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哈尔滨的行程是数日之前就确定了。对于这片叫“东北”的神秘黑土地,以前只存在于各种听闻中,无外乎寒冷,二人转,日渐衰落的经济和逐步流失的人口。对于从未到过东北的我,对此次出行充满了期待。
飞机晚点了,当我们降落的时候,已近黄昏。从机场破旧狭小的走廊拐出来,站在出口处等接机同事。冰雪还未消融,偶尔吹过来的风是凛冽的,但是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身边来往的老少妇孺均已是衬衫单衣,哈市已经是春天。
从机场出去之后,是一片广袤的荒芜,没有人烟,也毫无生动的迹象,偶尔能看到一座破败的房子,提醒我们这里或许有过繁荣景象。公路两旁的行道树是灰白色的,落满了灰尘,生硬的枝桠直冲苍穹,枯萎的叶子在风中摇摇欲坠。车子内的广播电台正在播出东北话的逗笑段子和情感交流节目,内容劲爆,主持人的性格甚是泼辣,说话跟倒豆子似的,不给打进热线的听众留一丝余地。惹的大家都忍俊不禁,一路很是欢乐。
夜幕下哈尔滨很清冷,我们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但是当地人穿的都很单薄。就是在最繁华的中央大街,人迹也非常稀少,商店的打烊时间普遍都很早。透过商店橱窗里摇曳的灯光,依稀能看到一些闲逛的人,很多时候都是空荡荡的。在一个饭店的门口,一群刚吃完饭的当地人,相互拥抱道别,说的是地道的东北话。在东北,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温暖如春,“老婆孩子热炕头”,足不出户的日子,造就了东北人浓浓的人情味儿,连说话的语调里都带着几丝热情劲。
哈尔滨有很浓厚的俄罗斯情怀。这里的菜系除了经典的东北菜式就是俄式西餐。最有名的特产都冠以“俄罗斯”名义,像大列巴,秋林系列的红肠,格瓦斯,烤酸奶等等。市中心圣索非亚教堂是一座有百年历史的俄式教堂。
松花江的冰层还未完全消融,江边有小贩售卖孔明灯和烟花。三三两两的情侣搭伴,在冰天雪地里,放飞孔明灯,烟花易冷,在黑夜里划出绚烂的弧线。横跨松花江的钢铁大桥,带着历史厚重的温度,在这座冰冻的城市记载着一段辉煌的过往。
经济的萧条反应在城市建设上,虽然是一个省会城市,但像是被寒冷的天气冻结了前进的脚步一样,我们看到的是一片片没有跟上时代步伐的建筑,对比东南省份,落后十年,或者更多。对于曾经的繁华和地位,哈尔滨的重振不只是一句口号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