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射手座天生爱自由,也许是我太没责任感,总而言之,我真的好怕被一个事情长久的束缚。
从银行离开,许多人都说佩服我的勇气,其实我知道这一多半里,更多的是等着我后悔。
我跟以前的同事联系的极少,即使碰到也不长聊。聊什么?无非是亘古不变的牢骚,说完还是要像从前一样灰头土脸继续机械的上班下班。
有些人永远没想过改变,有些人只是想想,从来不敢落实。因为体制会让你一天比一天绝望,这种绝望来自,它会让你感觉你离开它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感觉极其恐怖。它会慢慢摧毁你的意志,直到你发现自己再也走不了,与它融为一体。
记得从前看「肖申克的救赎」,里面有个角色让我印象深刻,那个从青春少年即入狱,五十年之后被释放的监狱图书管理员老布,在得知自己即将被释放,那么一个善良的老人不惜用刀威胁他人以求被终生关在监狱。
然而他已经老态龙钟,再也不会对社会构成危害,同时也对社会无足轻重。在出狱没多久。老布就自杀了,死在一个小旅馆里。唯一留下的是临死前用刀子在旅馆的墙壁上刻下的一句话:老布到此一游。
瑞德说:“老布没疯,他只是被体制化了,监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首先你恨它,然后习惯它,更久以后,你不能没有它。”
对于老布来说,肖申克不过是他熟悉的一堵围墙,一个他习以为常的体制,尽管它禁锢他的自由。在他已经对此形成习惯以后,要去面临一个完全陌生无所适从的现实社会,他恐惧。
老布死后,安迪和瑞德有这么一段对话:
“世上有些地方是石墙关不住的,在人的内心,有他们管不到的东西,是完全属于你的。”
“你指什么?”
“希望。”
“希望?我告诉你朋友,有希望才有危险,希望能把人弄疯,希望毫无作用,你最好认命。”
“要像老布一样吗?”
对于这个人物,我既十分同情,又十分恐惧。
我怕自己像老布一样,成为一个圈养生物,出了这个门再也跟不上其他的节奏。有时候未必是怕被门内的制度束缚,我恐惧那种身在其中不能乐在其中,想离开又觉得什么也不会的感觉。
所以,我想尽可能地在有限的生命里尝试不一样的活法,接触不一样的人群,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也许有一天我终究会归于安稳,但是我不会遗憾。
因为尝试过,努力过,会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会更珍惜拥有的一切。
愿我们心里的光,都能照亮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