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温泉
月底休息,想起很久没泡温泉老,心头痒,回想去年桥口坝水暖人少,还可爬山吸氧和赶场买趴活,安逸,去。
说走就走,吃过少午和老婆上路,107国道破烂不变,车流不小,渣车横行,尘土飞扬。还好过百节,渣车少了,空气清新了,路边行道树也翠绿多了。
只要不是周末,桥口坝温泉人就不多,一点过车到,还是停泳乐中心。大池里热气腾腾,有四五十个人头在水里起伏,感觉今天比往常多点,但还是宽敞,换好衣服,急急忙忙跳进大池,冷暖正好,舒服。深水区只几人,大多数聚集在浅水区,一阵乱游后,背靠深水区池壁停下,两手平伸架在池边,慢慢悠悠打望。
一池好水碧绿,清澈见底,池底蓝白相间马赛克瓷砖,不带泥沙,也无青苔,干净。水面雾气缭绕,几片落叶随风飘下,在波浪里起起伏伏。四周青山环抱,仰头白云朵朵,秋阳不时透过云层,投射出缕缕金光,天高气爽,不冷不热,浸泡在天地间,安逸!
去年这时候也在这里,不觉已是一年过,感觉日子好快。水里显出脸影,“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再仔细看看池里众人,竟都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千沟万墜布满脸,形体不是堰塞湖,就是干豇豆,不见青年人,纳闷?转头看见停车场,四个大巴,顿悟,原来是老年团游来老,想想和他们有何区别,也许就差几岁罢了。人生几何,一些欢笑一些落寞,世不如意十有八九,现在看来,都正常。今天池里众人脸上挂满笑容,相互照相,戏水,此刻那份愉悦是发自内心的。远处传来“老头,喝水不?”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少时亲热老来伴,儿女远去孤独留。从举案齐眉到相濡以沫,这是几十年生活沉淀。一声“老太婆,慢点。”平平淡淡一句话,就是两人的全部世界。是啊,多少功名尘与土,低头执手眼前人,白发苍苍相顾笑,一生何求今生缘。山还是青山,水依然暖,只是斜阳下有你共徘徊。
那边小池里,老婆在挥手,翻身而起,她可能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