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像密集的冰针般刺向每一个裸露在外的毛孔,除了手心还残余一点温度,以及剧烈颤抖的心脏,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习惯了,冷。
习惯的何止冷?还有饿,困,热,痒。
似乎 一个馒头就能体验无限空洞的胃带来的极为短暂的满足感,似乎一分钟的合眼就能让身体从勒紧的困倦中解脱出来,似乎一口清水就可以浇灭快要将肉体燃烧起来的干火,似乎一指的抓挠就能绞杀在皮肤深处贪婪啃食的蛆虫。
偏偏却忍受着,幻想着。拖着,熬着。
附魔的信念将一切的原始欲望都封印在了精神世界的某个深窟里,用所谓的规矩堵死了洞口。
忠孝与抱负在这个不二世界里妖化成无限强大的力量源泉,将一具又一具从这里死了又活过来的尸体灌饱,然后一指喝令,便疯狂地嚎叫着去啃食新鲜而漫无目的移动的血肉与筋骨。
……
阳光似一支迅捷而森冷的箭,戳开我眼睛的一霎那,也将这个持续了一个季节轮回的噩梦刺穿得支离破碎。
梦结束了,醒来了就好,今天阳光不错,我们去往新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