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时候你要做些什么呢?是像余华那样来场出门远行,遭遇整个世界?还是虔诚如生活的信徒,朝拜祭奠心中的信仰?或是平平淡淡或是恣意张狂,都是十八岁里青春的模样。
但因为年轻,因为无所畏惧,我们的十八岁,一定不懂爱,不懂得如何好好和身边人相处,往往使自己的尖锐成了刺,戳伤他人。
写下这些词句的萨冈刚好年满18岁,和现在的我一样。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以烦恼而又甘甜的滋味在我心头萦绕,对于它,我犹豫不决,不知冠以忧愁这个庄重而优美的名字是否合适。”忧愁在年华里纤细得像一匹绸缎,一阵雾气,轻柔迷离,往往让人怀疑它的存在,就像每段在青春期里的少年热血,总是埋没于时间的洪流里,成为偷尝烟味的孩子吐露出的一个欲言又止的眼圈,默默地归于平淡。忧愁仿佛与我们的生活毫无关系。
“为赋新词强说愁”,偏偏就是有这样的时刻,让你的忧愁无所遁形,哪怕是用青春期的敏感和细腻堆砌而成的。回到萨冈的笔下,主人公塞茜尔热情奔放,生性浪漫不羁,和鳏居但极富男性魅力的父亲住在一起,内心渴望着离经叛道,因为不愿生活受到母亲生前的朋友、父亲未来的妻子、一个正直温顺的女人安娜的约束,她伙同自己认识不久的男友以及父亲前女友精心策划了一次假象,试图拜托安娜。她的计谋进行得格外顺利,然而她没想到,巨大的打击使得安娜因恍惚出了车祸,失足坠崖,使得这场闹剧以安娜的死仓皇告终,而塞茜尔也第一次品尝到了忧愁和迷惘,在安静的时刻里想起安娜,感受到内心升腾的愁绪。
也许你要说,这只是法国那一代人的青春。但我们的童年,青春,不也是伴随着与日俱增的懊悔和愁绪吗?总有许多事,当我们长大,老了,发现自己错了,会开始后悔,心存愧疚,然而时间的代价就是,不能回头。小王子不懂得爱时,遇上了他的玫瑰,我们在不够成熟时,伤了最亲密的人。细细看来,莫不如此。
“年轻真好。”已至暮年的人们常常在一片后生可畏的常言里如此感叹。年轻也许是好,青春与活力,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享用,然而那时常伴随错误与年少轻狂的悔意,又常常让人质疑,白驹过隙的时光,会遭苍狗衔食,又该如何避免时间的无度挥霍。因为阅历的浅显,这样的问题,不曾被真正解决。
但是十八岁啊,在青春里的我们只有十八,可以放肆去爱,不要害怕伤害,学会担责,不要害怕重担,错了就爬起来,大不了从头再来,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在窗上呵一口气,再把它擦掉,让忧愁变得飘渺,而不是生活的底色。
你好啊忧愁,我要告别熬夜,年轻不是理由,我要告别挥霍,在纳博科夫的笔下,时间,生命和爱,我们挥霍不起。学会了告别,我才能更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