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西天的暮霭变得浓重起来,浑然与太阳余晖的红亮色有了明显的界限,形成一道灰黄色水印般的晕渍,并且慢慢地洇染开来,扩展出去。
不一会儿,整个世界一片混沌,仿佛被装进了一个赭黄色的大口袋,大口袋被吹得“嘭嘭”作响,鼓胀着,撕扯着,终于,撑不住了,口袋被撕破了,形成无数黄色的布条碎片,扑楞着,翻卷着、拍打着,缠绕着,
我又一次登上“空中楼阁”天气依然闷热,没有一丝风,蚊子猖獗,嗡嗡嘤嘤,一团一团,直扑人面,吸口气都会有几只吸进嘴巴,登“楼”之前,我虽然燃起的一蓬半干不湿碱草,弥漫的浓烟也不能将它们驱赶,我只能钻进蚊帐自成一统。
遥看着西边的天空,只见灰褐色的云团,一阵快似一阵,一阵紧似一阵,愈走愈疾,愈逼愈近,很快,漫天就布满扯碎棉絮似的乌云,远处也隐隐传来呜呜的轰鸣声。
瞬间,狂风挟着漫天飞尘,隐天蔽日,呼啸而至,似乎要倾天覆地,吞啮整个世界,顿时天昏地暗,风狂啸,沙疾走,空气中充斥着野性、粗犷、尖厉的呼哨声,大有摧枯拉朽、攻城掠地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