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随想
雪花,断断续续飘落下来,偶尔有风吹过,小小的,尚不成形的雪花便时而旋转,时而急遽斜落。风停的间隙,小小的雪花的碎片又悠哉悠哉似闲庭信步。
这不成气候的雪花扰不了行人的兴致,也激不起诗人的雅兴。行人自顾自地闲逛,诗人亦在家围炉读书。
气温却因这雪的到来陡然降了下来,抱着热水杯仍瑟瑟发抖。
雪花此时明显多了起来,一阵急风吹过,新添了同伴的雪花得意地舞动起来。风儿,一定是个调皮但又有些保守的老头,看不惯雪花扭动的腰肢,兀自停了下来,雪花不情愿地垂下来,落在地上,不仔细看,是瞅不到痕迹的。雪花的心碎了,积聚了这么久的力量尚不及昙花一现,激不起一丝涟漪。
雪花急速地飘落下来,或钻进行人的颈窝,或趴在肩膀上,有了点点的白色痕迹。渐渐密集起来,落在地上,有了湿意。雪花己经成片,伴着街边的音乐,肆意舞动起来,行人把帽子戴了起来,雪花不满意刚才的被轻视,瞅准机会又钻进行人的脖子,打在行人的脸上,凉凉的,行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雪花狞笑着准备再次突击行人,风老头不乐意了,抱着肩膀停了下来,雪花垂下头,似做错事的娇羞少女。风向雪花低语了几句,雪花高兴起来,再次舞动起来,但这次,舞步轻盈而曼妙。风颌首微笑,朝雪片竖了个大拇指,成片的雪花跳得更欢了。
地面己完全潮湿起来,黏黏的感觉,腿脚不好的老年人便多了几分小心,眼瞅着地面,速度慢了很多。年轻人也不敢张狂,骑车的姿势明显地小心翼翼。只有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屁股离开座位,展示自己的车技。
路中间停靠的车子己积聚了大片白色。雪经过刚才的急舞,累了,也失了初时的兴致,安静地飘落下来,变得稳健起来,象个内敛的中年男人。只不过在风偶然吹过时,稍微应和地舞几下。
抬头看半空中的雪,急促中夹带着温柔,好似将要迈入轿中的新嫁娘,心情激荡,表面含羞。
雪愈发地密集起来,行人侧着身子从屋檐下快速经过。路中间只有偶尔的几人匆匆走过,雪显得孤独起来,好似舞台中央脚步凌乱的主角,失了刚才的分寸。
地面己湿透了,反射着店面的招牌,莫名地让人有些悲凉的感觉。
雪轻飘飘地,没了妖娆,没了曼妙,失了稳健,象个无助地婴儿。让人怜惜,想抱抱他,又怕他娘亲发威,只得作罢。
回到屋里,屋里稍有些暖意,哆嗦着写下这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