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曲琴建议的路径操作也不是很顺,阿文和阿玉倒是很配合,我拟了两份借款协议,他们姐弟二人很爽快地签完字后,我去到马场路的银行网点,很顺利地完成了转账动作,将资金汇集到我名下的账户里。可接下来的流程就有问题,当期没有凭证式的国债可供购买。我有些慌,期间给小曲打过无数次求助电话。事实上即便有凭证式国债可买,从跨行质押到放款,全部手续办下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根本解决不了阿文的问题。“阿宾,赶在5.1假期前帮我搞定。”这可是阿文签字时特意交代的。
另一方面,曲琴断断续续的回复也让我心急不已,她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了,很多细节上的建议是模棱两可,或者是根本行不通。比如她让我在她们行开好户后,直接从马场路的这家银行网点,一次性转账过去,这其实和从我的户头直接划拨给阿文提供的那些银行卡号性质一样,马场路的网点没有同意。拒绝受理的原因当然没有明说,我找那个瘦瘦的客户经理时,对方很客气,说这么大金额的操作有风险,需要请示他们上级分行的领导,获得同意后才能对柜台员工授权确认,“先生,这个的确没有明文规定,但出于对客户资金安全的考虑,请相互理解一下。” 我理解你个锤子哦,等着救急的资金就因为银行月均余额盘点而不能出款,怎么说都有些扯淡。我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香港片,绑匪勒索赎金时,人质方慌不迭地派出大批人手跑去各个银行分头取现,是不是也有这个问题:账户上有钱不错,但银行不能给你,因为要考核。。。我有些恼火地冲出银行营业厅的时候,和进门的一位小伙撞了个满怀,正准备发火,定睛一看,然来是在网点门口摆摊推销信用卡的那位潘炜同学。
“你是。。。潘炜?” 在对方的道歉声中,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对啊,我是潘炜,您是。。。?”高高瘦瘦的潘炜一脸狐疑地答复道。
“靠,还真是你。我是关山口电机专业的梅宾,你是电自的吧?系足球队守门员?”我自报了家门,还将阿文给抬了出来。“你们球队的前锋,他也在广州。” 也是,像我这样不出名的学生,别说同系一届400多人中不起眼,就是同届同一专业的百余学生中,也未必能被人记住姓名。
潘炜恍然大悟,他说记得阿文,对我也有些印象。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敷衍我,但我慌里慌张的样子明显引起了他的注意。“阿宾,啥事儿这么急?走,楼上喝杯茶去。”
也罢,曲琴那边对我的反馈暂时没有回复,我这么急切地冲出去,除了溜回办公室闲坐,也没有太明确的去处。
在银行网点的二楼,潘炜领着我去了信用卡部的一间休息室,坐定后闲聊正式开始。
“潘炜你怎么来广州了?我记得你毕业后回四川德阳电力局了吧?” 各院系毕业生都有自己弄的毕业册,关山口男子职院也不例外,毕业册附页上有所有学生的去向列表。
“嗨,别提了,来广州也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呢?啥情况?是在这附近上班?” 潘炜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在这家银行做信用卡业务地推,工作上受卡部统一安排,但还不是正式员工。不过他个人业绩还可以,信用卡部领导也高看一眼,算是地推小组的一个小头头,“现在是有任务没有底薪,完成得好有机会转成正式员工。” 潘炜和我聊天时不怎么顾忌,他说一张卡大概有几十元提成,还算可以。
我把自己的情况也大致说了一下,告诉潘炜我上班的地点在海珠区,上班时间过来是急着处理一点个人银行业务。潘炜力推的办卡一事我推脱了,但大额资金不能如愿划转的事儿我倒是提了,还顺便抱怨了一通。
潘炜笑了笑,说月底这种业务肯定会受限,个金部的绩效考核很严,“没办法,行里全员都有揽存的指标,其实我们这些不在编的也有任务,只是不背责任而已,没有工资和奖金可扣,哈哈。” 他在问我大概的金额时,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
“靠,这么大金额?那有文章可做,我来给你想想办法。” 潘炜眼里瞬间亮起的光让我有些不踏实,“那拜托了,这样,我约一下阿文,看看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说到底这些银子和我毛的关系没有,潘炜真是有文章,那也得让阿文首肯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