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往生一直都是对我好的，真的很好。处处迁就着我，而我，有事没事总爱发他的脾气。他一看到我发脾气就沉默，也不知道来哄我，说实话，有时候真的很生气。但是，他越这样，就会让我觉得他越可爱。

记得有一次，我们坐在一起聊天。

“你有没有听说过酱花？”我突然这样问他。

“没听过，那是什么花？”他摇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立刻“背诵”给他听：

酱花，又称双叶花，爱情花，两米花。每棵为双叶单花，一生只开一次。（有人解释其寓意，每片叶子代表一双手， 酱花需要两双手共同呵护才能开出来爱的结晶。真正的爱情就像酱花，一生只绽放一次。） 花朵由九片心形花瓣叠成，色为酱紫色，亦有白色。生长于悬崖峭壁，一生只开放一次，没有固定时间。开出来的花可以产生幻境。（故有称蜃花） 幻境演变着观看者的各种幸福，让人看了忍不住靠近，继而投身其中。 然而幻境却绽放在悬崖上，是以，幻境演变的再美好， 你也只能远远看着，不能靠近，永远要保持两米的距离，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一段解释，其实，酱花是我自己编造的，缘由于我的一个梦。后来，我为了往生，在百度百科添加了这个词，而从此，这个世界上也多了一种花，那便是酱花。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花，而这种花是专属于莫爱河往生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圣？一生只开一次，而且只有两片叶子，但是却永远不能靠近。”我说完后，立刻问他。

我心里盘算着他会怎样回答，会不会想到这是我故意说给他听的呢？

“是的，很神圣，你说神圣，它就非常神圣。”事实证明，他好像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还是点点头，说道。

我觉得他是在敷衍我，所以就把一直靠在他肩膀的身体唰一下坐直了，半点都不靠近他，连衣服都不挨着半点。见状，他也只是看着我，沉着嘴角，也不说话，让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我真的有点沉不住气了，心想，你好歹也说点什么吧！比如……比如……什么之类的啊！可他就是那样不理人，我也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他沉默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找对了人，他纵容你的习惯，并爱着你的一切！

他很护着我，常做些让我感动的事。

记得队长宣布我进后勤班的时候，说的是协助，可现在的我都快成后勤班的人了。因为三班各方面的工作我都很少做，一有空闲就往猪圈跑。终于，三班长就开始对我有意见了。

于是，我就和队长认真提了这件事，表示不能两个班的工作一起做，有时候会很乱。队长就问我，你到底是想在后勤班还是在战斗班？

我一口就说后勤班，没有半丝的考虑。队长看我回答的这么决绝，知道我心意已定，也没在说什么，就答应了。下午就在全中队面前宣布，我正式成为后勤班的一员。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协助他工作，和他在一起了。虽然还是住在三班，但不用再管三班的事了，我当时真的高兴惨了。

其实，我和往生做完后面的饲养工作，就可以去休息的。可我觉得刚进后勤班，不能太懒了。所以，我们喂完猪之后，我就去厨房帮忙，洗菜、切菜、打杂之类的 ，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他是坚决不进厨房帮忙的，所以就回班里休息，或是去电视房看电视。

看到我这样，他很不忍心，劝过我好几次叫我再别去了。可我就是不听，依然把空余的时间交给了厨房。

有一次，我在厨房帮忙，后勤班班长就对我说：“莫爱啊，以后你少去后面，厨房这里也很忙的，把这里的活忙完再去帮他就可以了，他一个人忙得过来的。”

我听后，立刻就傻了，帮来帮去还帮成这样了。我下后勤就是为了帮助往生，和他在一起，要是照班长说的做，那我哪里还有时间帮他、陪他。

世上不爱的理由有很多：忙、累、为你好......而爱的表现就只有一个：就想和他在一起。

下午，我告诉往生说：“往生！以后，我可能很少来这里了，会多在厨房帮忙，你一个人慢慢喂着吧！我有时间再来帮你。”

他一听我说这话，就知道不对劲，赶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办法，我只好把班长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他听。

“队长不是说过你只是帮助我做饲养工作吗？又没叫你干别的事，我倒是要去问问队长，班长他是什么意思。”他听了很生气，立刻就吵着要去找队长说个清楚。

我连忙拉住他，没有让他去。那一刻，我深深的感觉到了他的保护欲，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后来，还是我自己去找了队长。队长听了我说的情况后，就说只让我负责饲养工作就行，还把班长叫来一起说清楚了。

此后，后勤班长也不再叫我去厨房了，但我有时间，还是会去帮忙，毕竟是一个班的。

（17）

往生最爱听黄家驹的歌，干活的时候，总是不停地哼唱着，但却一句也不在调上。他也很喜欢那首《小薇》，但他的普通话也很不标准，乡音很重。

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去菜农那里捡菜叶喂兔子，他边走边唱着：

有一个 美丽的小女孩

她的名字 叫做小薇

她有双 迷人的眼睛

她悄悄 偷走我的心

......

太阳很大，我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影子，静静听着。

他唱完后转过身倒退着走，笑着问我：“莫！你说我唱的好不好听啊？有没有歌手范儿？”

我打趣道：“好，非常好，你也就这首歌唱的好一点了。”

他不服，便说：“那你随便挑一首，我唱给你听。”

我想了一会，说道：“我想到一首老歌，我唱一段你唱一段，咱俩比比可以不？”

他知道我唱歌比他好听，但他依然点头：“谁怕谁啊！你先唱。”

我笑笑，低声唱起：

我在旷海里遨游

蓦然抬头

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眸

来不及挽留 你已远走

刹那的视线相投

还没有开始已经是最后

我示意他接着，他扬眉转过身继续走着唱起来：

我在天空中畅游

蓦然回首

看那双眼睛写满哀求

还未详读 风吹我已走

刹那的视线相投

还没有开始已经是最后

突然，他此时好像明白了我为什么要选这首歌，停住脚步望向我。

我仰头看了看天空，虚弱的笑容强挂在脸上，忍住逐渐颤抖的声音继续接着往下唱：

这一场飞鸟和鱼的邂逅

注定了无缘相守

一个是浮出水面无意的抬头

一个是掠过天空不经意的回眸

偶尔有那么一瞬间交错

又立刻各自奔走

留下的只有视线交集的拼凑

还有余生午夜梦回残留的以后

天空海阔没有片刻逗留

只奈何缘分不够

寄望与来世的下一个轮回中

能与你完美再见 共饮一杯酒

他默默跟在我的身后，听着我唱，一遍又一遍。

我终于唱不下去了，浓重的哭音只是呢喃着那句：“还没有开始已经是最后，还没有开始已经是最后。”

他上前紧紧抱住我，“别唱了！别唱了好吗？”

我没有说话，任凭他抱着我，越抱越紧。

我是在提醒往生吗？提醒不要像飞鸟和鱼那样？还是在歌唱着自己想爱却不敢爱的悲哀？

（18）

如果没有你，我会很快乐，认识你之后，我更快乐，只不过是痛并快乐着。

幸福总是短暂的，后来，因为工作方面的一些原因，往生被调去了一班，排长睡到了他的床铺。所以，我和他再也不能睡在一起了。

那些没有他的夜晚，真的非常糟糕。第一个晚上，我坐在床头，想睡又不敢睡。因为原本身旁属于往生的铺位，现在睡着排长。所以，我连躺下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睡着了，再一个不小心翻身到身旁的铺位上，然后习惯性的......

“给！还有三支。”临床的阿华看到我表情不对，丢了一包烟给我。我小声的说了句谢谢，又把烟给他丢了回去，因为，我从来不抽烟。

“怎么了？是不是往生走了不习惯？”他一脸坏笑的问我。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吧！我不敢说得太多，怕他怀疑到我和往生的关系。

“没事！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听说一班长过几天要休假，到时，排长又要搬到一班去了。”阿华继续说道。

“真的？”一听这消息，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绝对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听他的口气，好像确有其事。

“好吧！”我打从心里信了他一回。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一班长休假的事却没有一点动静。后来经过询问才知道，是队长不让他休假，好像是因为士官人员不足的原因。看来，往生是再也回不来了。

为了改掉夜半翻身寻找他的习惯，每晚都不敢真正的睡过去，我都想不出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夜里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能寄望于白天。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了。

他不再牵我的手，不再让我背他，也不再陪我聊天。后来我发现他竟然开始故意躲着我，感觉像变了一个人。我忍不住问自己，难道我哪里做错了？还是，他怎么了？

反思无果后，那天傍晚，在猪圈忙完后，我问他：“你怎么了？怎么都不爱理我了？”

他沉默很久，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莫爱！你觉得我是应该救一个人，还是应该害一个人？”

也许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无数次了吧！而且想必至今仍是不得其解，所以在我问出后，他很快反问我。我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说的是我，可是我好怕他认为他的爱是害我，那样的话……

我急忙说：“没事，是我的错，你不用管我，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管。”

他看着我，皱着眉头：“莫爱，人不能这么自私，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要就能要的。”

我沉默着，他也沉默着，如果沉默能解决问题，我真想一直沉默下去，

许久，我问他：“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近乎卑微的语气，被我极力表现的洒脱一点，无所谓一点。就怕他一时心软，说不出真心话。虽然，我是那么希望他的回答是我想要的那样。

“曾经没有，现在……”他没有再说下去，又沉默了。

听见他这句不完整的话，不安分的心又狠狠疼了一下，也许是这半句话太重了，重到让我不敢轻易再去揣测什么。所以上前抱着他，就那样，只是抱着他。

后面没有说出的是什么呢？我不知道，那时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想表达的又是怎样的意思。

沉默许久，他继续说道：“莫爱，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再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我根本就是个骗子，骗吃骗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是骗你的，一直都是骗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挣脱我的双手，把头灌进身旁的水缸里，也许是想让自己更清醒。然后，他又起身开始猛打墙壁，我怎么拉都拉不住，感觉他就像是一只突然发狂的野牛。

“往生！往生你怎么了？你不是骗子，你不是，你对我那很好，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上前抱住他的头，两个人都顺势瘫在了地上。

他哭了，拿我的手猛抽他的嘴巴，还一边对我说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莫爱！对不起……”

那是第一次有男人为我哭，第一次。抱着他的头，我也忍不住哭了。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我们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想太多了……”我泣不成声的说道。

我就那样抱着往生，我们就那样沉溺在悲痛中，许久许久，直到后来听到战友催我们回去。

（19）

原以为那之后我们会回到以前，可是没有想到，他好像打定了主意选择救我，所以铁了心不再跟我说话。

见他这样，我非常伤心，非常生气。好，不理我是吧！那我也不理你。我开始绝食，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喝，每天依然干那么多的活。我那时候就想，能饿死就饿死吧！没有他，活着也没意思，无非是行尸走肉罢了。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起码，他会愧疚，会永远记得有一个人为他而死。

第一天，他问我问什么没去吃饭，我说不饿。

第二天，他叫我吃饭，我说不饿。

第三天晚上的吃饭时间我依旧在诺大的猪圈游荡。

他发短信给我，“回来吃饭吧！我给你留了饭。”

“我不饿。”

“快点啊！马上就凉了。”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那我请你喝饮料好不，要不，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快点过来。”

“你说，七天不吃饭，会不会饿死。”（我上网查了，人只要七天不吃不喝，绝对死，我想，够了，七天，再给我七天的时间陪他）

“放屁，快点过来，再不过来，我真的不管你了。”

“那你现在就别管啊！”

…………

第四天中午，他找到我，很严厉的问道：“莫爱，你到底想怎么样？很有意思是不是？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理我干什么？是的，这样很好玩，我就是要让你愧疚一辈子。”我摒气吐出这句貌似有点恶毒的话

“好了莫爱，别任性了，我给你弄鸭蛋吃好不？”见我说出这样的话，他开始哄我，也许是真的怕我就那么饿死吧！

那已经是我绝食的第四天，瘦了近十斤。四天里我什么都没吃，头好晕好晕，走路都感觉飘乎乎的，说话都没有底气，前胸真的能贴到后背。可怜的胃无时无刻不在无力的呻吟念叨着，我好饿，谁来救救我啊！我主人不管我了，我快要死翘翘了，我想吃大餐，我迫切的想要吃东西。

唉！胃，我也知道你饿啊！你饿了，我也不好受啊！可是……唉，算了，再也受不了它的念叨，所以我对往生说：“你给我做，我就吃。”

他听了，冲我笑了起来，还叫我等他，然后飞快的跑去了鸭圈。因为那里有好多鸭蛋，都是平时我们捡了存的。没过一会儿，他真的就抱着七、八个鸭蛋回来了，带我去了厨房。厨房里没有别人，因为那个时候是午休时间，大家都还在睡午觉。他就让我站在一旁等着，然后打开煤气灶开始给我煎鸭蛋。向来不进厨房的他，就那样手忙脚乱的一个一个煎着，那样搞笑的样子，顺着我的眼睛直下印在了心底，永远也消散不去。

煎好后，我让他吃，他说他不喜欢吃鸭蛋。所以，八个鸭蛋，我一口气吃完了。每一颗都溢满爱的味道，每一个都能暖到心窝里去。

人的一生，能尝到爱人亲手做的食物，也是一种幸福。

（20）

我们的关系又慢慢变好了，只是不知道，能好多久。

那天，轮到我们三个人备勤，我，往生，海神。备勤室本来是一人一张床，可我却跑去挨着往生睡。这是机会，很难得很难得的机会，所以我不会放过。

熄灯后，海神问我有什么歌好听的，我介绍了几首伤感的网络歌曲，他掏出手机，戴上耳塞，开始听歌。

躺在床上，躺在往生身边，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太兴奋了吧！毕竟，自从他调离三班后，我们差不多有一个月没睡在一起了。其实，两个人睡在一起，并不一定要做些什么，能如此近距离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那也是一种享受。

乱想着，我也偷偷掏出手机，登陆了QQ。

十点多了，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一些像我一样的夜猫子还在闲游着。我没有找人聊天，而是直接打开了空间，想看看有没有人给我留言什么的。没想到，“与我有关”居然有十几条，点击后，发现都是那些小兵留给我的一些祝福语，而且时间相隔好久了。我开始一一回复，解释了自己在中队不能玩手机，所以现在才看到，很是抱歉。

躺在旁边的往生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看着我这里点一下，那里点一下。我突然问他有没有QQ，有就加一下。他说没有，从来就没有玩过这东西，也不会玩这东西。

这回答让我很是惊讶，现在这个年代，连四五岁的小孩子都懂玩QQ，而他22岁了，居然从来没玩过。不会吧？我带着疑问的语气问他。

是啊！真的没玩过，骗你做什么。他的回答很肯定，完全不像是在说慌。

要不，我帮你申请一个怎么样？以后谁问起来，你就可以直接说你的QQ号码了，联系也方便，我这样问他。

现在吗？手机也可以申请吗？

听他这样问着，我差点没笑出来，他真的是太老实，太可爱了。

我用手机发了条短信，很快就帮他申请了一个QQ。我问他取什么网名，他想了一下，脱口而出四个字——两拐无双。这家伙，成了老兵了就得意忘形了，连网名都这么拽。

简单的填了一下个人资料后，我成了他第一个QQ的第一个好友，感觉很幸运也很幸福。

可以了，我说，以后外出的时候，再用电脑慢慢完善。

他恩了一句，我问他要不要加几个好友聊一下，他说算了，都不会玩，以后再说吧！

那好，下次外出，我再帮你把其他战友加上，慢慢教你怎么玩。

那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可我依然没有睡意，也许是太兴奋了吧！不知道，身旁的他是否和我一样感受。

我打开浏览器，继续无聊的在空间逛着，看到最下面有一个星座每日运程。尽管我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但还是无聊得点击了自己的星座——天秤。上面说什么我明天的会交好运，特别适合外出旅游。汗！现在的我连外出都难，还旅游？等退伍后再说吧！

我随口问了句，往生，你是什么星座？我帮帮你查查。

好像是天蝎吧？也是以前读书的时候，同学告诉我的。

一个天秤和一个天蝎，没想到，我们还真有缘。然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其实天秤和天蝎只能做好朋友，永远不能在一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注定，我和他注定了有缘无份。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不小心才走到了一起，我们终究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的。

我笑了笑，开始帮他查询，一边翻页一边把查询结果读给他听。他貌似来了兴趣，靠我越来越近，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后来，我又帮他查询了天蝎座的性格，他居然说和他很像很像。我真的无语了，连这也相信，明明就是骗小孩子的。

可在我眼里，往生就是一个小孩子，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而我，一直都妄想着成为那个保护他的人。就这样，我们一直聊到十二点才睡觉。还都是因为那一班的哨兵进来备勤室找手电筒，我们才发现已近很晚很晚了。

然而，那晚帮他申请的扣扣，他并没有用上。因为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就被指导员没收了。

才发现密码还在短信里面，原始是数字，没能记住。后来，我重新买了部手机，又给他申请了一个QQ，他一直用到现在都没换。

我常常在想，他每次登QQ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这个QQ是我给他申请的，有没有想到远方我是否过得安好。多希望有，真的，哪怕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我都心满意足了。

往生！其实我还爱着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