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聊天记录停在3月7日,再没有下文。
不是谁忙到不舍昼夜,两个人连消失都这么默契。停了更的朋友圈,没有破坏任何美感。你我止步在还能保有幻想、谁也没伤了谁的地方,刚刚好。
有过一段时间的无话不谈、一段时间的亲密无间、一段时间的含糊暧昧…开始得越炙烈,结局得越仓促,再回想起就越落寞。
我和你各退了一步,清醒得很及时,都是聪明人。
我猜我们相爱过,但愿不是我太过乐观。
我曾经试图去定义这段或许什么都不是的关系:Single and Available。
一道占有我所有骄傲的题目,越认真越痛苦。
那几个字你不说出口,即便交往得再像恋人的日常,也总觉得不名正言顺。
说「我爱你」或者「和我交往」大概真的很难。
有时候我真想大方一点:不就是一个称谓么。被冠上「XXX的女朋友」就这么重要?
既然已经心心相印像极了恋人,又何必计较那几个虚无的字眼。我知道你爱我,难道还不够么。
再退一步去想:这个莫名其妙的关系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
有一个可以说话、能与之分享的人;有人听你唠唠叨叨,不必再独自呢喃细语,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想要的状态么?我们不应该感恩戴德「何其幸哉」么?
没有恋人关系的定义和束缚,我们既不必为对彼此的好负责任,也没义务在这段感情里死磕到底。假若遇到了更好的,大可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即使伦理道德都没资格和立场来指责我:因为我们谁也不是对方的谁。因为我普通到只是你列表里的某某某,再深究也毫无漏洞和猫腻可寻。一句话:我不必忠诚,我也没资格对你忠诚。
谢谢你给我的自由,但我多么不想要被这样放逐。
我努力地为我们的不够相爱,找了一千零一个理由。越冠冕堂皇,越掩盖不住我的彷徨。
人竟是这样的卑微,除非他松口承认,否则你谁也不是。我把尊严拱手让人,却没换来那句想听的话。
是我太乐观:你没那么爱我,我们或许也从没相爱过。
可我不信两个没有一点感觉的人,会如此热烈地相处这么多久,炙热到营造出了相爱的幻觉。
这个魔障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他的逗弄又意欲何为?
我紧追着我的问题一步步逼近了自己:是隔着屏幕的你我亲手炮制了这一切,默契地通过消费彼此获得被爱的快感,好似相爱着。
我开始明白了,是我们的臆想在各自相爱:你爱着臆想中的我,而我乐此不疲地和自己臆想中的你恋爱。当我们都醒来,沉默了也两清了。
于是我们的聊天记录停在3月7日,再没有下文。
香港的雨总爱虚张声势,可今天偏偏认真了,下得比你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