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微因从来都是一个渴望浪漫、渴望激情的人。在伦敦的雨天,她坐在窗前,父亲去巴黎了,她多么渴望有一个人闯进她的生活,带给她些许浪漫的绮思。她希望陌生人闯进她的生活,陪她,爱她。她做着所有女孩做的梦。
林徽因的直率、敏感以及对事物的感受力,都是梁思成所不及的。梁思成的人生原本是平静的、稳固的、合乎常理的,但林徽因的到来,像一道闪电,一下就把他的世界打破了。林徽因像跃出水面的鱼,梁思成则是一潭湖水。她让他的生活变得有趣了、精彩了、跌宕起伏了。林徽因身上没有太多旧的牵绊,她受的教育更多的是西方式的。她一生都在追求独立和自由。她用自己的方式影响、帮助梁思成。她比梁思成早熟,在很多事情上,她比梁思成要先行一步。痛苦不堪,林徽因一直陪在他身边,天天探望,日日到访,跟他说话,聊天,帮他擦汗、翻身,照顾细致。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全部抛诸脑后,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眼前的那个活的人,而不是死的礼法教条。林徽因一反外国人对中国留学生的印象,她有着异乎寻常的美丽、活泼和机灵,她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天生善于交际,因此得到大家的喜爱。有这样一位女友,梁思成或许会担心,但他更多的是感到自豪。学成后,他们在渥太华结婚,林徽因设计东方式带头套的婚纱,一下子就吸引了新闻记者。林徽因是梁思成的“定海神针”。有她在,他总能被激发出无限勇气和精力。 林徽因对梁思成是包容的,这包容里当然有爱。有人说,一个女人,对待自己丈夫,常常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因为男人都是孩子。林徽因和梁思成,年轻的时候,偶尔免不了要吵吵嘴,林徽因又是那样一个急脾气。不过,吵嘴的,大多是小事,大事一般还是由林徽因做主。但遇到真吵的时候,往往又是林徽因先让步。20世纪30年代,他们只有一台照相机,胶卷也有限,得省着用。两人出去调查古建筑,梁思成要拍斗栱,林徽因要拍民居,两人争起来,但最后还是林徽因先让步。林徽因对梁思成,有种隐匿的爱。这种爱不用说,不用讲,藏在每一天、每个抉择里,她支持梁思成的事业,全情投入,从头到尾。林徽因的文艺气质,让她无论写起什么文章来,都飘逸又浓情,仿佛花香扑面,是另一境界。梁思成自己也承认,他几乎所有文章的“眼”,都是林徽因给点上去的。所谓“眼”,大抵就是,他画龙,林徽因点睛,他造出泥人,林徽因朝它们吹一口气——一口能让泥人活过来的仙气。梁思成以他惊人的包容力,成就了一个传奇林徽因,她的社交,她的工作,都因梁思成的成全,而超越了一般家庭妇女的水平线,而使得林徽因那么耀眼,身兼家庭妇女、诗人、学者几重身份而游刃有余。梁思成不是没有困扰,他曾跟人提过,和林徽因在一起有时很累。因为她思想太活跃,和她在一起必须和她同样地反应敏捷才行,不然就跟不上她。是啊,怎么能不累,林徽因太多栖了,她是诗人里的学者,学者里的诗人,才女中的美女,美女中的才女,是众人仰慕的太太,又是知心知意的红颜知己。林徽因是难得的全才,她是标准的文理不分科。感性与理想交融在一起,她始终拿捏着尺度,总是能轻巧地在悬崖边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