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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乔琳琳止住抽泣，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我记起来了，的确是徐慧佳把我推上岸了，好像，她还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是什么呢？”她皱紧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哦，天知道，当徐慧佳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乔琳琳本能得想逃跑。但她担心，徐慧佳会更严厉得惩罚她。
其实想想，如果当初自己在校园内逃跑了，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乔琳琳，咱们再谈谈呗。”
“上次，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别给脸不要脸，我姐说想跟你谈，就得谈。”徐彤佳边说还边作势想打乔琳琳，但被徐慧佳了下来。
“乔琳琳，你看离下午上课还有段时间，我就再问你几句话，很快就回来。放心，我不逼你和林杨分手了，就想你告诉我，林杨的一些小爱好什么的，姐就不信搞不定他。”徐慧佳边说，还边甩了甩头发。
乔琳琳并不相信徐慧佳这番话，她不想去，但徐彤佳和安倩已经一人一边得挽住了她的胳膊。
“别挣扎，到时候闹出大动静了，大家都不好看。”徐慧佳盯着她说。
在路上，她们碰到了拿着书包、准备去教室的郭雯。郭雯不放心乔琳琳，一定非要跟去。
正感觉孤立无援的乔琳琳，面对站向自己的郭雯，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
不过，当时徐慧佳说的话，现在想想却很奇怪。她只是瞄了一眼郭雯，然后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
一行人来到学校操场的一处围墙边，扒拉开一堆乱草，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乔琳琳知道，这是去年下雨时，被水冲开了一个小洞。因为学校几乎是全封闭管理，有的同学为了逃课上网或者别的情况，便从这里进进出出，洞口也被越扒越大。
徐慧佳先钻了出去，然后乔琳琳被徐彤佳往外推了出去。
站定后，乔琳琳看到一个乔琳琳不认识男孩儿正在和徐慧佳说话。
“慧慧，还是别这样做了。你找这个女生的麻烦有什么用，林杨不喜欢你，还不是白搭。”
“我的事儿你少管。”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犯错儿。”这个男孩儿边说边抓住了徐惠佳的手臂。
“放开。”徐慧佳的声音很平淡，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这个男孩。
两人一下子僵持了起来。
这时，徐彤佳也钻了出来，看到那个男孩，讪讪得叫了一句“正哥”。
男孩终于放开了徐慧佳，然后瞪了一眼徐彤佳:“别以为是在帮你姐，这样是会害了她的。”
说完，转身便走了。
墙那边，郭雯和安倩、李欢欢不知窃窃私语了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才出来。
看着男孩逐渐走远的背影，郭雯还问了一句:“那是谁？”
徐彤佳翻了下白眼，不耐烦得说道:“我哥！”
见徐彤佳和安倩似乎不再打算挟住自己，乔琳琳悄悄挪到郭雯身边，搂住了她的胳膊。
“琳琳，别害怕。我刚才问那个安倩了，她说她们大姐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说完了马上就回学校。”郭雯低声对乔琳琳说。
“别磨蹭了，到了地方好说话。”徐慧佳催促道。
徐慧佳选择的地方和前几次一样，是学校东边一个小巷子里，两面都是破旧的工厂宿舍楼，平时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家都在午休，很安静。
“开始吧。”徐慧佳示意了一下徐彤佳和安倩。两个人一下子将郭雯推到一边起，一起抓住了乔琳琳的两个肩膀。
“前几次和你好好谈，你不听，还真当我是什么好欺负的。今天就给你点厉害瞧瞧。”徐慧佳边说边一把扯开乔琳琳的上衣。
天很热，乔琳琳的浅底碎花半袖衬衫内，就只着了文胸。一下子，少女白皙的胸脯、瘦弱的肋骨都暴露在空气中。
乔琳琳瞪大眼睛望着徐慧佳，咬牙切齿地说：“你骗我。”
“是，我就是骗你了，如果我不对你好言好语，你会跟我出来了么？还没有人能拒绝我三次，你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你么？”
徐慧佳揪住乔琳琳的头发，强迫她抬高下巴，然后开始扇乔琳琳耳光：“叫你喜欢林杨、叫你跟我说不……”
大概扇了六七个之后，徐慧佳累得停下手来，示意安倩去继续扇乔琳琳耳光，然后是徐彤佳，最后是李欢欢。
乔琳琳清楚得记得，除了扇耳光，徐彤佳还狠狠地用膝盖顶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后她再也撑不住，瘫在地上。
“你等着，还没完呢。”徐慧佳恶狠狠地说道，然后示意三个跟班，“给我把她扒光了，让这小婊子游游街，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去见林杨。”
没等徐慧佳说完，徐彤佳和安倩就上前去扯下乔琳琳的衬衣，然后又去扒她的裤子。这时，徐慧佳从后背的包内拿出一个相机，开始对着乔琳琳一阵狂拍，并叫嚣着说：“我要把你这丑样子，让全县城的人都知道！“
“别，别这样。人已经被你们打了，就放过她吧！”郭雯仿佛这时才反应过来，阻止徐彤佳和安倩去继续扒乔琳琳的衣服。
一直没动手的李欢欢，也在旁边劝道：“老大，让她知道知道你的厉害就行了。”
徐慧佳有些犹豫。
抓住这个空档，乔琳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你还敢跑！”徐慧佳等人随即便追了上来。
此时的乔琳琳，哪里还顾得上辨别方向，她只知道不停得跑、不停得跑……
但她的运气很不好，午后的小县城太静谧了，连知了都在枝头打起了盹儿，叫声是那么地无力，何况是习惯了安逸的人们。
一路上，乔琳琳没有遇到一个人，她跑啊跑，最终跑到了九泉河边，走投无路之下，一头跳了进去。
八月的河水竟也透着冰冷，在水中沉浮的乔琳琳看到郭雯和徐慧佳在岸上争吵，突然徐慧佳掉进了河里，然后郭雯也掉进了河里。
然后的记忆就是一片黑暗，然后就是在医院苏醒过来……
讲到这里，乔琳琳的双手捂住眼睛，再次忍不住抽泣起来。韩雪蓉将女儿搂紧怀里，轻声安慰着，眼中也是蕴满了泪花。
当年出事后，她只见到了面目肿胀、衣不蔽体的女儿，至于事情的经过，也是第一次知晓。
突然，乔琳琳止住抽泣，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我记起来了，的确是徐慧佳把我推上岸了，好像，她还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是什么呢？”她皱紧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