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温九妹
手机上叮咚弹出一条信息“我到了”,那一刻坐在公交上的我,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快点到学校,但是因为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在车上的我如坐针毡,明明就是还有几站,平时觉得几分钟就到了,但是现在觉得好漫长呀。手机又叮咚地响了一声,弹出一条信息“我激动得要吐了”,看到信息的那一瞬,便也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车到站时,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的迫不及待的跑下去,这是我们离开学校后第一次见面,虽然只是五个月没有见面,但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也许是习惯之前的形影不离。见到你的那一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见面就是哈哈哈大笑着,然后相互的小嫌弃吐槽个不停,我们之间憋了一个世纪的话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刻到来而宣泄的。
中午没有吃午餐就开始搭车,见到你的时候肚子就饿了,然后我们去了那家有着我们共同记忆的麻辣烫小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不饿但还是会坐在我旁边等我吃完,而我每次吃东西都会特别的慢,但你却从来没有催过我,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等我。现在身边就坐着你,感觉是在做梦一样,仿佛我们还是在大学里生活着,不曾离开过,相伴的那一幕幕仿佛还是在昨天,但是梦醒的那一刻却再也没有等到了你的开学。
走出店后我们一起去了学校的操场,风景依旧,操场上还是那么热闹,有些学生在上体育课,恍然想起我们已经不上体育课好多年了,偶尔之间看见别人打网球,然后便想起之前我们的体育课都选过学网球,学的技术太烂了,打球都不好,幸好体育老师仁慈没有让我们挂科。路过学校里熟悉的那些一景一物,想念若隐若现,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的“我”变成“我们”,最后又是一个人的海角天涯,原来,所有的昨天都会变成回忆。
我们在操场上研究相机,学拍照,聊聊逛逛的,从夜幕黄昏到黑夜,有你在旁边一点也不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第二天早上我们很早就起床了,下午就是拍毕业照的时间了。为了在学校留下更多的回忆,我们穿上了中山装,化了淡妆,去学校最有纪念意义的历史长廊那里拍照。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们在欢祝着师兄师姐的毕业照,而一年就这样过去了,现在这一刻是属于我们在告别属于我们自己的青春了,希望把最美的那一霎定格在笑容里。因为是早上,历史长廊那一如既往的冷清着,我们在各种拍照姿势中欢乐着,肆意的想将自己最美的那一瞬间永远定格在青春这一刻。尽管我们都沉浸在嘻哈玩闹的拍照中,谁都没有提起离别的话题,但离别的气氛依旧浓郁的沉浸在心头。
在历史长廊拍完各种照片后我们决定去教室看看,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还是熟悉的那些场景,教室里面永远都会坐着老师和学生,但却已经不会再是我们了。学校的教学楼是连在一起的,记得刚刚来教学楼上课的时候,总是傻傻地分不清教室在哪里,不知道教室号是怎么排序的,不知道二栋教学楼到一栋教学楼最近的路在哪里,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曾经我们都以为大学的日子很长很长,一天一天地过去,当然也应该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昨天、今天和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我们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和事就真的要说再见了。
我们在教室里都拍下了上课时的模样,这是我们青春年华的一幕,每一张照片都是时光的标本,证明我们来过。郭敬明在《小时代》里写道:莎士比亚说:“时间会刺破青春的华美精致,会把平行线刻上美人的额角,它会吞噬珍世稀宝、天生丽质,没有什么能逃过它横扫的镰刀。”我想他说的很对,但有一样东西,却不会被它的镰刀收割——那就是我们的友谊十年之后,我们一定可以拍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我毫不怀疑。没错,我也毫不怀疑!
休息过后,我们便穿上正装赶去拍毕业照了,拍毕业照的现场洋溢着无比欢乐的气氛,像是在举行盛典一般,亲朋好友的在献花呀,在拍照呀,一张张笑脸定格在彼此的记忆里。班里的女生们今天都是最美的,男生们穿上正装后更显成熟稳重了,摄影师在前面不停地催促着我们快站好、快站好,一二三,咔嚓一声,匆匆忙忙的把我们的青春都定格在了那天的夕阳下。那些弥散在时光间隙中的青春记忆,那些交织着喜悦与苦痛的成长岁月,都将伴随着渐渐流逝的光阴,定格成为镜头下最动人的所在。或者,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张珍藏在记忆深处的照片。
为了下一张学士服的集体照,我们着急去找地方把学士服换上,你的手机放在旁边忘记拿了,不到一分钟我们反应过来回去找手机却发现手机不见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情绪高涨的时刻一盘冷水泼下来,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机丢了没有什么,但是里面有很多今天拍的相片呢,仿佛在那一刻,我们青春连同着手机都一起丢了。青春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和我们开了一个小玩笑,因为手机不见了,我们心情都低到了谷地,再无心思拍照了。本应该是美好的一天,有了一个小插曲,闹得不欢而散了。又或许是注定我们彼此的点点滴滴只能是留在记忆里了。
回到宿舍收拾了东西,你便走了。我知道青春终究散场,我们每个人的青春里终究都逃离不了告别,但我却还是痴痴地凝望着远逝的方向,发着呆,做着梦,跺着脚,笑着哭。尽管我们每段青春都会苍老,但我希望记忆里的你一直都好。
( PS记得蔡康永在《奇葩说》上,曾经说过一段话:可能现在友谊被包装得非常华丽跟高贵,事实上,人生的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好朋友。好朋友就是把好东西带到我们生命里来的人。是的,也许,曾经的好朋友现在跟我们毫无交集,交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时间改变了友情,但是,曾经的好朋友带给我们的那些美好的记忆、美好的习惯、美好的价值观是无法改变的。在这一辈子中,我们都会遇到很多人,但是大部分人只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不会停留太久,总是相遇匆匆,离去匆匆,可能很多人闯进你的生命里,只是为你上一课,然后转身匆匆离开。其实生活本是一场漂泊的旅途,遇到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相遇不易,且行且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