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亲节,是天下所有母亲的节日,当然也是我的节日。
前几天把母亲从老家接到我的身边,从我的父亲去年秋天去世以后,她老人家一直郁郁寡欢,一个人很孤单也很不习惯,虽然我们姐妹告诉她,父亲被病魔折磨了这么久,是去天堂享福去了,您照顾他这么久,现在也应该轻松一点了,以后的日子,您要好好活,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我的母亲是一个退休的人民教师,老家生活的周围有很多她的学生,我们住的机关大院里,还有许多亲切的叫她“奶奶老师”长大的不同年龄段的小朋友,我知道,那是母亲最喜欢的称呼,不过等我的孩子出生时,她就光荣退休啦。
父辈那时候的爱情故事和婚姻生活,我们不得而知。只是在父亲重病的那段时间,我们姐妹三个和母亲日夜守候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母亲常常的回忆起他们那个年代的事情,母亲说,父亲小时候家里太穷太穷,他的父亲去世的早,后来被改嫁的母亲带到养父身边,生活才稍微好一点。
每晚我们在一起,母亲总是在回忆中,不时问问父亲,还记得谁谁谁吗?虽然父亲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进食了,全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每当那个时候,估计是父亲最清醒的时候, 他会想起来他们共同的老友,会惦记他们最真实的情感,那个时候,也是父母亲每天能对话能有限的交流时间,到深夜了,我们催促母亲去休息了,父亲就会含糊不清的对我们说几句话,我们也都听懂了:好好照顾好你们的母亲,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的母亲,他照顾我这么多年辛苦了….我们会握着他的手,安慰他: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的。
我的父亲病了近五年(带状疱疹后遗症),这种病看不到一点身体的损伤和外伤,就是神经疼,最疼痛的时候,生活都有点无法自理。最远的,我们带着他去了北京的大医院,医生说这个年龄,这个病确实没有特效药,后期每年也都会在协和或者市医院住一段时间疗养,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就这样,我们看着他痛苦不堪,却又无能为力,也只有我的母亲每天陪伴在他身边。很多次,我回家看望他们的时候,父亲很多次因为行为缓慢,我们有点不耐烦的催促过他,因为他挑剔我们给他夹的菜,我们有点不耐烦的提醒过他,那个时候 ,我们似乎忘记了他老人家是一个病人,总是把他当做了一个不听话的老小孩,去责怪过他,去要求过他,现在想起来,总是泪眼婆娑,总有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我们也知道,其实我的父亲心里有个支撑,那就是他最疼爱的孙女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我们感觉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他,让他每天能克服各种痛苦,能自己起床刷牙洗脸,能自己吃饭,晚饭后还能在我们都在家的时候,和我们谈笑几句,聊聊国家新闻大事,聊聊单位的各种琐事。
去年的四月,我的父亲因为有点感冒,突然拒绝吃东西,我们劝说无数次,他就说没有胃口,不想吃,我们只好送进市医院,医生说检查各方面器官都在老化,但是暂时也没有其他病变,应该是可以正常进食的啊,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我们不知道父亲是不是觉得生活的确实太痛苦了,想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因为很多次,他都和母亲提起过,说他拖累了母亲!我们子女轮番着给他老人家做工作,那个时候,也是我的家庭最关键的时候,女儿马上面临高考,我的大姐一直在学校陪读照顾她,而家里要是有个病人的话,学生和老人都会顾不过来。我从出差途中,匆匆赶回老家,到病房的第一句话,我的父亲就亲切的说:又耽误你的工作了吧,我这病好不了, 还总拖累你们……..那一刻,我是满心愧疚,无言以对,我知道父亲是怕拖累我们,我坐在他的病床边,轻声说:不会的,我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您看您最疼爱的孙女就要考试了,您是不是快好起来,回去给她加油鼓劲啊?父亲看着我们,心里似乎明白了我们的心思,也知道家里这个时候有点乱了,而后自己又说:嗯,我也想早点回家,还是你妈做的饭好吃……就这样,善解人意的父亲积极配合治疗,第三天就出院了,我们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二个月后,得知孙女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他老人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晚上还和我们喝了一点红酒,以示庆祝。
冥冥之中,我心里一直有种担忧,父亲病了这么久,其实心中是因为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一旦这个愿望实现了,父亲的身体会不会轰然倒下。就在我隐隐的担忧中,在我把女儿送到大学的第二天,当父亲看到了孙女穿着军训服装的照片,高兴的和她视频聊天后,父亲晚上就开始拒绝吃饭,说吃不下,不舒服……我知道,此时,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但是我们还是坚持给他每天接医生到家里注射营养液, 我们尽最大的能力挽留他的生命,我们还舍不得他就这么离开我们,虽然身边很多父辈的朋友我们的朋友,劝慰我们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不要这样再折磨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父亲,但是我们真的舍不得,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就这样,我们子女日夜守护在他老人家身边,每天劝说他吃一点母亲做的饭菜,想延长他生命,想多陪伴一些日子。可是,一切还是无法挽留,父亲终究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们对他的愧疚和不舍,在以后的生活中,会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间!
今天是母亲节,虽然007要求我们写的是关于母亲的文章,但是我总觉得父母对我们来说,一直是相依相伴的一个整体,我的父亲病了的这么多年,感恩我的母亲,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今年的母亲节,没有父亲的祝福,我的母亲心里也会有很多遗憾和思念,此刻, 我们家里的所有“年轻的”母亲都陪伴在年迈的母亲身边,陪伴她过节,祝福我们伟大的母亲:健康长寿!!!
仅以此拙文,献给我的父亲母亲,这也是我第一次写给你们的文章,也是我心里一直想说而没有表达出来的,我会继续努力的,努力工作,努力践行,加入007 ,学会自律,写出精彩,遇见最好的自己,给家人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