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人类简史》,把人类历史分成了认知革命、农业革命、人类的融合统一和科技革命四个部分。在对这四个部分的简化叙述中,作者用一种略带客观的口吻,阐述了人类如何从开始的一种动物,最终成为这个星球的主宰—“上帝”,这就是所谓的“从动物到上帝”。
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它始终伴随着人类发展历史,这一历史既让人着迷、不停地惊叹其磅礴和伟大,又让人迷茫、不停地问询未来的路在哪里,深陷其中。
牛津大学年轻的历史学博士,尤瓦尔·赫拉利从人类学、生态学、基因学的角度,洋洋30万言把一部厚厚的人类历史梳理了一遍,确实让人佩服。
可是,历史终究是历史,每一个细微因素都可能在曾经的重大转折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更何况是人类这样复杂生物的历史呢?所以,对于历史的过分简化,这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虽是这样说,书中的营养成分还是非常丰富的。
比如,读完全书的时候,大概明白了扉页上书名之下的那一句话:“从人类到上帝”到底包含着什么含义。作为人类的一份子,也许我们会欢呼雀跃,感慨这一过程的艰辛、曲折和伟大;可作为地球上有机生命的一份子,难道不因其中的残暴和破坏而深感震惊么?人类前进的征程中,数不清的生物成为我们登上历史台阶的垫脚石,包括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生态环境、自然资源。
“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
比如,上帝真的存在么?这是一个比较好笑的问题,似乎没有准确的答案。人类到现阶段已经成为地球的主宰,我们之前因为认知或者科技不能解释,而创造出的神或者上帝,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
如果上帝或者神存在,可能就是人类本身了。拥有巨大的创造力、统治力和破坏力,这样的上帝或者神一旦在历史进程中带偏了前进的方向,我们该怎么办?
从冷兵器时代到现在的科技信息时代,人类爆发除了惊人的创造力,当然也有惊人的破坏力,光是那些用于防卫的武器足够毁灭地球若干次。如何保证我们一直在正确的轨道上运行?
所以,人就是人,不应该被神化,如果一旦真的成为神或者上帝,那人类社会也将迎来一个终点。
比如,为什么要不停地探究?“身为人类,我们不可能脱离想象所构建出的秩序。”
原来,我们的很多枷锁都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可是又不能不戴任何镣铐就自由起舞。因为人类无限的欲望面对有限的资源,纷争在所难免,所以,我们需要彼此克制、彼此约束、彼此尊重、彼此信任,才能尽可能生活的开心快乐。
而这样的彼此克制、彼此约束、彼此尊重、彼此信任,很难从人类的内心自发形成,当先知们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便开始通过想象建立起一整套的社会、生活秩序,只要你我他都在这个通过想象建立起来的秩序中生存,似乎问题便变得简单一些。
从这个角度来看,“作茧自缚”这个本来指蚕吐丝作茧,把这样自己裹在里面的成语,来形容我们再合适不过了。
再比如,对历史的态度。
胡适曾经这样说过:“实在是我们自己改造过的实在。这个实在里面含有无数人造的分子,实在是一个很服从的女孩子,她百依百顺地由我们替她涂抹起来,装扮起来,好比一块大理石到了我们手里,由我们雕成什么像。”
这样一段严谨认真的论述,到后来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历史,是一位任人随意打扮的小姑娘”。
这样的想法可笑又幼稚,如果真的这么想,那可是要遭罪了。
明朝皇帝朱棣千方百计想改一改自己当上皇帝的历史,非要改一改史书记载,但最终还是枉然,没有英雄造时势,只有时势造英雄。
历史向来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只有自以为是的人类在上蹿下跳,战争和谎言、欺骗和算计,就像现在某国与我们的贸易之战。
还比如,关于科技的发展。作者用16世纪的中国和波斯做了一个比较:关于蒸汽机,这样的科技两个国家都不缺乏,但为什么与后来的英美差别很大?
作者说我们缺少西方的价值观、故事和社会政治结构,这不可否认。其实就是一种文化的内在差异,可是这种文化的内在差异到底孰优孰劣,恐怕随着人类历史的不断向前发展,还难以一锤定音。
不能因为曾经我们没有赶上那一波科技兴起的浪潮,就觉得不如别人了,因为历史实在是太长了,需要有一个长远的眼光去看待,去反思,去借鉴,去发展,兼容并蓄、和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