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生就是一场旅行——单程、不可逆。幸运的是每一个阶段总有人同行,或长或短。有时候想想就想问问自己:此生何幸?能与各位相逢;又有何德何能?奢求余生继续同行……
只是还记得那天雾霾很大,空中几乎看不见太阳;温度虽然貌似还在零上,但风吹来依然觉得很冷。哥哥我一个人走在北郊凤城十几路的样子,望着这估计鸟都不拉粑粑的陌生地方心底忽地涌上一股悲凉!
银行提示还款的信息已经收到第三遍了,卡里余额只剩下七十几块的样子,而且很久没上班了当然也没有工资可以领。貌似信用卡还款的邮件也收到两次了,好像以前借别人的钱也答应这两天要还……
懊恼、无奈、恼恨自己的无能,却一点儿都没有用。马上就四十岁的人却为这点儿钱纠结如斯,也算是失败至极了吧!
咋整?咋整!
街上人们忙忙碌碌、匆匆忙忙,与我何关?我的问题是到底该咋办!
虽然不知道纠结什么,但依然还是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拨通了瘸哥的电话。我俩通话连客气的“你好”都没有——好像从来就没有过。电话一通,那边传来的声音直接就是两个问句:老郭?弄啥?
“那个,那个……你方便不?转一万块钱过来。”
“好。”
五分钟之后,电话响了:“你查一下,转过去了啊。”
我们通话通常简单若此,略客气一点儿都会感觉到生分。当然以我俩的关系再考虑到我脸皮的厚度借一万块根本不会让我感觉到丝毫的不好意思。之所以略纠结是因为两三年前借了几万块至今未还,可能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还。
突然想到了网上看过的一个笑话:
A一脸鄙视——看看你微信连十个好友都没有?
B:好友多又有啥用?说完随便找了个人发了段语音“哥们儿,帮帮忙转一万块过来。”
不到十分钟钱到账!
B笑了笑,把转账的人拉黑了,看着一脸惊奇的A,说:现在知道哥哥微信好友为什么辣么少了吧?
想了想,笑一笑,我心狠了八次、手抖了六下还是没有把瘸哥拉黑。不是因为害怕、不想还钱,而是怕下次遇到紧急情况再也找不到人借了!
唉!跟瘸哥这关系啊,以我有限的智商跟贫乏的词汇量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在瘸哥酒后总会有神一般的总结,那天他应该是喝了点酒还没醉的状态,先是不停的抱怨我放了他的鸽子,说的是:你看你说来没来吧!你别给我说那么多,我给你说要说去西安我也就一张火车票的事儿,今天说走明天就到了!那你嘞?那你嘞!白说恁些么用嘞!
这事儿啊,我还真是无话可说!毕竟鸽子的确是放了么,解释啥的都没啥用,那就只好听着。
“老郭,你说咱俩算啥关系?朋友?兄弟?”
一句话把我问的十八脸懵逼,我第一感觉就是无解,绝对是一送命题,虽然不至于送命。不是不知道咋回答,关键喝了酒的人思维无限跳跃,你根本不知道从哪儿接。说不定你搜肠刮肚、费尽心力、自以为是找到了接的点,可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给你接的机会。
隔着屏幕都能听出来瘸哥应该尚未下战场,“倒酒,倒酒……老郭你是不以为我喝多了?我给你说就这点儿酒,一点儿事儿都么!来,喝、喝……”接着瘸哥的话传来:我给你说——咱俩这关系吧,还真他娘的不是一两瓶酒能说的清楚的!
反正也说不清楚了,不如那就不说了吧。不过说到喝酒,这货酒量奇大(当然是在我看来)而且还控制的极好,在我印象里他几乎从来没有(唯一醉过的那一次应该算是个意外)醉过。关于鸽子,其实也不算个啥,不过细想起来确实是,毕业后去了外地的瘸哥真的往西安跑了好几次。
记得08年春节特别狼狈(这些年来哥狼狈的时候比较多),半年多没工作也没脸回家。瘸哥把他年终发的海鲜大礼包卖了几百块买了张票就奔大西安的十里铺来了。那个年似乎没吃饺子,不过早上起来把鸡蛋煎的外焦里嫩还非要弄成个牛角的造型,瘸哥也称得上骚包二字了。
实在没事儿干就约了小菜,三个人挖坑。打了一下午牌没想到自以为技术最纯熟的我还输了——瘸哥腿边有三十几块、小菜旁边放了十来块。而我好像貌似还欠他俩十几块,本来还想赢他俩几十块的我一下子就凉凉了。不打了,不打了,走,出去吃饭去!
意想不到的是,因为天儿冷,穿着棉袄坐床上还时不时的拉起被子来盖盖腿什么的,瘸哥赢的钱找不到了,看着他又掀凳子又翻被子的,我也只好安慰他:瘸哥,算了算了,不找了,反正肉烂了在锅里么……
嗯!瘸哥鼻孔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大声,接着说:是我嘞肉烂了在恁锅里吧?
后来,等他们走了我从床底下把那点儿钱扒拉出来咥了好几碗儿大碗儿的油泼拉条子——挺爽!
还有一次瘸哥来的时候我在电信小区租的房子,刚到的那天晚上喝酒是在二环边上的一个小店,算是接风。那天都有谁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小菜跟老二是在的。那天的酒喝的呀,具体喝到啥程度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还记得那天最贵的菜是花生米跟拍黄瓜,一个七盘一个九盘。
反正好几个喝多了,并不觉得尴尬,倒是服务员一会儿进来一趟:哥,你们看还点点儿啥不,不点的话要不先把单买一下,我们管账的要下班了……
那就再上盘花生米、再拍个黄瓜……
又过了半个小时么一个小时的样子,服务员再一次进来:哥,我们厨师也要下班了,你们看还加啥不?
再上个花生米、拍个黄瓜……
酒一瓶一瓶的吹啊,当然牛逼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吹着,热火朝天,期间都不知道加了几次酒加了几盘花生米和黄瓜了。服务员最后一次进来都打着哈欠:哥,咱们喝的差不多了吧,我们也该下班了,得关门啊。
等会儿,再加盘花生米、再拍个黄瓜。
“加不了了,哥。花生米就炸了那么多,你们吃完了,厨师早下班了也没人拍黄瓜了。”
那你们有黄瓜没,有的话我们自己拍吧!这就是为什么拍黄瓜比花生米多两盘的原因了。
我感觉服务员看着三五个眼睛发红、头发凌乱、半打赤膊的小伙子,眼神已经开始凌乱并透着浓浓的无奈。
那天,已经不知道是午夜还是凌晨了,我们走的时候是叫醒了值班的服务员打开了锁着的门才走的。等所有人都走了,我们走到楼下便利店门口的时候瘸哥说话了:老郭,咱再整箱九度吧?易拉罐的也行。
我不喝了啊,喝不下了!
没事儿,你就喝一瓶象征性的陪一下就行。
回到房子,瘸哥略显孤独的身影坐在床边,喝一口酒叹一口气,还没等我半瓶喝完他已经打开第三瓶了。
此时的背景音乐应该是: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哦,对了。那一次瘸哥这个荀彧不单用他42码的脚强撑着我39的运动鞋去打了场篮球,还在我电脑上下了部电影。他看完电影之后顺手还给隐藏了,隐藏后还要贱不兮兮的告诉我:那个电影我下了,挺好看的,不过你不一定能找的着。好了,我打球去了……
不好意思的是我让他失望了,虽然我对电脑一窍不通,但至少我还知道有个功能叫做“搜索”,他又刚好说了电影是姜文的、名字叫《让子弹飞》。
对了,瘸哥,那次你来时咱们一起吃过你还觉得挺好吃的西影路上的那家上过“大嘴咥西安”的泡馍馆搬了,我不知道搬哪儿了。不过你再来的话哥哥带你去和月楼吃吧。咱就不拿什么一张火车票的事啊或者什么大鸽子之类的再说事儿了,好么?
毕竟:要知道!哥哥平生放的鸽子不多,偶尔放一个也是掐完天干地支算了动爻再仔细回忆了一下面相的,最重要的是这荀彧真的比我还黑!那说起来:瘸哥,你是不是应当要好好珍惜才对?
而哥哥也许只能弱弱的回一句: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