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回家三天,此刻状态不佳,有点迷瞪,无心做事,那就写下这几天来的感受吧。
元旦那天,一早到达开封,喝了碗胡辣汤,大冬天里感觉很不错,然后就觉得还是老家的饭好吃,在上海,那么淡的饭菜总是吃不习惯。
再然后就是回到县城见了朋友,一起转了下,在一起的时间不长。
天将黑的时候,在市场里买了一些菜。
晚上让二弟骑着电动三轮车来接我,很不顺,天竟然下雨了,无奈又买了把大伞,有点很不情愿。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黑,雨不下了,只是到处的泥泞,深一程浅一程的,给人感觉湿漉漉的,本来心情不佳,这样一来心情更不好了。更闹人的是,车子开到太平岗,竟然没电了,我下车跑了一阵,和弟弟轮流推车一阵,走了好几里,我的鞋子弄得脏兮兮的,感觉一直走下去不是个办法,然后给堂弟打了电话让他来接。
到了家,已经晚上八点左右,在上海,可能是刚下班的时间,可是在老家,很多人都已经吃过饭开始睡了。到家安定好,随便吃了点饭。
饭后和堂弟聊天,获知了点最近村里发生的事情。不好的事情。他说,“你知道不知道,咱枪大伯前几天死了,还有张伟的爸爸,也去世了,他们前几天刚办的事儿”。
我不禁感慨了起来。冬天里,天冷,总是会有老人抗不过去。
我的那个枪大伯,算是我们本家,后来他妈妈改嫁,他因此改姓为吴,有个同母兄弟,可他一辈子却无儿无女无老婆,老来算是个孤独老人。老了不能动弹之后,想来倒成了他兄弟的累赘。听说他头天晚上死去,第二天早上就被草草的埋掉了。这样也是一辈子。
张伟,我的小学同学,他爸爸年龄还没有多大啊,听说犯病后不到半小时就没有了生命体征。生命竟然可以这样脆弱。人生无常,离去的方式原来也可以这样。
一月三号,是我父亲一周年祭日,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正是我最悲惨的时刻。时间不觉都过了一年,想想也是蛮快的。三号那天,家里来了一些亲戚,我有招待他们,只是感觉老家里连个像样的座儿都没有,内心有点很不安。三个表姐和两个姐夫一起开着车来了,最后却没有吃饭就走了,我想可能他们有所嫌弃。这让我感觉有点不爽,内心也因此更加决定,明年年末,或者后年年初,我要给老家里盖个像样的房子。
家里的冷,又加上感觉上的物是人为,我就想到了生老病死的无奈,想到了这一辈子该怎样才能活得更有意义。
将要回上海的时候,去乡里把粮补取了出来,这一年有两千多点的补助,就那么多钱,乡里那家银行的一个工作人员看着我直好奇,“你们多少地啊!竟然补这么多”,我笑笑说我们村就我们队每人合的地多一些。内心却想,“这相对来说是多一些,可是一年下来也就只有那两千块!农民真不容易。”
取钱排队时候,我前面是位大爷,花白胡须,花白头发,破旧衣服,年龄看起来大概七十岁左右,应该不怎么认识字。我和他一起排队,他拿着存折冲我笑,也不怎么说话。到他取钱了,他态度很客气很小心的和那个工作人员说着,我听到那个工作人员念到余额六百七十多,他很高兴地接过钱,好像很满意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看到他,我陷入了沉默。
现在,好多人都有钱了,可是在乡下,在农村,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人很贫困,日常生活里,他们连个青菜都不舍得买。花钱还是几块几块的,或者有的孤独老人,晚饭时候只买了两个馒头,统共花了一块钱。这是我在家门前亲眼见的。而那位老人,现在没有了抚养多年带病的女儿,没有了老母,现在他一个人,也要七十来岁了。想想多么凄凉。
这个世界,永远有人处在你想不到的困难中。
有钱的人,拥有资源,拥有机遇,他们会越来越有钱,而有的人,却命中注定要在贫困、疾病、无助、痛苦中慢慢老去。
也许是老天从来是不公平的,也许是因缘前定,一切早已冥冥中注定。
临别的时候,偶遇一位老友,相谈甚欢。
看到朋友,我想到曾经我们走的路是那样相似。只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路要走,可能开始时同行很久,然而终于有一天走到了岔路口,你向左,我向右,各自朝着自己不同的方向前进,前路漫漫,各有各的悲欢。再见时候,一杯浊酒喜相逢,偶然回首,几多感慨,几多悲欢。
在家几天,感觉最深两点,一是好冷,二是雾霾好重。回来竟然感觉不舒服,开始有点咳嗽,想是感冒了。
再有,这一年坐了十几个往返的硬座,大都是晚上的火车,现在再看到绿皮车,都想要吐,里面又脏又乱又臭,真折磨人。
再次归来,整理整理思路,一切按部就班,继续按照每日规划行动起来吧。
--2017.01.04 19:17 上海 航友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