丽是让我不能忘记的一个女孩,比我高一届。

因为都住在厂区里,住的是前后楼,彼此的父母都还认识,最重要的是在那个“老婆一个,孩子一堆”的年代里,我们都是独生女。

和她认识源于小青,小青也比我高一届,好像我们三个都是同一年生的,她俩都是上半年的生日,而我出生在年末,所以就晚了一年上学。

她俩都比我早到南方。小丽的爸爸是上海过来援建的,小青的爸爸是山东青岛人。我的爸爸是北京总厂的。

命运的交集莫能名状,我们几个看似不会相识的孩子,在同一个地方遇见了。

第一次见到她,是小青领着她来找我玩。我很高兴又多了一个小伙伴。她是我们三个里最高的,也是最白的。模样也算是好看,一白遮百丑呀。她梳了个马尾辫,上边有个艳红的绒面蝴蝶结。这让我想起了花坛里盛开的鸡冠花。

她好像很矜持,话很少。我有点不知道和她说些啥。

小青像个小麻雀,叽叽咋咋。我们一起是一群小麻雀。

我们玩什么呢?小青提议:我们比赛谁先跑到家属工厂啊?小丽伸出穿着红色小皮鞋的脚,说:我妈说,穿皮鞋跑步容易崴到脚。我才注意到她的脚上穿的红皮鞋,还配了一双带蕾丝边的白袜子,像童话里的小公主。我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缩脚上穿着的绿色解放鞋。心里无比羡慕……

“那我们玩丢沙包啊?”我说,她“嗤”的一声,瞥了我一眼,说:“多脏啊?”我看看手里的沙包,“我妈妈才给我做的,你看挺干净的。”“那它不落地啊?打到身上不脏不疼啊?”“噢……”说的也是,看着她身上的漂亮花衣服,我把沙包揣到了兜里。

“那你说我们玩什么吧?”小青快人快语。

“扮姨妈妈。”她说。“好啊!”我和小青异口同声。

这次我们的主题是:上车,下车。小丽当售票员……

之后我们就常在一起。玩的次数多了,慢慢地我就发现一些问题。比如:要好的小伙伴在一起,总会东家串西家,而我印象里她从来就没邀请我们到过她家,都是在她家门口等她。

再比如:小盆友之间常常会分享一些小零嘴嘴,我的话梅糖,大白兔,巧克力。小青的地瓜干,花生米,大红枣。而小丽,我从来没吃到过她的任何东西。

还比如:只要和她一起,大多玩“扮姨妈妈”,而且,她必须是最光鲜威风,霸气侧漏的那个:妈妈,小姐,女英雄什么的。我就惨了:孩子,丫鬟,好在没沦落到特务,日本鬼子。(她演刘胡兰的那次,一起玩的人多)总之,我和小青都要让着她。

再后来,我就不愿意了:都是独生女,谁心里还不住个小公主啊!当然,用我妈的话说:我是自己惯自己。

即使是那样,我也不干。

终于我俩爆发了一次激烈的冲突。还是在“扮姨妈妈”的游戏角色分配上,又要我演小丫鬟,小青是大丫鬟搀扶着她……这次我在要求角色互换未果的情况下,罢演了。正好旁边有堆沙子,我独自玩沙子去了,我们谁也不理谁。

小青和她嘀嘀咕咕,我也懒得听。因为我垒沙堡正起劲儿。突然间我发现她的红色小皮鞋出现在我的眼前,很是刺眼。我看了一下鞋,头也没抬,接着垒。

就听见小青说:小丽同意这次你演小姐了,咱们一起玩儿吧!

我不说话,也不抬头,心里说:凭什么你同意我演我就要演,下次你不同意我就不能当小姐。对不起,我不和你玩了,看谁抬着你……

“哎!你是哑巴呀!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我的嘴闭得更紧了。突然她的脚踢向我几乎竣工的沙堡,一阵飞沙,我满身满头满脸的沙子,眼也迷了,好在闭着嘴。小青赶紧帮我拍打身上,我则忙着打扫自己的脸和头发。我努力睁开眼睛,一边淌着泪一边愤怒的喊到:凭什么踢倒我的沙堡?你要道歉,要赔我的沙堡……

“不就是点沙子在你身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惊小怪!哼,踢倒你的沙堡怎么了?谁叫你不陪我们玩儿,我就不道歉。”我满腔的怒火都爆发了,我一把把她推到沙堆上,还抓了两把沙子狠狠地扔到她的身上。她“哇”的一声哭了,小青一看赶紧把我拉开。她边哭边说:“我要去告你妈,让你妈打你!”然后哭着跑了,小青看看我,又看看她也跟着跑了。

而我,却在渐渐平静下来之后升腾起隐隐的不安:因为我知道我妈知道了肯定会打我的,因为我妈从来不管谁对谁错,有理没理,肯定是要我认错的,我搞不懂她的教育理念。所以我惴惴不安地磨蹭着到家了,我先在外面的水池里洗洗脸!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进家门。

“去哪儿跑风了?看看今天才换的衣服,怎么就脏成这样?你就适合穿打铁的衣服……”

“啪,啪”两巴掌狠狠地落在我的后背上,我委屈的红了眼睛,想说却又不敢说。

当天,没有发生什么。我暗自欣喜。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我一回家就看见我妈黑着脸问我:“你给我又惹什么事儿了?”

“我没有啊。”

“还撒谎,小青都跟我说了。”

“我没撒谎,是小丽欺负人。我可以找小青来做证”

“肯定是你的事儿,你去给小丽道歉!”

“妈,那你问过我为什么吗?我没错,我绝不道歉。是她该给我道歉……”

“我叫你犟嘴,你说你到底去不去?”我妈顺手操了根晾衣竹杆使劲儿地抽了我一下,立刻我的胳膊就肿了起来……

“我不去!我没错!”

……

这个事件是以我被我妈暴打一顿为结局。我身上的青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褪去。不过也没事儿,我被我爸妈都打皮了。我身上要是没点儿伤,那就不是我了。

小青后来找到我说,是她跟我妈讲的。她怕小丽恶人先告状,才特地来告诉我妈:这事儿错在小丽。


资料来源于百度
中文学名:鸡冠花
拉丁学名:Celosia cristata L.
别称:鸡髻花、老来红、芦花鸡冠、笔鸡冠、小头鸡冠、凤尾鸡冠
界:植物界
门:被子植物门
纲:双子叶植物纲
目:中央种子目
科:苋科
属:青葙属
种:鸡冠花种C.
域:真核域 Eukarya
分布区域:原产亚洲 热带,中国南北各地区
英文名:Cockscomb Flower、COCKSCO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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