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27

第一百七十二章  侠风骜骨

“哼!……‘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都当了‘缩头乌龟’,就剩下老子自己个儿有啥了不起的!‘老毛子’的彼得大帝不是有一句名言吗?‘俄罗斯只有两个朋友,海军和陆军!’……这是啥精神?这就是‘侠风骜骨’!……老子的两个朋友是谁呀?那就是老子自己个儿的两个拳头!……”我心中愤愤不平的想道。

人生在世,会遇到许多不平等或不公正,但无论身处顺境还是逆境,每一个人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这也恰恰是生活的公平。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卑微,但却有卑鄙。然而,有些人总想千方百计制造尊卑。于是才有了这个世界上的并不为少的狂妄。

人所受的伤害莫过于心灵的伤害,所受的摧残莫过于精神的摧残,所受的侮辱莫过于人格的侮辱。但人格并不是别人想侮辱就侮辱得了的!因为人格就是对自己的评价与塑造。人格是金!人格的光辉是任何邪恶、任何势力都无法使其泯灭的。自卑并不就是对人格的贬低,但自尊却一定是对人格的提升。自尊并不要求你胜人一筹,自尊只希望你做得比自己认为可能达到的更好。自尊,是一个人灵魂中的伟大杠杆!

“要穷,就穷得像茶,苦中一缕清香。”这是自尊。“要傲,傲得像兰,高挂一脸秋霜。”这是自尊。自尊与虚荣不同。自尊,是对自己负责,追求的是踏实。虚荣,是为自己化妆,追求的是浮华。自尊与清高临界。一个人身上如果没有些清高,那他也许很难始终保持住自尊;但一个人如果太清高了,清高到居高临下俯视人生的程度,那么,他不是导致虚无便是变得“假圣人”般的虚伪。

我肚子里暗自琢磨道:“唐朝大诗人李白不是有一首著名的诗《侠客行》嘛‘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嘿嘿……‘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刚走到门口,我正要伸手拉门,忽然,“刀王”在我身后叫了一声:“八师叔,你等等青山!……八师叔,你等等青山! ……”

我不为所动,拉开门继续向门外走去。“刀王”追了上来,拦在我的身前,拱手说道:“八师叔,我跟你去给大师伯和二师伯两家人报仇!……去给柔柔妹子、蓉蓉妹子报仇!……”

我知道,像“刀王”这种人,对他最大的信任就是带他去。否则,他会误解你看不起他。我勉强笑了笑,拍了拍“刀王”的肩头,叹了口气说道:“唉……青山,八师叔这一把去可是九死一生,你不避凶险,真是有血性的好兄弟。中!……你今晚十点半在‘地包’回民饭店门前等俺。……不过你这身意大利名牌‘ARMANI’可不能穿,崩上血可惜了的!……”

在“刀王”豪爽的大笑声中,我和“刀王”拱手告别。

我使用过的飞刀有很多人见过,今晚是不能用的,但我又不能少了这件得力的武器。我来到学校的工厂门外,四处看了看,确信没人后,撬开窗户潜了进去,偷了二十多枚四寸铁钉。用磨床磨得十分锋利后,我又跑到铁道边,逐枚放到铁轨上,让过往的火车把铁钉压得扁扁的,做成了二十多把让我很满意的飞刀。

夜色慢慢的降临了,哈尔滨的夜空中朵朵黑云遮住了明月。熄灯铃响过之后,校园里静悄悄的,我悄悄地摸出了校门。待我来到“地包”回民饭店的门前,“刀王”身背大刀的身影从一棵大树后闪了出来。

“八师叔,这是‘四爷’的朋友访问日本‘前儿’带回来的一把日本原装武士刀,刚送给‘四爷’。‘四爷’让我转交八师叔,八师叔你瞅瞅,趁不趁手。……”“刀王”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一把日本武士刀送到了我的面前。

“嘿嘿……‘宝刀送烈士、红粉赠佳人’,四哥的这情谊……”虽然我心中对四哥“老高丽”很不满,但还是很感激他的这份真情。

我一手抓着刀鞘,一手抓住刀柄,轻轻一拉,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寒气逼人,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只见刀光如水,在冷月下流转不定。真是一把好刀!

我记得北宋诗人欧阳修的《日本刀歌》诗中曾提到:“昆夷道远不复通,世传切玉谁能穷。宝刀近出日该国,越贾得之沧海东。鱼皮装贴香木鞘,黄白闲杂鍮与铜。百金传入好事手,佩服可以禳妖凶。”

“青山,告诉俺,你家‘四爷’派你来保护俺吧?……”我边爱不释手的把玩日本刀边问道。“刀王”笑了,笑得很开心,就像一个淘气的顽童办了一件开心事。

“三磕巴”在“地包”三道街五十七号的家,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我和“刀王”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二单元二楼二号“三磕巴”家门前。我对“刀王”做了一个手势,用毛巾蒙上脸后,将从学校工厂偷来的机油,点进钥匙孔和合页,掏出小飞给我的开锁工具,“啪嗒”一声,轻易打开了那把暗锁。

我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足的走了进去,“刀王”在我身后随手把门轻轻的关上。小卧室内没人,大卧室的窗户挂着半截窗帘,一缕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在一个赤身裸体,睡得十分香甜的女孩儿身上勾勒出一幅完美、迷人,极具美感的“S”型曲线。

“刀王”用手中大刀冰凉的刀刃在女孩儿的脸上拍了拍,轻声说道:“喂!起来!……”

    女孩儿似乎正在做着美梦,嘴角留下了一条口水。在睡梦中骤然见到寒光闪闪的刀,吓得花容失色,陡然变成死了似的灰黄。她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根本说不出话来。

“放心,俺不会杀你的。只要你按俺说的办,俺不会伤害你……”我和颜悦色的说道。

    “是……是……”女孩儿仍然瑟瑟发抖,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居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丝不挂,应该把床角的那件毛巾被拽过来,遮住自己诱人的胴体,以免被面前的两个男人看到。

“告诉俺,‘三磕巴’在哪儿?……”见女孩儿惊魂稍定,我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三……‘洪哥’呀,……他老早就不来这里了,一直住在黄房把东头那个房子里。……听说黄房昨儿个晚上出了事儿,‘安哥’也没回来……”女孩儿这才放心,唧唧呱呱的说道。

我和“刀王”自然知道女孩儿所说的黄房昨儿晚上出了什么事,不由得失望的面面相觑。

“我认识你,你……你是‘北侠’……”女孩儿忽然惧意全消,美目流盼,桃腮带笑,现出一副勾魂摄魄的媚态,分明在说:“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你认识俺?……”我十分奇怪,这个女孩儿怎么会认识我?

“嗯……”女孩用力点了点头,见我狐疑,十分轻佻的说道:“你就像我梦中‘丁坝’用过我那啥的男人,我哪能……”

“臭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骚的骚狐狸……”女孩儿的无耻让“刀王”怒不可遏,他还没骂完,手一挥,寒光一闪,女孩儿那漂亮的头颅只剩下一点皮肉连着了。至死,女孩儿的脸上还挂着谄媚的媚笑。

我吃了一惊,皱着眉面露不悦的说道:“青山,这妮子最多有点恬不知耻,但罪不至死……”

“刀王”狠狠踢了女孩儿尸体一脚,愤然说道:“八师叔,这‘杂种从’的认出了你,不杀哪行……”

我又皱了皱眉头,说道:“青山,以后不可滥杀无辜。……”

“刀王”不敢顶嘴,连声称是。

我和“刀王”很快找到女孩儿所说的“黄房把东头的房子”。镶着铁栅栏的窗户没有关,透过窗帘传出一粗二细的鼾声,应该是一男二女的呼吸。我摸到门边,正想打开门,忽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两个人的说话声。我吃了一惊,急忙向“刀王”做了一个手势,闪身躲进了屋角的黑影里,“刀王”悄无声息的躲在我身后。两个黑影正是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其中一个黑影说道:“‘老黑’,你到是慢点呀。……”

走在前面的“老黑”说道:“我这后脖颈子直冒凉风,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准没好事……”

后面的黑影笑道:“嘿嘿……你说‘洪哥’紧张也就罢了,你咋也跟着神经兮兮的。……”

“老黑”说道:“唉……别提了!……‘那前儿’在学校‘轮大米’的那个‘小马子’,就是那个跳楼那个。这两天,我一闭眼睛就瞅见她恶狠狠的盯着我的眼神……”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轰”的一声,两个小流氓后面说的什么再也听不到了。说话间,两个黑影从我们面前走过。“刀王”的手肘碰了碰我的腰,扬了扬手中的大刀。我蓦然醒悟,心中暗想道:“原来这个叫啥‘老黑’的小地癞子是轮奸‘祸害’‘紫薇格格’的元凶之一……他娘的,‘紫薇格格’的仇还没报呢。这样的狗杂种活着,不知还得有多少良家妇女受害!……”

想到这里,我恶念顿生,右手在空中狠狠地一劈。“刀王”身形如电,犹如鬼魅般飘出,半空中寒光一身,“咔嚓”一声,一个流氓的脑袋和身体立刻分了家。眼见“刀王”的大刀在空中向第二个流氓的脖子劈去,而这个叫做“老黑”的流氓竟被惊得呆在了那里。我心念一动,一个箭步串上前去,使出半招“倒抓篱耙”招式,夹手夺下了“刀王”手中的大刀。

我好奇心起,想知道“三磕巴”和几个手下为什么“祸害”“紫薇格格”的,我尽可能和颜悦色的问脸色惨白的小流氓:“你叫‘老黑’?……你给俺说说你们‘那前儿’为啥要‘祸害’那个女学生呀!……”

“老黑”浑身哆嗦,上下牙床一个劲儿的打架,“咯咯”的响个不停,半晌才“吭哧瘪肚”的讲起了作恶经过。

那天上午,同学们都去上课了,学生寝室楼里静悄悄的。“紫薇格格”林紫薇这几天患了感冒,睡到了八点多钟,才勉强爬起床,去上厕所,然后准备去学校的卫生院点滴。“紫薇格格”想,反正整栋寝室楼里也没有人,就只穿了件吊带背心,一条花格的内裤走出了寝室。上完厕所后,“紫薇格格”扶着墙,摇摇晃晃的正走到寝室门前,忽见对面出现了几个男青年的身影。她惊叫一声,急忙闪身进了自己的寝室,靠在房门上喘气。

来人正是“三磕巴”和他的四个手下,吃饱喝足了来学校闲逛。

“哎呀哇尻!……我说‘洪哥’,这个‘小马子’长得真靓。……你瞅她那俩‘大灯’快把背心胀破了,我敢保证她没穿那啥……”房门外一个“公鸭嗓子”夸张的说道。

“可不是咋的,‘大力’说的贼对。你瞅瞅她那两条大腿,又长又白。唉呀妈呀……都快把我的眼睛快晃瞎了。……我说‘洪哥’呀,你就听我‘老黑’的,把这靓妞那啥了得了,保证老‘愚拙’了!……”“老黑”谄媚的笑道。

“紫薇格格”正惊恐的不知所措,房门被“哐”的一脚踹开了。“紫薇格格”也被房门撞得“噔噔噔……”向房内冲去,几乎摔在地上。“紫薇格格”连滚带爬的逃到床上,躲在床角瑟瑟发抖。望着五个凶神恶煞般围着她的几个小流氓,“紫薇格格”预感到灾难就要降临了,她快被吓瘫了,本能的捂住胸部,惊恐瑟瑟发抖。

“象牙塔”神圣的女生寝室里,不断传出“紫薇格格”声嘶力竭的哭叫声和五个流氓野兽般的吼叫和狂笑。我阴森森的问“老黑”:“那个叫‘大力’、‘二蛋’、‘三毛’的是谁?……他们在哪儿?……”

    “那个大……大哥杀的就……就是‘二蛋’。……‘大力’和‘三毛’过年的时候就死了。大……大哥饶……饶了我……”“老黑”磕磕巴巴的讲完作恶的经过,苦苦的哀求起来。

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五个禽兽“祸害”“紫薇格格”让人惨不忍睹的情景。耳边仿佛听到了“紫薇格格”声嘶力竭的哭叫声,以及临死前,让我镂心刻骨,没世难忘的呼喊:“爸爸!……妈妈!……永别了!……战智湛……我爱你!……给……我……报……仇!……”

顿时,我浑身颤抖,热泪盈眶,嘴里喃喃的说道:“紫薇……是你的英灵不泯,让俺知道了都是谁‘祸害’了你。……俺先他娘的杀一个‘祸害’你的杂种,待会儿用‘三磕巴’的人头祭奠你……”

就在“老黑”十分诧异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激动的时候,我手中的日本武士刀已经悄然出鞘,猛地捅进了他的心脏。“老黑”的一双瞳孔永远定格在惊怖、疑惑的瞬间。接着,我又发疯般挥刀一顿乱砍,在“刀王”惊异的目光注视下,把“老黑”的下体剁得稀烂。

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打开房门后,把毛巾系在脸上,低声对“刀王”说道:“青山,你守在门外,俺进去!……”

“刀王”边把毛巾系在脸上,边低声说道:“八师叔,有事弟子服其劳,这点事儿还用八师叔亲自出马呀。……青山进去就给了‘三磕巴’贼大的面子了,待会儿青山一准儿把‘三磕巴’的人头提出来见你。……”

我笑了笑说道:“青山,你的好意八师叔心领了。还是八师叔进去吧。……你给八师叔把风,八师叔要亲手复仇。……”

“刀王”不敢再争,只好笑了笑说道:“八师叔当心,我还等着你教我刀法呢。……”

“这小子还记得俺喝醉了酒说的话……”我又笑了笑,溜进房门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亮着一盏昏暗的夜灯,使我可以清楚的看清房间内的情景。他娘的!没想到这个长得像北京猿人似的“三磕巴”的艳福着实不浅,睡觉还得一手搂着一个女孩儿。这两个女孩儿岁数显然都不大,长得也都很漂亮,其中的一个长得有点像在新版《红楼梦》中饰演“薛宝琴”的90后新星徐璐。

我此时无暇欣赏这香艳的情景,如欲喷出火来的目光转到了睡得死狗般的“三磕巴”身上,咬牙切齿的把日本武士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中。走到床前,拔出匕首,准备在“三磕巴”睡梦中结束他的狗命。不料,“三磕巴”和两个女孩儿荒唐了几个小时之后,本应十分疲惫,但他仍然十分警醒。就在我拔出匕首的瞬间,“三磕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我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他虽惊不乱,神速的从一个女孩儿身下抽出左手,抓住身边长得很像徐璐的女孩儿奋力向我推来。我不愿伤及无辜,身体右转90度,右手的匕首一偏,避开女孩儿的胴体,伸出左手,使出“杨式太极拳”中的半招“抱虎归山”,把光溜溜的女孩儿抱在怀中。再看“三磕巴”,已将右手向枕头底下摸去,显然是在拿枪之类的凶器。我手疾眼快,不顾怀中刚从梦中惊醒,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女孩儿的尖叫,将她一扔,飞身上床。

“三磕巴”确实不是“善茬”,就在我将要落到床上的瞬间,他的手一抬,竟将我掀了一个趔趄。我立足不稳,无巧不巧的一屁股坐在另一个女孩儿的肚子上。女孩儿惨叫一声,怎么也想不到睡梦中会飞来横祸:我本能的右手一撑,不料手中的匕首刺进了女孩儿的乳胸。

我无暇对枉死的女孩儿说声“抱歉”,使出“无影神仙腿”中的一招“厥孚交如”,将“三磕巴”又伸到枕头底下的右臂绞得脱了臼。“三磕巴”“啊”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逃下床。

我伸手在枕头底下一模,触手冰凉,抽出来才看清原来是一把六轮手枪。我无暇多想,双腿一蹬,一个“大鹏展翅”,正逃向房门的“三磕巴”又是一声惨叫,被我扑倒在地。

我腰腹一用力,刚要来个“鹞子翻身”按住“三磕巴”,不料,“三磕巴”情急拼命,不顾右臂脱臼的剧痛,左手死死地抓住我持枪的手腕。这时候已经不是见招拆招的格斗,而是你死我活的肉搏了。“三磕巴”靠的是心中一股逃生的欲望,勉强支撑。而我靠的则是一股誓死为“海哥”、“武二郎”、柔柔、“黄鼠狼”、小飞和“紫薇格格”复仇的精神顽强支撑着。你死我活的搏斗中,“三磕巴”一口咬在我的大腿上,剧痛让我勃然大怒,又是一招“厥孚交如”,将“三磕巴”的左臂绞断。惨叫声响起,“三磕巴”的两条胳膊来回摇摆,挂在肩膀上,已经废掉。

“你个狗娘养的,还不给俺跪下!……”我顺势跳起身,左手漆黑的枪口顶在“三磕巴”的额头上,凶神恶煞般的说道。我清楚地看到,冷汗,正从“三磕巴”的脸颊上轻轻滑落。

“肏!……你用枪啊就……啊就指着我的脑袋,我啊就……啊就给你跪地下求饶,那我以后啊就……啊就还啊就……啊就咋混?……”“三磕巴”不知是因怒火中烧,还是惊恐万状,他浑身筛糠,满脸怒色。是呀,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这么窝囊过。

“肏你娘!……就你这穷屄德行,你还想混吗?……”我满脸嘲讽,恶狠狠的骂道。

“三磕巴”疼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极力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啊就……啊就也不咋的。你啊就……啊就要真是条‘棍儿’,就啊就……啊就把破毛巾摘了,也好让我啊就……啊就看看你是哪路神仙,也好啊就……啊就别不知道啊就……啊就死在谁手里。……”

我缓缓摘下蒙脸的毛巾,冷笑道:“‘三磕巴’,你想杀俺,没想到俺来取你的狗命吧……”

“肏啊就……啊就肏你妈的!我啊就……啊就‘啥前儿’杀你了?你啊就……啊就还想当我妹夫呢!你啊就……啊就有本事干脆一枪杀了你大舅哥吧!……”短暂的惊慌后,“三磕巴”立马变得青筋暴凸,暴跳如雷,嗷嗷怪叫着一口咬住了我手中杀气腾腾的枪口。

“三磕巴”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想不通,我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拼命吗?不过,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关键时刻“三磕巴”就显露出了他的本性。

阴冷的笑容,浮现在我脸上,我露出了白森森的两排牙齿,冷笑道:“嘿嘿……你他娘的还有脸提小红?哼……你作恶多端,神憎鬼厌,连亲妹子都保护不了,你还算是人吗?……”

我越说怒气越盛,右手的匕首“扑哧”一声,捅了“三磕巴”的大腿一刀,鲜血溅到了我的手上。我冷冰冰的说道:“还记得俺的同学林紫薇吗?……这是你欠她的血债!……”

“姓……姓战的,你妈屄的敢拿‘攮子’捅我,你……你不得好死!……”剧痛让“三磕巴”居然不磕巴了,他凄厉的尖叫宛如鬼厉,在寂静、漆黑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听到“三磕巴”的惨叫声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冷笑一声,第二刀“扑哧”捅在“三磕巴”的肚子上,骂道:“肏你娘的!瞎嚎啥?……这是你欠柏薷玉的血债!……”

剧痛让“三磕巴”的脸扭曲的几乎变了形,他非但没有求饶,反而激起了他本性中的倔强。他圆睁怪眼,恶狠狠的说道:“姓战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这么啊就……啊就折磨人,你不是啊就……啊就不是‘棍儿’!……”

我又冷笑一声,“扑哧”“扑哧”在“三磕巴”的肚子上又捅了两刀,骂道:“肏你娘的!……你想鸡巴毛啥呢?……这是你欠‘海哥’和武友义的血债!……”

“‘洪哥’出事儿了!都快去救……”剧烈的打斗声和“三磕巴”的惨叫惊醒了“三磕巴”的手下,他们乱叫乱嚷着手持棍棒、砍刀、匕首,甚至有几个还举着猎枪,乱纷纷的从院子的各个角落涌向“三磕巴”的房间。几个跑得快的“三磕巴”的手下已经和凶神恶煞般守在房门前的“刀王”“叮叮当当”的打在了一起。

我担心“刀王”寡不敌众,就想尽快结果“三磕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三磕巴”一改刚才的穷凶极恶,竟然苦苦哀求起来:“妹啊就……啊就妹夫,你看小红啊就……啊就面子,饶我一条啊就……啊就狗命吧……”

“三磕巴”提起小红,我心中一沉,但还是问道:“你为啥杀‘海哥’和武友义两家人?……”

“三磕巴”痛苦的喘了一口气说道:“我啊就……啊就也不想杀,尤其是啊就……啊就大海。大啊就……啊就大海是搂草打兔子那是啊就……啊就捎带着杀的。……武友义啊就……啊就在侦察蒋啊就……啊就蒋书记杀柏薷玉那娘们儿的事儿,得啊就……啊就得灭口。……”

我心中一痛,沉声问道:“灭口?……那么柏薷玉是谁杀的?蒋仄酩为啥要杀她?……”

“柏啊就……啊就柏薷玉这娘们儿手里啊就……啊就有蒋书记啊就……啊就……”“三磕巴”见我猛然间神情恍惚,如中邪祟,缓缓收回了手中的枪,他突然一头撞向我的面门。我本能的头一偏,躲开了“三磕巴”的“头槌”,反手刺入了转身就逃的“三磕巴”后心。

我拔出匕首,摸了摸“三磕巴”的颈动脉,确信他已死了之后,这才插好六轮手枪和匕首,推开了房门。夜风夹杂着尘土、砂石,狰狞的呼啸不已。只见“刀王”正红着双眼,大声吆喝着,双手抡刀,正疯狂的和越来越多的“三磕巴”手下战在一起,一时之间难解难分。“刀王”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是“老高丽”旗下公认的第一高手,单挑功夫是最好的。所以,此时也只有“刀王”,才能浴血挡住“三磕巴”如狼似虎的众小弟,让我得报新仇旧恨。眼见“刀王”危急,我不假思索,拔出插在腰间用铁钉改制的飞刀,双手连扬,“嗖”、“嗖”、“嗖”……只见飞刀电射而出,围在“刀王”身边的十几个流氓纷纷中刀,“哇哇”乱叫着躲避。接着,我大吼一声,身动如箭,斜射而出,左手“啪”的一记“八卦掌”重掌,正打在一个流氓的后心。我手疾眼快,右手的日本武士刀寒光一闪,砍断了一个举猎枪瞄向“刀王”流氓的手腕。中掌的流氓一口鲜血尚未喷出,被我回身一脚踢得撞在另一个流氓身上,二人“叽里咕噜”的一同滚倒在地上。

我这里一掌,那边一刀,每一招都是毫不留情的重手,众流氓中了我的掌的还好点,中了我的刀的,就不是断腿,就是断胳膊了。我突如其来的加入群殴,“三磕巴”的手下登时大乱,“刀王”这才有机会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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