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街

清樾

一条长街,谁会和你走到最后。我们谁都没有守住最初的诺言,破损的屋檐下已没有她的影子,时光兜转。而我就像是个旅人,从这条街走出去,就没勇气再走回来。记忆里荒芜的草地,离落的高草,和十七岁冰凉的水泥地,那个时候就已经迷上烟草,暗夜里躲在长街里一个人偷偷喝着酒,看着一朵朵烟雾从嘴里喷出,终而不见。

街头有一家面包房,与老板因画结缘,挺喜欢那个地方,清净,仿佛也没有杂念与纷争。坐在二楼靠窗的地方,看着路上的行人和发生的一切,点一杯咖啡,听一首老歌,偶尔也会红着眼睛,旋转的流光,就轻易把人抛掉,一切都在现实与回忆中交织,而我生性伤感,总觉得一切都过于悲凉,关于你的一切,就在这尘封的日子里像那些冬天的雪花,肆虐,飞舞,萧瑟,离乱。淡出我的回忆,只觉,曾经流下的泪,都是脑子里进的水。

我失落过,颓废过。曾经那段不真实的日子里,像冬日飘落的白杨的叶子,我从没考虑过是在凌晨还是黄昏出发,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在梦碎的黎明出发。雨会从记忆的指尖滑落,带着风中悲悯的草帽,从燃烧的风中滑落。一直都在做一场梦,关于你,关于生死与哲学,唯独不关我。

醉过,笑过,失落过,在红尘里慢慢懂得更多,走累了,留下来,等下一场旅行,悲欣交集,无关风月,你走了,下面的路就留给我自己走吧。当我走在这条街上,我就觉得一切都很好,我不能说我一无所有,我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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