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些人就是喜欢把日子过的比纸篓里的卫生纸还拧巴”
以前我有一位朋友，李穗。她只要一见我，总会酸我这么一句。不为别的，就因为我这个人太过较真的那股劲，她十分看不惯。
也难怪，那时的我确实一贯如此。
以前因为家庭经济问题，干过兼职，在校外的一家小餐馆，找了一份刷碗的工作，六块钱一小时，中午管顿饱饭。
毕竟初来乍到，干什么事情，以为都图个态度，诚诚恳恳，认认真真的那种。
我平时干什么事情，都是稍微带点强迫性的。看一篇文章，必须是一字一字的读，穿一双鞋子，出门前必须是要保持干净无污垢，睡觉前，必须跑趟厕所，不然会彻夜难眠。
虽然很难习惯，但也慢慢适应了，身边的人都说我脑子有病，我也就笑笑，我想这未必是件坏事呢。
所以刷碗的时候，我总是来回冲洗很多次，直到达到我满意的程度，我才罢休。因此，每次赶到饭点，盘子都供不上需求，老板也忍着这股怨气很久。
后来有一天，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气急败坏的跑到后厨，扯着大嗓门谩骂我：真是急惊风碰着个慢郎中――让人干着急，今天干完给你工资结了，明天不用来了。
其实那一瞬间，我真的有种当头一棒的强烈震感。
我在想认真工作也错了吗？
直到后来的自己，思维能力独立起来，才发现，年龄小的时候，一旦固执起来，都能笑哭一头猪。
你做选择题的时候，都会选最为合适的那一个。为什么现实中，明明人家老板要效率，我却非死脑筋的求干净盘子。
室友曾经给我举例说，你在沙漠迷了路，此刻经过了一辆汽车，你希望他带你走，他却给你丢下一瓶水。你拼命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留在身边，你委曲求全，忍气吐声。你努力把简单的方程式，用很多复杂的公式去解算，反而会很容易的避开正确答案。
到最后，你付出的这些，是没有任何对立回报的。
就像，0除以任何数都没有意义。
二
实习那年，跟我同批的一位姑娘，家境贫寒，总是找些零时工补贴生活。
当时比较流行开网店，可是找不到好的货源，也没有比较靠谱的人脉。但是心里那颗想自力更生，白手起家的芽就没有停止过成长。
她逛贴吧，百度一类的网站，希望能找到一家靠谱的商家。
后来每次早上见她，都是一脸憔悴，仿佛整个人不能被风吹，一吹就会散了的感觉。
每天熬到深更半夜，一天就两顿饭，一个季节都添不了两件衣服，攒下来的钱，就是希望能拿来投资。
她从当地小市场购来一些低档的衣服，然后以中等的价格放到网上买，一个星期才卖个两三件，赚的钱还不够网费的花销。
公司里的人总会嘲笑她年轻，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如同想象的那般简单。
我可以感同身受的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因为低到尘埃，想要爬起来的心情，是任何一个穷人都会有情绪。
她的努力，只不过是想让日子会好过一点。
所以她忽略了平台，人流量，风格，款式，大众化的审美标准和所谓大价钱买的推广。做生意这条路，走的人太多，关起门做生意的人，也不在占少数，而脱颖而出的那类人，却少之又少。
换句话说，成功即会有失败，有对的路，就有错的路，反向会与之存在。
就像现在大多数家长，都在从小栽培星娃，殊不知这条路里的人，挤破了头。
根据现在的发展趋势，许许多多的人做起了微商，一打开朋友圈，铺天盖地的产品，渐花迷眼，让人有种遁入传销的错觉。全是自卖自夸，而真正好的产品，赚钱的又有几个。
我们总喜欢随大溜，却不会找一些实质的解决问题。
因为年龄越来越大，每走一步路，每下一步棋，都不是开玩笑，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百般度量以后才能决定做还不是不做。
而这承载希望的重量，也越来越大。我渴望成功，迈了一步。又惧怕失败，又后退了一步。
反反复复，却找不到一个真正的出路。
我们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找一个方向，方向对了，风筝才能飞的更高，你才能走的更顺畅。
就像手指长了倒刺，正着撕，一下就掉了，反着撕，你脑子差不多也就是假的了。
三
上个星期天，我带着三岁半的小侄女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年初，这个城市显的太过寂静。
有些淡蓝的天空上方，闻及一些轰鸣，抬头一看，一架飞机在不高的地方飞行，估计是刚起飞不久。
侄女突然向我发了问，她说：姑姑，它在往哪个方向飞？
我从来没想过竟然还会有人向我这个迷人问这样的问题，可天空在我眼里是圆的，它往哪里飞，我真的不知道。
我答曰：往上飞。
当时还有些小确幸，毕竟糊弄过去就算了。
她却不依不饶，奶声奶气的说：可爸爸说只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啊。
我突然想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哥哥给我解释南辕北辙这个成语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
“如果你要回家，走了回家的路，你就是对的方向。但你如果走了通往学校的路，就是错的方向，那样你只会离目标越来越远，这就是南辕北辙。
当然，这都是对立的，你的方向取决你究竟去哪里。”
我蹲下拉着侄女的手，告诉她：因为爸爸的方向走对了，所以只剩下东南西北了。
老哥比我大了十二岁，我刚上小学的时候，他早就下学在外地流浪，自己一个人。
一流浪就是三年没有归家，远的是他在打拼的城市，牵挂的是心系孩子的父母，一年又一年的期盼等待，他没来，心未曾安下。
家里的花销全是他寄回来的，从一个月的一百到后来的五百，从一封封书信到小灵通的流行，他经历的是我们都没有见证的心酸。
饿了吃剩饭，睡大马路，他从小到大都喜欢绘画，所以他的每份工作就是美化大街小巷的各个墙角，从默默无闻到厚积薄发。
一千余天的独自流浪，到他拎着行李站在泥泞路边的时候，我的小时候被他帅气的身姿点亮了。
一份正经的工作，一张有余额的存折，他吃的苦，应该都赚回来了。
而他，也就成了我的标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