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澳洲,冬末初春,乍暖还寒。
中午时分,飞机正点降落悉尼国际机场。下了飞机,春风扑面而来,阳光穿过稀薄的大气层照在遵从季节要求穿戴好衣着的身上,有一种超出常规的热度,让你感到澳洲的初春与初夏似乎是一个季节。
主观和自信,往往会给人带来错觉。五、六个小时之后,你就会从穿着单衣感受初夏的惬意里,领略到不甘寂寞的冬末的余威。
一天的温差很大,通常有十度以上,特别是中午,阳光照在皮肤上有一种轻微灼痛的感觉。这种气温的变化,很有点类似我们新疆的天气:一日内,人过春夏秋冬。
隔一天的温差在天气变化不大的情况下也会很大。这里的人,每天出门之前通常要知道的一件事,是今天气温的变化幅度。
但这一切都不会影响你对清新空气的享受,更不会影响你领略异国的风情。
悉尼大部分人的居住区都在郊外,那是由风格相近的别墅小区组成。离市中心,远的要车程一个半小时,近的也要半个小时左右。一天繁忙的工作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要远离这个由于快节奏而带来压抑感的城市。
这些小区,普遍的都是一幢幢二层楼的小楼房,房前屋后都有一块草坪,显得非常地协调与和谐。
小区尤其地安静,安静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除了花草树木,你几乎看不到一个人。由于这里的冬季不冷,草皮和多数的树木基本上都是四季常绿的。
小区没有围墙,也没有我们熟悉的大门和阻拦汽车随意进出的栏杆,没有我们司空见惯的小区保安,小区的道路也是城市街道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这里的小区敞开而不封闭,象征着这座城市的开放与自由。
每家每户也没有我们常见的越来越复杂的防盗门窗,这里的门窗都是双层的,其中一个是硬质纱窗。门窗所用的锁除了手感精致外,和我们已经淘汰的那种老式门锁没什么两样。每幢别墅也仅用草坪和低矮的小树木隔开,唯一相同的是每户都有一个或者两个停车库。
平时无事,站在二楼敞开的阳台上,眺望阳光灿烂的天空,空气洁净、透明,视线的穿透力,好像因为稀薄的大气层一下子变得毫无阻碍,似乎可以毫不费力地把纯净蔚蓝的天空轻松地拉到眼前,漂游在天空中的朵朵白云,觉得就在自己的头顶上,触手可及。尤其是晚间的月亮,清晰得似乎能看到月球表面的纹理。
每逢周日,实行公交大优惠,不管你坐公交车还是火车还是轮船,也不管你在一天中坐了几次,坐多长时间,只要你坐的是公共交通,在这一天,你的公交卡上只会扣2.8澳元,剩下的都由政府支付。这对悉尼的人来说是十分便宜的,因此这一天出行的人大都选择公交出行。
这样做的好处至少有两点是显而易见的,一个是路上跑的车相对少了,自然就减少了汽车尾气的排放,改善了空气质量也节省了能源;一个是出行成本低,可以刺激人出行的欲望,从而可以间接拉动居民的消费。
平时坐公交,上车要刷一次卡,下车还要刷一次卡,它是根据你坐车的里程收费,不像我们上车固定一元还是两元那么简单直接。
悉尼的公交不规定后门下,前门上,你可以选择任意一个车门上下车,因此,车厢里有多处可以刷卡,当然,刷不刷就看你的诚信和觉悟了。另外,公交车不是每站必停,只要驾驶员发现站台上没有人上车,他就可以不停车直接开走,而且不会询问车厢里有没有人下车。所以,你如果要在某一站下车,就必须在这一站到达前的上一站开出后,按下车厢里随处可见的“stop”按钮,否则,你有可能到站下不了车。我想,这样做的唯一目的是为了提高通行效率,节约每一个人的时间成本。
在澳洲,开车出行是左边行驶,小区外的道路上每一个路口都有红绿灯,与我们大多数城市不同的是没有倒计时的时间显示。
走在大街小巷,你会看到,有红绿灯的路口没有斑马线,有斑马线的没有红绿灯,因为斑马线永远是行人优先。因此,你过马路的逻辑也就很简单。有红绿灯,你就依红绿灯行事;没有红绿灯,只要有斑马线,你任何时候都可以自由地通过。
澳洲的法律规定,只要斑马线两端有行人有过马路的倾向,即使斑马线上没有人,斑马线两边的车辆无一例外地都要停下来,直到斑马线两端没有一个人试图通过,汽车才可以通过。
因此,只要你走在斑马线上,你就是皇帝,不管你通行的速度有多慢,你都不要担心有人敢冲撞你,甚至按一下喇叭提醒你都不行,因为那会影响你优先行使路权的权利,是法律所禁止的。
在有红绿灯的路口,旁边竖有一根杆子,杆子上有一个按钮,当你需要过马路时,你要按一下这个按钮,红绿灯系统会根据按钮的信息,自动作出调整,适时给出绿灯让你通行。如果你在路口不按下这个按钮,系统永远不会给出绿灯,你也就永远过不了马路。
在澳洲的商场里购物,没有讨价还价的说法,即使在华人超市也没有。你买的多,商场可以送你一点东西,但绝不打折优惠。
但打折优惠又是经常有的,在周末或者月末,几乎每一个非华人的商场、超市都有几个商品打折。有有效期的物品,越接近有效期,打折优惠的幅度越大。
而且这些信息是可以查询的,因此,你只要关注这方面的信息,你就可以用比平时少很多的钱,买到平时买不到或者舍不得买的那些东西。
华人超市与非华人超市有一个显著的不同,在华人超市里购物,塑料袋是免费的,而在老外的超市里通常是要收费的。因此,你想省下这点小钱,就必须自带塑料袋。
在澳洲购物几乎用不到移动支付,除了偶尔刷卡外,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用现金支付,也许他们对用手触摸钱币的感觉实在太好,以至于他们对无现金支付这种现代化潮流的新鲜事物嗤之以鼻。
在这里购物,除了食品,都是可以无条件退货的,即便你把所有的包装都撕开,一样可以无理由在任何时候退货。
你也用不着担心提着大包小包进超市会有人叫你把包裹寄存起来,在这里没有人可以随便怀疑你在包裹里藏有超市的物品,更没有人可以随便检查你随身携带的包裹。因此,你可以大摇大摆地大包小包进去,又可以大包小包大摇大摆地出来,即便你什么东西也没有买,也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包裹。
说澳洲人不用移动支付,并不意味澳洲人不讲究方便快捷,相反,他们把科技手段尽可能地用到需要的地方,比如,在澳洲坐飞机就比在我们国内快捷得多。
你可以不用任何证件就可以在网上预定一张机票,在飞机起飞前的一天,你会在你购票时留下的电话号码上收到一个短信,在提醒你行程的同时会附上一个二维码,你只要凭这个二维码就可以在机场大厅随处可见的机器上直接打印出登机牌。如果你随身行李没有超过重量规定,你就可以直接去安检门,然后去登机。如果你随身携带的行李超重,在打印登机牌时,一并把行李标签打印出来,贴在自己的行李上。也就是说,整个登机过程完全可以自助解决,方便快捷,而且节省了机场和旅客的时间,大大提高了效率。
即便在商场购物,为了尽量减少收银台前缴款的排队等候时间,规模大一点的商场在商场门口都有一排自助缴费机器,你自己操作,把每件商品的条形码扫进机器后,就会有一个总价出来,你只要按此付款就可以走人。没有人监督你,即便你装模作样鼓弄一番然后悄悄地走掉,也不会有人来查问你。这些机器,是为了节省排队等候的时间,而不是为了检验彼此的互信。
在悉尼出行,只要一张公交卡就可以乘坐包括地铁、轮船在内的任何公共交通,因此,你在乘坐地铁和轮船时不需要事先买票,这就省去了你排队买票或者在网络上订票的时间。而且通常,这张卡在一个省内都能通用。
开私家车出行,不仅驾车人要系好安全带,车上所有人都要系好安全带,否则,没系安全带的人要被罚款300—500澳元。尽管从未见警察在路边检查,但所有的人都老老实实地系好安全带。
这不仅可免除不必要的罚款,还节省了公共资源的消耗,更重要的是他们遵守一切公共规则的习惯不能改变。
在悉尼,感受最深的除了前面提到的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外,就是安静和富有秩序。
在任何场合,没有人大声喧哗,整个城市都显得十分地安静与优雅,他们始终把不影响别人作为自己的第一行为准则。
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自信、满足和安详的表情。从容地走路、从容地低声细语,礼貌地与陌生人谦让,尽显一个民族的文明与自信。
在悉尼,除了机场,没有见到一个包括警察在内的执法人员,坐地铁也不需要安检,也不需要检查随身携带的行李包裹,在任何公共场合,也从来没有人来检查你的身份证件,整个国家都在一个互信的良好氛围中运行。
所在的时间里,没见到一起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争吵,没见到一起交通事故,连汽车鸣笛的声音都几乎听不到,整个社会都按照大家充分信任的规则在运转,没有摩擦、没有阻碍,每一个环节都畅通无阻。
悉尼的地铁车厢有上下两层,每一排座椅可以随意调节前后方向,以适应不同人的坐车习惯和乘坐需要。公交车上,只要上来一个老年人,你会发现车厢里会同时有几个年青人站起来让坐,没有人提醒,只是习惯性的自觉。
回国去机场的路上,汽车爆胎了。那是在一个很长的隧道里,出于安全考虑,规定任何人不允许在隧道里更换轮胎,于是紧急联系救援机构。十多分钟后,有两辆车同时到达,一辆车随即把爆胎的车拉上他的车,另一辆车也迅速把我们大大小小的包裹装上车,然后迅速驶离隧道,把我们送到离隧道最近同时又是去机场最方便的一个停车场,在祝我们好运后,两辆救援的车就走了,整个过程没有谈一次价钱,一问才知道,根本不需要付钱,因为有路边救援保险。
不一样的国度,自然有不一样的风景,悉尼再好,它也不属于我,我依然要回到我熟悉的环境里去苟且,在那里向往着美好生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