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悄悄地走了

文|想吃椰子的鱼

秋天本来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所有的庄稼都成熟了,人们都带着喜悦的心情终于盼来了胜利的果实。而你却在这个季节里离开了我们。

我记得你离开的那个下午,我还背着书包去上学,在我那时看来,你只是累了,躺在床上,睡一觉就会像往常一样醒来。可我走到学校的半路上,就听到了鞭炮声。

你已经走了。那个时候,你说得最多的就是要我好好学习,男孩子一定要学会坚强。我成绩好了,你就会很开心,每次放学你总会在路上观望着我一直回到家。

在学校我总是比其他同学更努力更懂事。因为很期待你给我的每一个表扬和鼓励。我也答应了你,为了实现我的承诺,我总会在班上拿到第一、第二名的成绩。我想给你一个最好的结果,以至于你走了我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80年代末,并不是每个人家里都会有电视机,你喜欢看电视,也喜欢背着几岁的我到邻居家去看电视,有一次下雨,天太黑你背着我差点就摔了一跤,可你并不在乎自己扭到的脚,而是第一时间问我有没有吓到、伤到哪没有。

你是从部队回来的人,却很少打骂过我。很小的时候我总是担心你会突然不见,后来长大了点,没那么幼稚了,看到你疼得总是在家里来回地走很是难过。却也从来没看到你露出病痛的表情,那时也不会想到你会突然地离去。

夏天,你带着我到湖田里去捡落下的莲子,冬天我们就围坐在一起烤火、聊天。你说过你会看着我读大学、工作、结婚。

你可知道?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深信不疑,我爱你、相信你。也希望时间走得慢一点,我怕我成长的速度赶不上你老去的速度。

我一直努力着,可你却没兑现你的承诺。我还来不及和你分享我上中学的喜悦,你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你可知道,你走后再也没有人背我去邻居家看电视了,更没有人陪我去放牛了。也没有人看着我放学刮风下雨泥泞路上是否安全回家。

你经常说我长大后肯定会有出息,你要一直陪着我长大,看到我有出息的那一天,你说的那么认真,我做的也那么踏实,可是我还来不及实现我们的约定你就走了?

你在住院的那会,我推着破旧的自行车给你送饭,有一次我贪玩却忘了给你送饭,你宁可饿着也舍不得几毛钱去买一个馒头。晚上见到你以为会狠狠的打我一顿,可没想到,你连骂我都没有。

我恨自己的贪玩,为了让你吃到你喜欢的大馒头,放学后,我就去挖蚯蚓,学着大人的那样,放到农田里第二天早上看到篓子里满满的鳝鱼和泥鳅,心情非常高兴,偶尔也会捕到蛇让我吓一跳。

我把卖了鳝鱼的15元钱送到你手里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你眼睛湿润强忍着泪水对我说,:"你在哪里弄这么多钱?"我要回家了,你还一个劲喊我,我问有事吗?

你却说没事,让我等会儿走,和我多说会话。这时候,我看到你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还强装着微笑一再叮嘱我路上小心车。没想到是你两个月后就真的走啦!

你离开的那些日子里,我除了孤独就是思念的泪水。我怕一个人去睡觉,我更怕做梦,因为梦里全都是你。

你给我留下的都是真实而幸福的回忆,可梦醒后我的枕头总是被泪水浸湿,因为在梦的最后,你总是匆匆狠心地离去,无论我怎么哭都挡不住你的脚步。

后来,我每次放学都会朝你曾经住过的医院停下脚步看一眼,回忆这个时候你每次都要和我说:“以后爸爸不在啦,你要学会坚强。”

我还会傻傻地问:“爸爸你要去哪儿,为什么不带上我”。直到今天,我还是依然这么想他,写完这篇文章,眼泪还是汪汪地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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