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阿九,也是林初。
还有三个月我就要到达去年那个噩梦的时候。春节对我来说永远不是阖家团圆,喜气洋洋。去年的除夕夜我服了过量的舍曲林,和一些我不记得的抗抑郁药物,以及很多酒。
说明书上说,禁止饮酒服用。而我是明目张胆的,用酒下药。与他们一样歌舞升平的那般,在人声鼎沸中笑的欢快,在阖家团圆的气氛中迎接我自己的终点。
我一点都不怕死,我坦然的等着。但是没有等到死亡,等来了警察的问候,等来了父亲的暴怒,等来了,
什么都没有等来,没有死亡,也没有等到充满希望的新生。
最重要的,我也没有摆脱这无穷尽的痛苦,
什么都没有等来,新的一年,我等来的只有越发痛苦的二十岁。
二十岁的前后三天,我为了给母亲买上一对银耳环和一个银戒指,去小吃店给人帮工。每天从早到晚要喝。一天拿100块钱的薪水。
我卖命的干活,老板是一个男人。
我做了三天便不去了,
他哄骗我出去,然后对我进行了强奸未遂。
我写到这里,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去重述那天的阴影。
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20岁那天我知道了成人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蝴蝶怎么奋力也活不过冬天,
我没办法再好起来了。
我自杀了好多次,好多次,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我上课开始越来越麻木。我听不进去任何知识,我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我甚至不敢去上课。
我到了只把自己关在家的地步。
谁能理解我呢。
每天生活的都像溺水,连呼吸都困难,我甚至只想成天从早到晚的睡觉。
我做错了什么。
终于,我到了连学校也不敢去的地步。
我休学了,我逃出来打工,我不回去见父母,我在陌生的地方苟延残喘,我知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可这些也是我被迫的选择。
毕竟我没有办法清醒的学习。
更没有办法像别人一样无忧无虑。
成年人各有各的烦恼,我的烦恼就是如何从床上起来。
或者是如何自己穿上鞋袜。
我对自己厌恶至极。
前路真的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