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说后天,是春节啊。”陈沫刚跨过一个倒在路边的枯树,没想到雪太厚,脚陷入了进去,整个人倒在雪地上。陈沫喘了口气,呼出一口气,化成一股烟,随风吹散。
陈沫看着天:“糟糕,雪越来越大了,要加紧赶路了。”
这一幕,大山之中,万里飘雪,一片都是白皑皑的,如同仙境,只在远处有股炊烟缓缓升起。
傍晚,加快脚步的陈沫这才赶到镇中,这是坐落在北方的一个小镇。
一周前,京城。
王大人坐在家中大厅:“陈沫,现如今快过年了,远在北方的七星镇还没有官员,你今天收拾一下便过去。”
陈沫想了下便摇摇头,四处打听才来到衙门。
推开门便见两位中年人在里头烤火。
见陈沫便上前问道:“您是哪位?来干啥了?”
陈沫拿出上任文书给他们,便往里走四处看看。
两人看了文书摇摇头走了上来:“小伙儿,我俩不懂字。”
陈沫边走便说道:“我叫陈沫,是京城来的九品府知,今日来报道,以后就驻扎在七星镇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好的,陈大人。”
陈沫点点头,便收拾行李去了。
夜晚,这风雪似乎大了些,陈沫坐在屋子里整理着带来的文案,微微的烛火勉强能照亮这间屋子。陈沫叹了口气。
一夜无眠。
清晨,洗漱完便走出门想去外头看看,风雪已经停了,这场景不常见,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只有少许的色彩,如同千里冰封一般。
路上的雪已经被清理掉了,远处还能看见有人在清理路上的积雪。陈沫在街上走着,街上还有许多人,路上还有一些小摊贩,卖着过春节的年货,在路上吆嚯着。陈沫被吸引。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一惊呼,陈沫转头看便看见一美女摔倒在地。
陈沫便走上去帮她扶起来。
李婉道谢:“谢谢公子。”
陈沫笑道:“别客气,我叫陈沫,是新来的府知,以后还要请大家互相帮助呢。”
李婉惊呼的一声。
陈沫见着李婉的模样,也惊呆了,之间此女的面貌如同仙上仙女一般,真是个美人胚子啊。
李婉连忙弓身对着陈沫说道:“大人请见谅,小女子并不知道您是新来的大人。”
陈沫连忙摆摆手。
李婉便离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美人胚子啊。
走着认识着镇中的人,无意间便过了一天。
第二天,还没睡醒,便传来叩叩叩一阵敲门声。
陈沫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微怒道“何事?”
外头传来声音:“大人,不好了,镇东边李府家的长女被谋杀了!”
陈沫一听,李先生家的长女,不就是昨日遇见的女孩儿么。连忙起身穿衣服。
一进大堂,便听见哭声。
陈沫快步走去:“怎么了?”
只见大堂里面有位中年夫妇,还有一位老妇。哭的则是中年妇女。
陈沫走进,中年男子便拱手道:“见过大人。”
中年男子便是李府的李先生,李魏。
陈沫打听道:“事情怎样,简单说说。”
李魏叹了口气,露出难过的面容:“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我家在吃饭,因为亲戚都在家中喝酒,气氛十分融洽。小女食完后便早早回闺房整理歇息了,喝完酒送完亲人好友我们也关门歇息了。昨夜凌晨三点左右,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持续很久,我跟我夫人便被吵醒,一会儿便停了,我们也没在意,便睡去了。可没想到,今早让小翠去叫小女吃饭,就看到小女惨死闺房门口。”李魏说完,整个人便抱着李夫人失声哭了起来。
陈沫点点头,差不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今早饭都还没吃,便穿上便装叫上两名捕快去调查。来到案发地点,便看见昨日认识的女孩,李婉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生机。
陈沫让仵作去检查了尸体,得到的结论是,他杀,死者腹部、大腿、脸部都有明显的淤青,而且脖子上有勒痕,而且嘴巴有残留一些纸屑,说明死者一开始是被堵住嘴巴,后面又遭到了毒打,最后被勒死。
陈沫上前仔细查看,发现双手都有蹭伤的痕迹,非常明显,表示,死者生前经历过挣扎才被杀害。
陈沫检查着附近,在墙角发现了一些脚印,墙壁的上方也有一些土的痕迹。
回到大厅,只见李魏跟李夫人,还有老妇坐在椅子上,一话不吐。
见到陈沫,李魏便迎上来:“大人,怎么样了?”
陈沫看着这位一天之内白了许多头发的中年人,说道:“目前初步推算,杀人犯可能是翻墙进来,起初应该是想绑架李婉,但是李婉反抗了起来,凶手怕是李婉的反抗吵到你们,便对李婉进行了一阵毒打,可能是塞嘴的纸脱落,李婉想大声呼叫,凶手一慌便将李婉勒死。这是初步推算,之后我会到附近去进行询问看有没有证人。”
李魏点点头,便挪起脚走了回去。
老妇快步走上来,端着热乎乎的一杯茶:“大人,喝杯茶暖暖胃。”
陈沫诧异看着老妇,接过喝了口茶。
陈沫去外头经过了一上午的询问,得到的两个证据。
陈沫来到其中一个证人家里,便是翻墙的那边,证人是一位小男孩。
来到这家人家里,陈沫坐下,打量着这家人,只见除了男孩,其余人都挺怕陈沫的。
陈沫对着小男孩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星说道:“我叫李星,今年八岁了,过完年就九岁了。”
陈沫笑道:“你这小兔崽子可真有趣,那本官过来可是要听你的证词,昨夜你见过的事可要好好的述说哦。”
李星点头:“大人,我明白,我娘跟我说过,对大人不能说谎,要讲真话。”
陈沫点点头:“真乖,说吧,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星说道:“昨夜李星半夜想上茅厕,跟我娘说一声便穿衣出了家门,刚出门我就听见一些脚步声,我也没在意,便去上茅厕了,上完之后便听见了一声响声,后面就听见一些声音,说李老头家境好,想不到仅偷到这些钱,算了,够老子逍遥一阵子了。就有人这样说,之后我便回房了。”
陈沫问道:“那你听那声音,会不会熟悉。”
李星说道:“没听过,不认识,但是声音不会粗糙,跟我爹不一样,可能比较年轻吧。”
突然一个妇女说道:“大人,李星说的可能是我们七星镇那个小兔崽子,叫白年,是一个小偷,屡教不改,而且确实挺年轻的,今年才十四。”
陈沫追问道:“那这白年居在何处?”
妇女说道:“这白年就住在衙门左斜对面的那间挂着红色旗子的小屋。”
陈沫诧异,转头对着捕快说道:“你们两人迅速把此少年抓捕起来。”转头对李星说:“李星啊,今天你可能要陪本官回衙门一趟了哦。”
李星害怕说道:“不要啊,大人,李星没做错事,别抓李星。”
陈沫解释说道:“本官不是要抓李星,只是现在要你去做证人,帮本官一起审案。”
李星松了口气,便说道:“那行吧,那我就跟大人一块。”
陈沫收拾一下便告辞了这家,来到下一家。
详谈过后,证词也差不多一致,不过经过那家人叙述便能确定罪犯是白年了,因为,那家人的大儿子喝酒回来之后撞见了白年,偷偷摸摸的要爬墙头。
回到衙门后,捕快通知已经抓捕到白年了。
陈沫换了身衣服,并通知了所有与这案件相关的人。
便
升堂!
威-----武
陈沫拍桌:“来啊,把白年给本官带上来。”
不一会儿,白年便被压上了公堂。
白年一脸不在乎,压上来的时候还跟乡亲们打招呼。
一上来就跪下:“快点审审吧,审完把玉树临风的我关起来。”
陈沫盯着少年白年问道:“你可知你所犯何事?”
白年一脸不屑:“不就是偷了李老头一点小财么,他那么有钱,偷点用用怎么了。”
陈沫拍桌而起:“大胆!昨夜李魏家女儿惨遭杀害,你还在这边跟本官嘻嘻哈哈,信不信本官严刑伺候再斩了你!”
白年张开了嘴,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大人,大人冤枉啊,小人没杀人,我就顺了点钱财,小人真真的没杀人啊,冤枉啊,大人,大人!”
白年整个人失去了理智,捕快上前就是一巴掌:“成何体统!”
陈沫说道:“把昨夜所犯的事跟本官述说一遍!”陈沫听他这一讲,感觉这事有些蹊跷。
听白年一述说,陈沫陷入了思考之中。
白年解释,昨夜确实是溜进去顺走了一些物品,价值并不是很高,但是他从未进入李府中去,对于李府的构造,完全不清楚,最主要的是,他只是一个小偷,对进牢房这件事完全是家常便饭,就算当晚被发现被抓住也不可能置人于死地,而且白年跟李府所有人没有恩怨可说。
整件事无比的复杂,若凶手不是白年,那是谁?
陈沫宣告整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对于白年没法确实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先将白年压进大牢,来日再审!
当天晚上,陈沫连同两位捕快一同走在路上,踩着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右边胖一些的捕快说道:“大人,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府上吧。”
陈沫摇摇头望着天空:“今天,可是春节啊。”叹了口气,呼出白烟。陈沫回头道:“对了,你们快回去跟家人一块吃年夜饭吧,不用跟我一块了,我走会儿就自行回去。”
捕快点头退下。
陈沫来到巷子,从这边可以直接穿过去,就不用走冤枉路了。
提着灯,走着走着,咯吱咯吱。
一片光闪过,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溅到陈沫的脸上。陈沫伸手,想摸??:“我的手呢?”
只见灯早已掉在地上,微弱的烛火,抓着灯把的,不就是陈沫的手么。
陈沫这才感觉到疼痛,便用左手抓住右臂,能感觉到鲜血喷溅而出。
陈沫倒退几步坐在地上,忍住疼痛失声喊道:“是谁?”
只见远处有一片黑影,一阵刀光剑影闪过,墙壁便多出几道刀痕,一阵细腻的声音响起:“想活命,明儿把白年定罪,把案给结了,你就安全了,不然,就去死吧。”
语音刚落,黑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沫强忍这疼痛捂着手臂慢慢的走回府里,一进门就下人上来询问,并让大夫过来治疗,忙活了一整个晚上才完事,清晨,陈沫躺在床上,整个人苍白无比。回想着黑影说的话,整件案件变得扑朔迷离。
那就能够肯定凶手不是那个孩子了,陈沫望着天花板想着。
休整了整整三天,陈沫才能够回复一些元气,慢慢的迈出房门,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大厅坐着。
陈沫用左手敲着桌子说道:“既然凶手不是那小孩儿,肯定另有其人,还准备暗杀本官,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对着门外大声说道:“来啊,备马车,我要去李府一趟!”
一阵路上的颠簸之后,陈沫来到了李府。
细细的观察案发地点,在门的角落,发现了一根银色头发,陈沫细想了下:“老人的头发?”
摇摇头,都是一家人,过来无意留下一根头发也不以为奇吧。
便继续细心观察了起来。
这时候,李府吵了起来。
李魏:“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未找到,就不能下葬!”
老妇:“你老糊涂了,这人都去世了,一定要先下土为安!”
李魏:“听我的!”
老妇:“真是老糊涂,老糊涂。”说完便离去了。
陈沫上前询问李魏:“李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魏回头说道:“陈大人,真是辛苦你了,受了伤还要过来查案。”
陈沫摇摇头:“李先生,这什么情况。”
李魏说道:“不知道为何,我家长工对此事特别上心,一定要我女儿迅速下葬。”
陈沫询问道:“可是,老一辈说这种事不是很正常么?”
李魏走回椅子坐下说道:“是没错,可我跟她解释过很多次,这案无结果,我女儿不能随意下葬,不然冤的很,可她就是没法听,就是要下葬,前一天还私自联系了大师要给我女儿下葬,我这就忍不住了。”
陈沫点头道:“也对。”
陈沫突然问道:“李先生,你家中老人可多?”
李魏说道:“不多啊,而且这老妇也是年后刚招的长工,说包吃住就可以。”
陈沫有些兴趣了:“就只有包吃住么?那也是完全没要求。”
李魏点头道:“对的,而且刚来我家女儿就很讨厌这个老妇,还不让进我女儿的院子。”
陈沫询问:“从来没进去过?”
李魏说道:“对,因为平时服侍女儿的是小翠。”
陈沫继续问道:“请问这个老妇叫什么名字?”
李魏回答道:“好像叫王妹。”
陈沫点头,来到案发地点,拿起桌上的半杯水,闻了下。马上招呼人把这碗水拿去验。
叫了小翠过来:“小翠是吧,这碗水是你端给李婉喝的?”
小翠回答道:“对,小姐睡前都会习惯性的喝一碗热水,然后在加一些白酒,比较好入眠,夜里睡觉也比较舒坦。”
陈沫点点头,便让小翠离去:“来啊!”
胖捕快立马来到陈沫前面单膝跪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陈沫吩咐道:“李府东边全部封锁,下人居住的地方立马让他们离开,今天之内不能回房!”
捕快收到后立马退下。
陈沫在李府细细收查过后,在王妹的床下搜到了安定!
验完水之后,不仅有白酒而且也有安定,而且李婉闺房也有白发,细细观察,李府的老人除了王妹其他都是年轻人。
所以王妹就被按照犯罪嫌疑人被抓了起来。
李魏:“真没想到是这个老妇,真是狠毒啊!”
陈沫笑了笑,那就要好好审审了。
李魏点点头:“辛苦大人了。”
小翠端上一杯水:“大人辛苦了,喝口水吧。”
陈沫笑道:“哈哈哈好。”
小翠刚要退下,陈沫问道:“哎,小翠你这虎口可真不像一个女孩子家家有的一样,都起茧了。”
小翠回答道:“哦,回大人,小翠经常做些粗活,所以茧子比较多,不碍事不碍事。”说完便退下了。
陈沫回忆了下,做粗活,一般都手心起的茧子,虎口怎会多。
一想到,就算王妹手脚利索了点,但也不是能斩我一刀的人。
陈沫问道:“李先生,昨夜八点左右,你家里有没有人离去。”
李魏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记得,王妹要去给张先生送一些酱油过去,小翠亲自说要去送,说什么老人这么冷的天出门不合适!”
陈沫一惊说道:“李先生,请吩咐一下,我们正午时开堂,相关人员都要到场,包括小翠!”
李魏点头说道:“自然没问题。”
正午
“升堂!”
“威-----武”
陈沫:“传,嫌疑人王妹上堂。”
王妹被压了上来,跪下:“大人,我冤枉啊,我初来李家,我怎么能去害这样的一个小姑娘!”
陈沫严词说道:“本官自有定义,不用你来喊冤。”
陈沫说道:“王妹,今日大早,本官在案发现场发现你的白发,李家老人就你一人,而且你床底下的安定是怎么回事!李婉喝的那杯水的安定有是怎么回事!”
王妹喊冤道:“冤枉啊,大人,小的都不知道啊。”
陈沫笑着说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因为凶手并不是你,而是你!小翠!”
陈沫拍案而起:“你不只杀了李婉,还把现场营造成凶手是王妹的模样,还动手想杀了本官,你以为做苦活虎口就有茧子了么?你要不是一个用剑高手,能有那么明显的标志!来啊,给我拿下小翠!”
捕快拿着棍子上前就要拿下小翠,之间小翠,手一抖,便出现了一把软剑,一个来回,两位捕快就被伤害倒在地下。
李魏颤抖着:“原来是你!”
小翠微微一笑,伸手,抓住脸皮,一撕,换成另一人的模样。
陌生女子说道:“你这狗官居然还挺聪明,我以为装扮成常年在李府工作的小丫鬟就没事了,结果还是被识破了。罢了罢了,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陌生女子邪笑,一动手就往陈沫喉咙刺来。
陈沫大喊:“白老救命!”
砰的一声。
烟雾四起,陌生女子倒飞了出去,撞击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发出沉闷的响声。
白老走了出来:“你这小女娃娃,竟敢挑战朝廷,要不是陈沫事先通知老夫赶过来,怕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陈沫点点头:“麻烦白老了!”
只见白老,一瞬身就来到了陌生女子跟前,掐住喉咙,用力一摔,便晕了过去。
白老拿起绳子把陌生女子绑了个遍,对着陈沫说:“陈小子,人交给你了,老夫走了。”
过了两天要抓陌生女子去砍头的时候,只见牢房只剩下绳子与一滩水,朝廷画了通缉令贴在全国各地。
王妹无罪释放,白年盗窃罪入牢,经过教育过后也发誓不再偷窃,去医药馆打下手学医。
陈沫被召回京城。
王大人见陈沫空荡荡的右手叹息道:“历经沧桑皆英雄,幸苦你了。”
陈沫摇摇头,走了过去。
一周后,京城接到通知,七星镇被风雪吞噬,无一活口。
陈沫坐在家中院子:“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