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白骨

文|七机

白骨


云南一隅有一个很老的村子,一百年来,在村子隔河相望的一片荒地上,一间破旧的砖瓦房历经风雨却屹立不倒,房子里正对门口的墙壁中央一直挂着一副白色的骨架。没人知道这副骨架的来历,也没人敢去打扰,有人说白骨有恨,有人说白骨生前是个可怜人。



1915年末,袁世凯称帝,刚刚太平几年的中华民国又一次掀起一场全国范围的大骚乱。就在袁世凯坐上龙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云南省首先发起反袁反帝的起义运动,全省人民再一次陷入战乱之中。

当时在昆明市,有一个经营着几家大工厂的家族――罗氏家族。罗氏家族祖上曾出过进士,最高位至三品,每代人中都有读书佼佼者,算得上一个书香门第。但是清朝末年随着资本主义打开中国市场的大门,各种小工业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建立,罗家那辈人审时度势,看到了良机就摆在面前,于是开始拿出积蓄投资某些小型实业工厂。

罗氏家族真正开始发迹是在中华民国成立的前几年,从一开始的纺织到后来的盐业,所有生意都做的风生水起,家族也逐渐聚拢了很多钱财,成为了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家族。

罗家生意做大了,难免接触政府的一些大小官员,平常也和一些官员保持着频繁的往来,那些官员和罗氏家族的关系基本处于平衡,各取所需,一切还算安好。但是随着袁世凯称帝和云南起义开始,国不泰民不安,一些想要混水摸鱼的官员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准备狠狠地捞一笔。

罗氏家族那么多的企业和财富摆在大家面前,就像一大块烤熟的牛肉在饿狼眼皮前晃晃悠悠,那些想要谋一己私利的官员又不傻,想要捞钱的话肯定会从罗家下手。于是,罗氏家族和云南政府官员之间的平衡被单方面打破了。

战事开始没多久,那些官员便以军队饷粮不足急需补充为由要求罗氏企业捐钱,而且刚开始就狮子大张口,罗家人当然明白其中缘由,但不想惹出事端,于是变买了一些资产暂时满足了那些官员的胃口。

狼是越喂越馋的,那些官员尝到了甜头,便一次次变本加厉。一方面罗氏企业下的几个工厂资金变得难以周转,另一方面罗家人不愿意把自家十几年的心血葬送在这些饿红眼的禽兽手里,于是罗家企业负责人向对方说明了企业面临的困难,希望给一段喘息的时间。

当然那些官员没有松嘴,他们一方面还在向罗家施压,又暗地里查缴罗家的一些企业,看到这些政府官员的作为,本就血气方刚的罗家人对省内的统治阶级极度失望,于是指望实业救国的罗家负责人觉得自家的企业可能维持不下去了,终于向那些贪婪的饿狼摊牌,毫不掩饰地拒绝再给他们任何好处。

可就是因为如此,灾祸随之而来。罗家的不合作也惹怒了对方,于是那些官员一方面捏造查封令对罗氏企业进行查封,另一方面暗地里和当地黑社会勾结对罗氏进行洗劫,一番挣扎之后,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内,罗氏家族最终从一大商业家族沦落为一两个小工厂也难以为继的落魄企业主。

罗家有个儿子,叫做罗行微,取自“垂大名于万世者,必先行之于纤微之事”,大家都喊他阿微,护国运动时已经二十又一岁,按理说该帮助父亲分忧解难了,但他那么多年来像祖辈一样痴迷于文字,一心想要做个翰林子墨样的人物,因此家族巨变时,他就算有心料理家中事物,也没有足够的商业能力撑得起这么一大家子的门面。

所以阿微索性继续不过问家里的商业,继续他的吟诗作对,儿女情长。

罗家没落之前,阿微正在和同是声名显赫的商人家的女儿交往,而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他们已经得到双方父母口头上的同意,择良辰吉日结为夫妻。

阿微的未婚妻也读过几年书,阿微和她已经认识好几年了,由于共同的爱好,他们的感情进展很顺利,双方也相互欣赏,相互喜欢。

未婚妻的父亲也像那个动荡时期很多商人一样,有社会担当,又嫉恶如仇。罗家发生变故之后,准亲家不但没有因此对这门婚事有任何变卦,而且还暗中对罗家施以援手。

但是因为罗家和那些政府官员的纠葛,罗家不但失去了大量财富,也失去了庇护,还惹了一批官家人,因此未婚妻的父亲虽然不会对罗家不仁不义,但是担心女儿会因此受到牵连和迫害,于是要求女儿和阿微在当前那段时间暂时断绝往来,罗家人也对此表示同意。

但一切就像提前写好的剧本那样,容不得任何演员做出额外的表演――那时阿微的未婚妻已经怀孕了。虽然有所担忧,但双方父母别无选择,只能赶快安排两人把婚礼办了,然后再从长计议。

本来计划在一星期后的吉日举办婚礼,但屋漏偏逢连夜雨,阿微未婚妻因为不小心被割伤造成感染,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婚期也被推迟了。这也导致之后的婚期正好赶上对两家族虎视眈眈的黑白两道的空档期。

半个月后,阿微和未婚妻终于举办了婚礼。婚礼为了不惹人耳目,也算低调,但还是使意图不轨的人看红了眼。

婚礼后没几天,几个警官拿着一纸逮捕证来到罗行微岳父家,以贿赂官员为由要逮捕岳父,当时罗行微和妻子正好在岳父家,在警官欲强行带走岳父的时候,阿微言语激动道出了那些警官和政府官员所打的算盘,被戳穿的警官更加不客气,于是当时现场起了冲突,虽然被久经世事的阿微岳父平息了下来,但是这便埋下了祸根。

几天后,当时阿微正从街上往家里走着,当快到家的时候被人从身后袭击,他甚至还没看清袭击自己的是几个人就被打得不省人事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因为这件事,亲家双方商量着让阿微带着妻子到外地避避风头,等孩子生下来,事态缓和之后再回来,以免妻子怀孕期间也发生什么不测。

于是阿微带着妻子来到了重庆,找了一处房子暂时住了下来,计划着让妻子好好养胎,过个一年多再回到昆明父母身边。

但就在阿微和妻子离开云南后一个多月,云南黑社会最大的一个派系――青系,在警察的默许下绑架了阿微的岳父,但是因为阿微岳父极度不配合,又加上昆明人民对绑匪绑架商业大亨一事愤愤不平,舆论哗然,而惹怒了绑匪,导致撕票。

亲家公的死令阿微的父亲怒不可遏,而且对黑白两道的勾结忍无可忍,于是他倾尽家财买通一帮杀手暗杀绑匪头目和与绑匪勾结的警察局副局长,但是暗杀未成功,而且激怒了黑道上的人,事情败露第二天,罗家全家一夜之间被杀,无一幸免,亲家也受到了牵连,一家人都遭遇不测。

远在重庆的阿微和妻子两个月后才收到消息,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一切,当时阿微和妻子痛不欲生,心里只有一个打算――回去好好安葬家人。

那时阿微的妻子已经怀胎七八月,行动上稍微有一些不方便,但是在妻子的坚持下,阿微还是带着她回到了昆明的家。

阿微和妻子回到家后看到各自家里一片破败,景象惨不忍睹,但是不知道亲人的尸身在何处,情绪激动的阿微和妻子便冲进警察局想要讨要个说法和家人尸体的下落。警察局副局长知道从阿微岳父被绑架到两家人被杀害的整个经过,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不想让阿微夫妻俩张扬,便安抚他们并答应帮忙找他们家人的尸体。

阿微和妻子离开警察局后找到罗家曾经的园丁,向他借宿几天,准备等警察局找到家人的尸体并且安葬后离开昆明。但警察局副局长就是参与作恶的一份子,怎么可能帮他们找已经被销毁的尸体。

阿微和妻子等待着警察局的消息,他们不但不知道警察局副局长的算盘,而且也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那天阿微和妻子向警察局讨说法的时候,警察局副局长就想到他们两个是个定时炸弹,终究会是个隐患,那个时候副局长就又起了害人之心。阿微和妻子离开警察局后,警察局副局长立刻联系了黑帮青系的头头,希望青系派人解决此事。

阿微和妻子在园丁家住下的第二天,清晨空气凉凉,还有些微风,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阿微和妻子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突然有几个肌肉发达、穿着随意的男人闯进园丁的家,进来之后就拿着刀冲阿微夫妻砍去,阿微的妻子背部被砍了一刀,瞬间鲜血不止。阿微见状立刻扶起妻子向院子的后门跑去,同时园丁缠住那几个男人,阿微和妻子得以逃跑,在逃跑的路上被人救起,藏到了他人的家里。

躲到了他人家里后,还来不及医治,阿微的妻子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明显将不久于人世。阿微看到命不久矣的妻子,痛哭了起来,他不忍心妻子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也可怜他那还没降生的孩子。

听到阿微大哭,这家人的女主人急忙说孩子可能还有救,说罢便顾不上解释就立刻往家外跑去,几分钟后拉来一个年过六旬的婆婆。

婆婆刚来到阿微夫妻的面前,阿微的妻子突然睁开眼,说了一句“一定要救救孩子”后就断了气,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的大大的,白眼珠里充满了血丝。

婆婆立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剪刀,并让其他人准备热水和毛巾,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剪刀慢慢剪开阿微妻子的肚子,不到两分钟,婆婆从死去妻子的肚子里取出了一个很小的婴儿,婴儿哇的一声,哭声打破了大家的沉默。

在经历了家族变故、双亲遇害和妻子离世后,阿微终于有了一个不被压垮的理由――儿子的降生。

儿子出生几天后,尽管还难以照顾,但是阿微害怕凶手发现自己,所以决定带着儿子尽快离开昆明,离开这个令人怨恨的地方。

一个无月的黑夜,阿微拿上收拾好的行李,一手抱着棉布裹起来的儿子,乘坐提前租来的汽车离开了昆明市。离开昆明之后,阿微又转辗两天两夜来到了云南西南方向的一个偏僻的村庄——阿微准备以后和儿子在这里度过余生。

村子


村子不大,从村头到村尾也就约二十几分钟的脚程,村尾有条七八米宽的小河,河水清澈如孩子的眼睛一般。村子里住户比较少,各家各户的房子稀稀落落地散布在这块几里地见方的土地上,房子一部分是砖瓦房,一部分还是茅草屋,有些村民还搭建有简易的木屋。

阿微来到村子后,向村长和村民谎称自己是不远处的村子里来的,家里变故,所以带着刚出生的儿子离开了家来到这个村子。淳朴的村民很是热情,也很同情阿微和儿子,并不对阿微的事情过多询问。

来到村子后,阿微拿出了一点钱,买下了村尾一家村民的一间砖瓦房。这间砖瓦房从外面看起来很破旧,墙上的砖头有的已经脱了皮,屋檐的青瓦也少了几块,但是屋子里面没有什么损坏,完全可以遮风避雨、御寒纳凉,这对于出身富裕的阿微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只是想找个可以养大儿子的地方而已。

来到村子后,刚开始阿微除了隔几天向村民换些食物外很少出门,更很少和村民有很多来往,时间过了一年半载后,阿微才开始逐渐融如了村民,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也慢慢感到些许的幸福。

但是幸福不会因为你遭受了过多的苦难而长时间眷顾你。

儿子两岁的时候开始表现得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不能走路,流口水,伸舌头;四岁的时候还不能说话,只会发出嗯嗯的声音,走路时也不能保持平衡。随着儿子长大,阿微终于承认儿子智力不正常,得了先天性疾病,阿微时常回想几年前的一幕幕,他明白了老天在给他一个苦难的同时也同时安排好了下一个甚至余生的苦难:妻子怀孕的时候伤口感染大病一场而推迟了婚礼给了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可乘之机,也因此埋下了祸根,又因为家人被害他和妻子才返回云南,但因此他们被追杀,妻子才流血身亡,儿子不能健康地经历十月怀胎的孕育,导致了先天性疾病。

四岁那年,儿子的智能障碍和身体机能缺失表现得越来越明显,需要更多的照顾,虽然阿微仍然把儿子当作唯一的支柱,仍然疼爱和照料孩子,但是总有一些其他人议论纷纷。

村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阿微儿子的这种疾病,在心生恐惧的同时妄加猜测,流言蜚语也接踵而来。村民们有人说阿微前世造孽太深,有人说阿微触犯了鬼神,更有人说阿微的儿子是阴间的索命人,还有人把阿微的儿子叫做鬼孩,大家对阿微和儿子的猜测不断,同时变得越来越恐惧。

阿微知道村民对他们父子特别对儿子的议论,他不想招惹是非,也怕村民会对他们父子做出什么事情,于是阿微恳求村民帮他们父子在河对岸的荒地上建造一间小屋,他们搬到河对岸,远离村民们,答应再也不到村子里来。

村民商议良久,最终答应帮忙在河对岸建造一间屋子让阿微父子搬过去,不消半个月小屋就建好了。小屋也是砖瓦房,虽然很小,但是看起来还算坚固,建成的那天,阿微和儿子立刻搬了进去,从此住在河对岸,自给自足。

阿微父子原来住的屋子也被村民烧了。

阿微再也听不到村民对他们的议论,他也不在乎其他人对他们父子俩怎么议论,他只怕儿子的疾病导致他不能成年,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人心比上天更快一步。

时间一天天过去,虽然阿微父子和村民再也不接触,但村民的恐惧心理非但没有消退,而且更加严重,随着对阿微父子的恐惧一步步加深,村民们的内心也变得压抑与愤恨。

阿微儿子6岁那年的夏天,起初天气异常闷热,树叶和花草被炙烤地卷缩变形,水稻田里的水变得干涸,小孩子忍受不了高温总是日夜哭喊;之后又暴雨如注,大水淹了很多稻田,冲毁了很多村民的茅房和砖瓦房。村子的村民第一次经历这种天气,于是有人叫嚷着说肯定是河对岸的父子引来的灾祸,但那些人只是在言语上拿阿微父子发泄一下,其他村民不太相信,毕竟阿微父子已经搬到了河对岸再也没进过村子,多年来也没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有的时候人之所以善是因为没有找到作恶的理由,人之所以恶是因为本身如此,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作恶的借口。

那天清晨,又下了两天两夜的暴雨刚停下不久,村民们聚在街上抱怨声载道,这时有人急急忙忙地跑来,指着村尾的方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来,于是大家慌忙向村尾跑去,等大家到了村尾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到阿微的儿子正在河上的木桥上爬着,马上爬到了村子这头。

因为那几天过度劳累,那天清晨儿子出来的时候阿微还没醒来,也不知道儿子爬到了河边又爬上了木桥。

阿微的儿子在木桥上爬爬停停,好奇的左右张望,眼睛纯净如水,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很开心,很知足。

村民们看着向村子爬过来的“鬼孩”,又联想今年夏天的灾祸,于是大家的愤怒盖过恐惧,一阵喧哗过后,其中一个男人发疯似的叫喊着跑向木桥,其他村民也突然胆子大了起来,跟着第一个人向木桥跑去,他们咆哮着哭喊着,恐惧与愤恨交织,支配了他们的理智。

村民们跑到了桥头,在大家的叫喊声中,其中两个男人走上木桥,战战兢兢地接近“鬼孩”,然后只听那两个男人大喊一声,猛一闭眼抓起了“鬼孩”,然后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并没有被“鬼孩”害死,好像身体充满了力量一样,他们两个男人一个扯着孩子的双肩,一人抓着孩子的一条腿,欲下桥走到村边。

看到“鬼孩”要被抬进村子,人们内心的恐惧又蹿上心头,于是桥头的村民们齐声冲那两个抬着孩子的男人喊不能把“鬼孩”带进村子,然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说要把“鬼孩”扔进河里,随即一呼百应,大家叫嚷着推搡着,桥上的两个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做出了要把“鬼孩”扔出去的架势,这时阿微找儿子来到了河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就在阿微“不要”的恳求声中,桥上的两个男人松开了手,阿微的儿子落入了水里。

雨后的河水湍急,阿微的儿子被水冲走,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阿微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叫着儿子的名字,泣不成声。

看到另一侧痛不欲生的阿微,河岸的村民安静了下来,望着阿微儿子被冲走的方向发呆。

一个时辰后,村民们最终全部散去,阿微还在那里跪着,面容憔悴,双目红肿,眼神空洞,直直地看着天。阿微一直待到第二天黎明,夜间又大雨滂沱,雨水狠狠地打在阿微的身上,几乎把他和身边的烂泥融为了一体。

第二天乌云散开,太阳光辉洒在河水上,波光粼粼,周围的一切很安静,河水很静,木桥很静,阿微的心也很静。阿微站起来,僵硬地转过身子,朝自己和儿子的小屋走去。

阿微回到小屋里,收拾儿子的衣服和玩物,打包进一个红布单里,整理好之后,阿微抱着红布包裹正对门口坐了下来,眼睛注视着房外出了神,好像在想着什么,一会儿嘴角上扬,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痴痴地笑,一会儿又面无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阿微的面容恢复平静,他站了起来,转身背对门口,然后把凳子向前挪了挪,双脚一前一后踩到凳子上,伸手够到房梁上他提前打好结的绳子,然后把自己的头塞进绳子的圈中,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红包裹,随即双脚悬空,双手死死地抱着包裹。

因为绳子挂在房梁末端靠墙的位置,阿微不再挣扎后身体就好像一幅轻松惬意的画贴墙而挂。



时光荏苒,风雪雨露更迭不断,阿微的尸体皮肉褪去,只留一副骨架。

一百年来,破旧的砖瓦房在风雨中屹立,房子门口大开,正对门口的墙壁中央的骨架依然悬挂,白骨的怨恨不知是否还在,是否一切都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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