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做了份出疆的计划,计划中今晚我该到北京了,吃着全聚德的烤鸭,听着周围桌子天南地北的语言,然后找个家庭旅馆好好睡一觉,早早去看升旗……。而且正好可以错开国庆高峰,去见识一下伟大祖国的帝都,对于没有去过的我,这里绝对是一个让我早已魂牵梦绕的地方。
然而此刻,9月24日23点32分,我在单位值班室,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于这样的事,我连绝望和失落都没有了,既然计划没了就没了吧,我尝尽了那种带着希望换来绝望的事情。以前我会告诉自己,不拼尽全力怎么知道不可能,现在我会告诉自己,不倾尽全力怎么知道什么是绝望,同时我也会经常悄悄告诉自己,让我原谅自己有时候的负能量爆棚。
我经安慰自己,虽然我一无所有,可这本该是一无所有的年纪,我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从来没有停止过追求那些东西。王小波说:“我的过去是一片朦胧”,如果我理解成过去是因为有着看不清将来,那么现在呢?好像是清晰了些,明了了些,然后我加快了步伐,前进了几步,突然发现前方一片雾海,一直延伸到我的八十岁。就跟五天前一样知道计划泡汤后,傻傻地坐在这片雾海的开头里看了5天加不知道几夜,直至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没有看出来什么,索性就不看了。
我一直骗自己说,老天既然创造了我,肯定已经为我写好了剧本,虽然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是只要走下去,应该不会太差,虽然我运气不佳,但是命稍微好些,就算可能会有一些颠簸,肯定也能顺利走完。
本该早已过了迷茫和孤独的时期,就算过了其中一个也好,有段时间我也觉得这两者早就跟我没关系了,可是我却恋上了文字,因为喜欢文字的人都是孤独的。因为一个计划我却彻底乱了方寸,我看着眼前全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大堆没看完的书、画本、字帖、笔记本、构思的小说,可是提不起一点兴趣,我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自己最爱的啊,为什么这个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有个声音一直说,不能一直把自己关在闷闷的屋子里,所以强迫自己走出去。我走在街上,除了来往的车辆就只有过往的电动车,这座城市的节奏很慢,可是这里的人都很着急,有些人着急回家,有些人着急赴约,还有些人在奔波着,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可以跟我一样这么悠闲的无所事事的人,我又开始不知道往哪里走了,我追不上电动车,也不敢去追行走的汽车,因为我要遵守交通规则,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最后我来到一个可以花钱的地方,反正眼前被遮住了看不透,那就索性花钱买份心安吧。在没有方向的时候我都喜欢用哪些数字来刺激我因为紧绷而变的麻木的神经。或者去买醉,可是苦于没有人陪,说真的,每次醉的快要飘的时候,脑子是最清楚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我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我,是那个在现实生活中我一直想要成为的人,有时候我也分不清到底那个是我,如果说一个人成年时候的性格跟童年有分不开的关系,那绝对是了。醒着时的我总觉得缺了点飘着时候的那份勇气,那份担当,每次飘着的时候我都会为自己画一幅蓝图,醒来就忘掉的那种,以至于我现在一直还在原地打转。
这些年,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我一直没有给自己买一幅面具,太容易暴露自己的脆弱。有朋友说:什么年代了,还用系统相机在拍照,你不知道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吗?本来长相就这样且没有多少内涵的我,还是不要做多少修饰的好,不想让见过修饰过我的人失望,修饰毕竟不能一直保持下去,与其让别人一开始失望,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多大希望,这样至少相处久了可能会发现某些亮点的。
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尽量让生命的过程繁华些。直到今年的某一天,突然发现瘦小的身体里居然装着一颗不怎么安分的心,我也想有一双飞向远方的翅膀。我已经过了生命的三分之一,但是碰见的人,看过的世界却不足万一,我很想去看,我想知道我的世界以外的世界,不管是现实中还是文字里,如果两者都有,那会更好。哪怕简简单单地走在不一样的街上,即使很破很堵也没有关系,吃一份没有吃过的东西,就算很难吃也没有关系
其实我也可以老老实实工作,攒钱,买车,娶媳妇,然后致力于培养祖国的下一代。可是我不喜欢雾海一样的生活,不想每天一睁眼都是朦胧着,既然如此,那就趁着我还有这种想法,并且在坚持的时候做些什么。
我也相信这个世界总有一种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迹天涯的生活。让我的肉体在这个朝九晚五的世界里腐烂,让我的翅膀带我浪迹天涯,颠沛流离,尽管眼前一片朦胧,也要身后遍地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