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温度的陪伴”结尾一段:远处,那光明之处是绿,透着亮、闪着光的绿,走过去,就会是阴暗树廊的尽头吧,想必是明亮之极的一个新世界。
就在我看到这绿光的一瞬间,幽暗的“魔鬼森林”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复苏,这便所谓“色彩记忆”吧。
七月的双峡,几近山腰的沙棘林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荨麻,太阳正当头,厚厚的树林一遮挡,倒也凉爽无比。少人惊扰的美丽的荨麻丛,一棵棵植株挺立,一片片叶子簇新,一大丛又一大丛,发散着阳光的、耀眼的绿,围绕着扭曲变形、黝黑的沙棘树们,这些树,无论如何,绝不是见到的大多数沙棘树那样,除了坚硬的刺,那变形与扭曲也是让我们惊叹不已。一行又一行,在一个角度看,它们的扭曲状态大致雷同,树干大多有桶粗,也许不止三五十年的生长,却是如此的近似和相同,像受到同一股力量或诅咒一般,在渺无人烟的山野,任意、肆虐地变成这样,不知它们是否喜欢自己的模样?
没想到,双峡,长达三十公里的穿越,竟然发现荨麻,极具区域性生长的荨麻,还竟然是沙棘树的近邻。荨麻叶的嫩绿、沙棘树的黑,柔软与坚硬共存,童话与现实同在,这难道不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魔鬼森林”吗?你敢来探寻它的幽暗存在吗?
更诧异的,是荨麻带来的痛。即便行走无声,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到荨麻的叶,准确的讲是荨麻叶上的蛰毛,每个人腿上少则三五处,如蜂蜇般,过上十几分钟也就无碍了。如果再多,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就是蛰毛引起刺激性皮炎,疼痛难忍,必须要看医生的。
想至此,心里徒生几丝寒意,安徒生童话《野天鹅》中,公主艾丽莎忍着屈辱和钻心的痛,用赤裸的双手,日夜不停的编织荨麻的衣服,最终在点燃柴火堆前,艾丽莎把衣服抛向了空中,十一位英俊的王子出现在她身旁,最小的哥哥还有半只翅膀,衣服没有织完... ...可是奇迹出现了,点燃的木柴迸发出朵朵艳丽的玫瑰,散发着香气,美丽的艾丽莎在刺痛中坚持下来,不辩解,不放弃,解救了受诅咒的哥哥们。
后记:更没有想到,半年后,遭遇职业生涯中的“魔鬼森林”,没有惧怕,只有向往与探寻。因为,我知道,山势越陡,森林越密,越觉得有种力量牵引着我。
“我们的眼波未枯,我们的心仍在奔驰... ...想想现在是多么好,因为一切可以发生,也可以消弭,因为可以行、可以止、可以歌、可以哭,那么,还有可以可担心的呢?”
“把孔子所不屑的“三思而行”的踌躇让给老年人吧!年轻不就是有莽撞往前去的勇气吗?年轻就是手里握着大把岁月的筹码,那么,在命运的赌局里作乾坤一掷的时候,虽不一定赢,气势上总该能壮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