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叶
一【疯狂癫狂痴狂的徐志摩】
玫瑰,压倒群芳的红玫瑰
昨夜的雷雨,
原来是你发出的信号
--真娇贵的丽质!
你的颜色,是我视觉的醇醪;
我想走近你,但我又不敢。
青年!几滴白露在你额上,在晨光中吐艳。
你颊上的笑容,定是天上带来 的;
可惜世界太庸俗,
不能供给他们常住的机会。
你的美是你的运命!
我走近来了;
你迷醉的色香又征服了一个灵魂
--我是你的俘虏!
你在那里微笑!我在这里发抖。
你已经登了生命的峰极。
你向你足下望--一个无底的深潭!
你站在潭边,我站在你的背后,
--我,你的俘虏。
我在这里微笑!你在那里发抖。
丽质是命运的命运。
我已经将你禽捉在手内--我爱你,
玫瑰!色、香、身体、灵魂、美、迷力
-- 尽在我掌握之中。
我在这里发抖,你--笑。
玫瑰!我顾不得你玉碎香销,我爱你!
花瓣、花萼、花蕊、花刺、
你,我,--多么痛快啊!--尽胶结在一起;
一片狼藉的猩红,两手模糊的鲜血。
玫瑰!我爱你!
月夜听琴是谁家的歌声,
和悲缓的琴音,
星茫下,松影间,有我独步静听。
音波,颤震的音波,
穿破昏夜的凄清,
幽冥,草尖的鲜露,动荡了我的灵府。
我听,我听,我听出了琴情,歌者的深心。
枝头的宿鸟休惊,我们已心心相印。
休道她的芳心忍,她为你也曾吞声,
休道她淡漠,冰心里满蕴着热恋的火星。
记否她临别的神情,满眼的温柔和酸辛,
你握着她颤动的手
-- 一把恋爱的神经!
记否你临别的心境,冰流沦彻你全身,
满腔的抑郁,一海的泪,可怜不自由的魂灵?
松林中的风声哟!休扰我同情的倾诉;
人海中能有几次恋潮淹没我的心滨?
那边光明的秋月,
已经脱卸了云衣,
仿佛喜声地笑道:“恋爱是人类的生机!”
我多情的伴侣哟!
我羡你蜜甜的爱唇,
却不道黄昏和琴音联就了你我的神交!
诗的内容,这个玫瑰的意像,其实因人而异,你想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人人不一。形容上贴切无可挑剔的,情感上那种真挚的爆发,轰炸每个读者的内心,带动着起来“舞蹈”。
我相信最近有看我这些“一点点”的朋友们,都会惊讶,甚至内心发出“天啊”的质疑,因为徐志摩不再是那个“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细腻的悠游年轻人,无论当时环境多么恶劣,无论心里装了多少国事家事,在一个美如画的大自然里,总会被柔化了心,美醉了,而纯粹的诗人,自然能感受到和真切表达出来。
作为一个诗人,学者,纯粹的干净的内心是最基础的要求。而这个干净的赤子之心并不是说婴幼儿不知人间悲苦,只知玩乐;并不是不知人情世故、冷暖,不知天下事的顽童,而是极具敏感的触角,所有感官都是上天赋予给诗人的用来传播的“利器”。
修炼这个武功秘籍并不需要多么独特的要求,不需要“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不需要“凡我门徒,必须皈依剃度”……只需要准备一颗干净的心,无论有多少伤痕,无论有多少褶皱,无论多么沧桑,都必须时常清洗干净,或许某种意义上是“情绪化”,但过了某个年纪,一切眼之所观,耳之所听,鼻之所闻,嘴之所言,都变得“淡然”,旨在随心,而前提,心不恶不垢。
文化常常相通,修心,常有人文哲学(佛法,西方辩证法),常有诗文,易经玄学,茶道书法等等……用此有形方式而修无形“心意”。
我在想,如果徐志摩当时的社会,经济很好,那他是以什么心态去写那些诗?脑袋里是不是想着:今天写多少首,卖多少钱,多少天出诗集?
我不是在亵渎前辈先驱,这点我必须说明。
但我想,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经济,政治,这些都只是有形的一个“考验”,在怎样的威逼利诱下,无论是从前的社会,还是当今,都是一样的,那么唯一不变的就是人,坚持住的人,心是否洁净而不受风雨飘摇,如果说,现在我无法坚持,那么就算让我穿梭到他们那个年代,我也只是个“叛变者”,我也只是被他们甩得远远的一个无名小卒,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三观不正的人写出来的,再有魄力的文字,看起来如猛兽的,张牙舞爪的,无非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不如一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直击心脉,而溃败如沙;又有如鬼魅罂粟,看似华丽;也有的像吃进了苍蝇,恶心。
我在学做好人。
2016.7.26 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