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一路向北,穿越一马平川的广袤原野,进入了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
近中午11点的时候,汽车停靠在一处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欧式风格建筑前。赵司机告诉我们,这是我们本次旅行的第一站,参观纳帕谷酒庄,品纳帕美酒。
纳帕谷位于加州的北部,由于阳光充足,气候宜人,特别适合于葡萄的生长,再加上有较成熟的酿酒工艺,所以纳帕谷的葡萄酒世界闻名。
我们今天要光顾的这家名为柯波拉的酒庄,是曾执导奥斯卡最佳导演金像奖影片《教父》的意大利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在1975年创建的。
赵司机和我们说,美国好多名人都有自己的酒庄,篮球明星姚明在纳帕谷也有一家。这倒是有点像我们好多明星都开火锅店一样,赚了钱总得做点投资。不过火锅店较比于葡萄酒庄,却有点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的区别。我要是有钱,还是开个酒庄要好些。
拾阶而上,来到一个大平台,迎面两扇沉沉的大黑铁栅栏门紧闭着,把我们与一座带有顶部像教堂一样的建筑隔离开来。
左边镶嵌着玻璃的高大木门,有人出出进进,但是没有人引领,大家都没敢贸然行动。倒是右侧,有一个像回廊一样周边长满藤蔓植物的狭窄通道,挺有味道,还没人把守,于是大家顺着这条小路就溜达到了一个浅蓝色大游泳池。
泳池里的水清澈透明,一男一女在里面游泳,周边摆放着许多深天蓝色的躺椅,撑着黄绿相间的遮阳伞,有几个人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很和谐的画面。我们中间几个爱好摄影的人,就端着相机想近距离的拍照。
这时,一位穿着红色工装的女孩走了过来,和走在前面的人叽里哇啦地说半天,那个老博士回过头来告诉大家说,咱们没有预约,人家不让进,大家只好悻悻地掉头,又回到了那个大平台。
这时领队丹丹走过来说,可以进右边的那个镶嵌大玻璃的木门里。我们便蜂拥去那个木门,推开进去才知道,这是一个卖酒的商店,当然是谁都可以进去。
商店不大,一楼主要经营的是这个酒庄酿造的葡萄酒,和一些工艺纪念品。最醒目的位置摆放一台红色的汽车,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柯波拉的坐骑;二楼像一个小型的展览馆,重点展示酒庄主人拍摄的一些电影的剧照、使用的道具和服装,以及所获得各种奖项。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奥斯卡小金人。
穿过这个商店出去,是室外餐厅;餐厅的另一侧就是这个酒庄的葡萄园,郁郁葱葱的葡萄树排列整齐,树间距相等,和我在国内看到满是爬架的葡萄园不大一样。
据说原来各旅行团来到这家酒庄,都到这个室外餐厅品酒。但现在为了防疫,这项活动就北取消了,这会儿餐厅里零零散散坐的用餐客人,都是事先有预约的。
大家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也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了,都陆续地回到停车场。
那台大奔驰车门紧闭,山上山下一直没有看到赵司机。
大家闲来无事四处溜达,便发现了花团锦簇的停车场南侧,就是在商店里面看到的那大片葡萄园,大家一致感叹,早知道不上去了,不如在这里看看大自然。
走过去却发现赵司机,用三脚架支着相机,像勘测规划一样,煞有介事地正在一条两侧都是葡萄园的宽阔土路上,对着山上拍照。于是几个摄影爱好者围了过去,研究了半天。
回到车上,赵司机拿着一个开瓶器,从丹丹手里接过一瓶葡萄酒,让大家尝一下纳帕柯波拉葡萄酒。说酒庄里未能如愿举杯,在车上也要完成既定的品酒项目。
于是,每人一个透明的一次性水杯,权当是碰撞起来当当作响喝红酒的高脚杯了。大家坐在车里,按照赵司机的品酒示范,把杯子里暗红色的酒反复摇晃,算是醒酒了,然后扯下口罩,兴高采烈地一饮而尽。
有一些酸涩的感觉,涌进了喉咙,使劲地吧哒吧哒嘴,却有淡淡的津液生出甘醇的清甜,从舌根慢慢弥散到满口,不会品酒的我,凭着自己的感觉,装模作样使劲地把酒夸奖了半天。
车子在四溢的浓郁酒香氤氲中,蹒跚上路了。
中午,赵司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镇一家名为in-n-0ut的快餐店。
店里都是牛肉汉堡,我不吃牛肉,也说不好英语,就让车上和我坐在一起的那个姓刘的女孩,帮着老公点了一个双层的汉堡,然后我跟着丹丹又去到马路对面的一家麦当劳,买了一个鸡肉汉堡和一盒鸡块。
从小到大,见过我的人,没有一个不夸我伶牙俐齿,语言丰富,学啥像啥。可如今学起英语来,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活在大家赞美的谎言中,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好这个世界通用的语言。
来美国快两年了,外出都是儿子和媳妇做翻译,偶尔自己去一次超市,只能蹦几个单词,剩下就是比划了。英语倒是没学明白,哑语却是日臻娴熟。
水足饭饱,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每人都按照赵司机的要求去了趟洗手间,打扫干净利索,再次上车,开始接下来的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