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解决做酿豆腐时的数学问题

  “单手虚握着一块水豆腐,另一只手拎着菜刀拦腰切过,每块切三下……”

  “好软……”我感受着手中水豆腐的绵软触感,力度一下子没控制住,水豆腐上瞬间出现了几个手指状凹陷。

  我:“……”

  眼看着锅里的油沸腾起来,妈妈叹了口气挤开我,伸手捞了块水豆腐并接过菜刀,说:“这是豆腐,不是橡皮泥,别这么用力。”

  说着妈妈飞快又准确的拦腰切了一小片水豆腐——大概一整块的四分之一,用刀面载着到锅上,手腕灵巧地一抖,伴随着一声“呲啦”,那一小块豆腐便乖巧地躺在了油锅里。

  接下来的操作让我眼花缭乱——妈妈重复着切豆腐——搁刀面上——迅速下锅的过程,与此同时,我开始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们买了五块水豆腐,一整块水豆腐每次切三刀,成了四小块,而每一个豆腐酿需要两小块豆腐,那一开始放在底下的豆腐就要有……

  有多少来着?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妈妈已经用风一般的速度将底下的豆腐码得整整齐齐了(大概是下面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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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拜倒在妈妈的刀面之下!

  妈妈往锅中加了“适量”油,又把火调大了少些。

  我有点疑惑:“妈,不加盐吗?”

  妈妈没回答我,她洗了把手,从橱柜里拿出一大碗不明物体——我凑近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碗……

  一碗红红白白绿绿的东西。

  我猜这就是夹在豆腐里的“馅”了,好奇地问:“妈,这是咋做的?”

  妈妈抽出一双筷子,一边搅拌那碗东西一边说:“猪肉剁得绵软,韭菜切碎,加上盐、油把他们充分搅拌在一块就行了。”她顿了顿,继续说,“这馅要提前一点弄,让这肉腌一会,才会更好吃。”

  完全无视了我的问题!

  我看着妈妈检查了一下那锅里豆腐的情况后,便开始利用筷子夹出一块大小合适的馅放到每一片豆腐的中央,看着妈妈的动作,我脑海里再次出现一场头脑风暴:

  这个大碗目测两个成人拳头大,那就算它体积有三十立方厘米,馅只占了三分之二个碗,那么馅大概有二十立方厘米,这锅里大概有1、2、3……块豆腐,那么就是每块豆腐的馅大概要……

  要多少来着?

  我还没得出个结果来,妈妈那边已经开始洗碗了——那个装馅的碗。

  我:……拜倒在妈妈的筷子之下!

  接下来的步骤是连续的——妈妈在放了馅后马不停蹄地利用余下的豆腐切成片盖在其上。

  动作十分迅速!

  此时豆腐酿的形态已经基本塑造完成,但接下来还有一道十分艰难的工序:

  豆腐翻身!

  妈妈再次检查豆腐们贴锅那一面的情况——发现他们已经开始发黄后(期间妈妈甚至左右偏移锅底来克服着热不均的问题),她抄起锅铲,小心地将好几个豆腐翻了个身。

  没错!一次好几个!

  我看着心里得趣,抢过锅铲尝试了一个,将其翻过去之后,我心里无比庆幸只翻了一个。

  只祸害了一个!

  我看着那被我过大的力度弄得“开膛破肚”露出馅的豆腐酿,再对比一下妈妈翻得完好无缺的,心中忍不住吐槽自己:呵呵,让你作。

  妈妈将他们全部翻了一遍后,转身拿出了一袋白粉倒进碗里,同时倒了颇多酱油。她一边用筷子搅拌一边解释:“这是生粉,做豆腐的时候放一些,豆腐会更滑。”她又检查了一番锅里的豆腐,将搅拌好的看着有点粘稠的酱油生粉缓慢地、雨露均沾地浇上每个豆腐酿,说:“现在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不加盐了吧?”

  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劳动人民的智慧!

  接下来,便是让人心痒难耐的等待。

  当妈妈揭开锅盖,宣布“熟了”的那一刻,我忙不迭探出脑袋强势围观。

  蒸汽缭绕间,一股包含着豆腐的清甜和肉馅的鲜美的香味扑面而来,加了生粉的缘故豆腐汁都是黏稠的焦糖色,金黄色的豆腐拥拥挤挤地挨在一块——就连被我祸害过的那个豆腐酿都看起来分外可爱!

  嗅觉与视觉的双重冲击下,我开始暗暗咽唾沫,在征求了妈妈的同意后,我迫不及待地开吃——开始试吃。

  我选了一个金黄色面积较大的豆腐酿——根据个人经验,焦一点的口感更好。我将豆腐酿整块挟起,待温度适宜后像吃汉堡那样咬了一口——在汁水与里面肉馅渗出的肉汁双重夹击的豆腐泡得入味,猪肉的鲜美、豆腐的清甜、韭菜的辛辣……数者混合在一起让我的味蕾应接不暇,更别提那原本绵软的豆腐中因为一点点焦而带上了一丝“咔蹦脆”的口感,真真让我回味无穷。

  我心里美滋滋地想:豆腐酿——居家必备良品。

  作为一个广西人,我因为所读大学也在广西,嘴上从未说过“远走他乡上学”这样的话,但是每次在饭堂打来一份份不合心意的“豆腐”的时候,都有种真切的“啊我真的离开了家去很远的地方读书”的感觉。

  是的,在我心里,离家的远否不单单是距离长短,还有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衣食住行。

  当然,最重要的是吃。

(PS:在我家那边水豆腐和豆腐是同一种东西,因此上文二词有混用。)

 

  关于酿豆腐中的数学问题小剧场:

  我:“妈妈,请问您是怎样知道底下要放多少片豆腐的呢?”

  妈妈:“感觉。”

  我:“……那每片上豆腐放多少馅呢?”

  妈妈:“感觉。”

  我(疑惑):“那如果感觉不对怎么办?”

  妈妈(关爱智障的眼神):“豆腐片少了就少做两个,馅多了就每个豆腐片再匀多点。”

  我:“……我竟无法反驳。”


  最后,附上豆腐酿熟了之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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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图来自百度百科,不得不说,看着比我妈妈和外婆做的差远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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