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踏出电梯走进15楼,就听到扬声器里发出的轻声耳语:“安静,安静。”沿着每一条走廊,喇叭不厌其烦地时时低声重复:“安静,安静。”学生们,甚至是主任自己也不由得踮起脚跟,蹑手蹑脚。当然,他们是阿尔法,但是阿尔法也是经过设置的。“安静,安静。”15楼的空气里充满了这嘶嘶低语,不断重复的明确要求。
蹑手蹑脚走过50码的距离,大家来到一扇门前。主任悄悄推开门,大家跨过门槛进入一个房间。房间的百叶窗紧闭着,里面一片昏暗。80张婴儿床靠墙排成一排,只听见一阵阵轻微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一阵阵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轻微的耳语声。
他们一走进来,一名护士就站起来,在主任面前立正站好。
主任问:“今天下午上什么课?”
“我们先上了40分钟的性学基础,”护士回答,“现在上阶级意识基础。”
主任沿着一张张婴儿床慢慢往前走去。80个小婴儿脸蛋红扑扑的,安稳地呼吸着,舒适地闭着眼睛躺在那儿。枕头下传出阵阵耳语。主任停下脚步,俯身对着一张小床,仔细地听了一下。
“阶级意识基础课,是吗?把喇叭里的声音放大一点儿。”
在房间的后面有一个扬声器挂在墙上。主任走近扬声器,按了个按钮。
“……所有人都穿绿色衣服,”一个轻柔但是清晰的声音说道,“德尔塔小孩穿土黄色衣服。噢,不,我不想跟德尔塔小孩一块儿玩。埃普西隆小孩更糟糕,他们太愚蠢了,不认字。他们穿黑色的衣服,这是肮脏的颜色。真高兴,我是个贝塔。”
声音暂停了一下,一会儿又开始了。
“阿尔法的孩子穿灰色衣服。他们比我们工作努力,因为他们非常聪明。我真高兴自己是个贝塔,因为我可不想这样拼命地工作。我们比伽马和德尔塔要好得多。伽马非常愚蠢,他们所有人都穿绿色衣服,德尔塔小孩穿土黄色衣服。噢,不,我不想跟德尔塔小孩一块儿玩。埃普西隆小孩更糟糕,他们太愚蠢了,不认字……”
主任又按了一个按钮。声音没有了,只有一阵阵轻微的幽灵一般的窃窃私语从80张婴儿床上的枕头下面传出来。
“他们醒来前,这些话要重复40到50遍,或者更多,之后,星期四一次,星期六一次。每个星期3次,每次重复120遍,30个月之后进入高级课程。”
玫瑰花和电击,德尔塔穿土黄色衣服,再加上阿魏树脂的香味——在孩子们能够说话之前这些东西已经不可分割地融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