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牛妈
我怀二宝,纯属意外。
由于身体原因,家里也没老人帮忙带娃,我一直就没准备要二宝。
哪知,一切皆有天意。
2018年五一全家长沙行,我意外怀上了二宝。
六月底公司体检,我才得知自己怀孕了。
原本我是不准备要她的,七月份,我一个人开车到中南医院,准备去做人工流产。
医生给我开了张彩超单子,让我先做检查。
我躺在做彩超的床上,医生拿着仪器在我小腹上移动,彩超图像中呈现出一个清晰的形状。
医生再次与我确认:“胚胎发育很正常,都已经有胎心了,你确定不要么?”
说着,医生把仪器音量调大,让我听宝宝的胎心。
当“扑”“扑”地有节奏的心跳声在我耳旁响起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是老天给我的小生命啊!我怎么能如此残忍地扼杀她?
检查完,我在医院一楼大厅坐了一个多小时,再三思考后做了决定。
我将医生开的人工流产入院单放进了包里,开车回了家。
我这半生,所有大的决定,都是我自己做的。
考什么学校,做什么工作,嫁什么人,我的父母都没有参与或干涉,他们也无力去管这些。
这次留下二宝,也是我独自做的决定。
任何事,选择了我就不后悔!
从决定留下二宝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有人说我生二宝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有人替我惋惜:原本工作生活都很顺利,却跑去生个娃,让自己的一切又陷入到忙碌和混乱中,完全是自讨苦吃。
有人等着看我的笑话:这大年纪生娃,没老人带,老公又经常出差,看你这工作家庭生活的如何撑得下来。
对这些质疑和嘲讽,我都没有理会。
怀孕期间,我坚持开车上班到最后临产前两周。
肚子太大,坐进驾驶位不方便,我就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挪进去。
还记得第一次产检建档,我独自一人开车去区妇幼保健院,糊里糊涂走错了路,绕了半天。
好不容易到了,却没地方停车,没办法,我直接把车停到了马路边上。
检查完出来,刚好遇到交警在贴条,我连忙跑上去跟交警解释。
交警看我是个孕妇,好心地放过了我。
我高兴得跟捡了个大便宜似的。
那天刚好是七夕,是公公的生日,牛爸出差了,我又跑去蛋糕店给公公买了个生日蛋糕,心里完全忘了这一天产检折腾的委屈。
之后去医院的各种产检,自不必说,大多都是我一个人去的。
在产科,我看到很多年轻的孕产妇,一大家子人前拥后护地过来做产检,也有由丈夫陪着过来做产检的,被人小心呵护,我羡慕得要死。
可没办法,我所面对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切胆囊、生大宝时,我都还年轻。
虽然痛,但并没有很大的身体反应。
我也就大意地认为:生二宝,我也能顺利地挺过去。
哪知,后面几次产检,我就被查出来有妊娠高血压,因此被医生定为高危产妇,要我提前剖腹产。
医生说,孩子多在我肚子里呆一天,我就多一分危险。
我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提前进了手术室。
麻药一打,我就感觉天旋地转,不行了。
幸好,这次我不是躺在破旧的铁路医院,而是在武汉有名的中南医院。最终,我们母女转危为安。
不过,二宝出生后,我和牛爸还是未能见到她。她被直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作为母亲,那几天几夜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想回忆。
我只记得,那几天,隔壁床的产妇和她的孩子欢天喜地地躺在一起,亲友不间断地进出产房给他们送来喜庆的祝福,我却拉上帘子,落寞地躺在床上,忍受着伤口和乳房双重的疼痛。
这些,都抵不过我内心对闺女安危的担忧!
我第一次见到二宝,已经是几天后了。
她从重症病房转到了儿科普通病房,为了便于给她喂母乳,我也由产科转了过去。
当护士把浑身上下夹着各种监测仪器的二宝交到我手上时,她的胳膊上还挂着点滴。
医生特别提醒我:“不能直接给她喂母乳,必须把母乳挤出来用奶瓶一点一点喂她,她身体还没恢复,一吃奶就会掉氧,出现呼吸窘迫症状,很危险,你们千万要注意!”
我听了,一个劲地回答好好好,泪,却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刚从重症病房出来的二宝,躺在我的怀里,跟个干瘪黑瘦的小猴似的。
她的额头、手上、脚上都是打完点滴后留下来的淤青。
可以想象,这几天,她一个人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保温箱里,打了多少药水,受了多少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