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以为每个人都知道馍是什么,怎么弄的,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不知道的人也挺多的,跟地域性有关吧,因为有的人从小到大没见过麦子,就像我从小到大没见过水稻一样。
在关中馍是个俗称,官名是馒头。制作过程呢是用小麦粒磨成的面粉,在前一天晚上用自家自制作的酵子发酵,我所长大的村庄里制作的这个酵子是特色的,做好的馍吃起来有点酸酸的味道,这个是长大了才知道与别的地区是不一样的,当然有的人吃不惯,有的人却觉得特别香。第二天早晨和面,等到中午面发起来后就开始蒸馍了。和面这个过程最费力气了,不过这也是考验妇女的时候,面揉的劲道了蒸出来的馍就嚼起来带劲,劲不大的妇女揉不出来面的劲道,有时候就会喊自家男人来帮忙揉面。
揉好后就把这一大块头面分成一个一个体积大概相同的生馍放着笼里面,以前的笼是用竹子编的,每次放的馍不多端起来却很重,但蒸出来的馍的味道渗透着笼的味道。在十几年前竹笼突然风靡般的退出了江湖取而代之的是轻便且盛装个数多的吕笼。虽然不碍大事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味道。
小孩子此刻要是在旁边玩耍的话就会被派到用场:去给笼上擦点油。为了避免生馍沾在笼上,大家都会用这个办法。爱干活的小孩子立马跑着就去了,不爱干活的就端着油碗拿着刷子磨磨唧唧的撅着屁股趴在笼前方玩,好吧,我承认我是属于后者。
把馍放在笼上,太阳好的话就把笼端到外面让馍晒太阳,称为:犯馍。太阳要是不好,以前会把笼放着炉子上稍微烤一下,现在更多是用千瓦棒照射。犯好的馍会比只开始大一圈。
开始蒸馍了,锅里放一锅的水。外婆喜欢给锅里放一个碎了的碗底,等水开之后就再锅底咕咕咚咚的响,每次我都非常好奇并且非常欢喜,围着锅台转;但我妈从来都不给里面放,所以是不会响的,以至于我一开始是不习惯的,总说她忘记放了。
看火的这个行当说好干又好干,说不好干却也真真的事。反正每次看火都是外公的活,我最多就是被打发过去抱抱早已经准备好的柴火,当然我最爱干的就是拿着红薯、或者蒜、或者土豆让外公给我埋在灶火的灰里头,高温烤熟后的美味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在我家看火我妈就管了,也不让我们 到跟前去,我妈属于干活特别利索的人,嫌我们在跟前反而拖了她的速度,好像有一次派姐姐看火把火给看灭了,然后就大发雷霆了,再就没有然后了。也是,她忙完还有好多其他的活要干,总之,我妈是个勤快人。
馍搭到锅里赶紧看表,大火30分钟慢火再30分钟,生馍就成了熟馍了,打开笼盖的一瞬间,整个厨房就好像到了仙境,能见度瞬间就是十几厘米,所以先清理一下现场,吆喝着孩子都躲到远远的,以免误伤。馍被放在案板的那时候,白白胖胖的,被掀起来后的样子,惹人口水流一地,远远就想咬一口,长长的吸一口气:香!
再配上此次专门做的:熟辣子。馍的香味就更绝了。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原谅我此刻咽下的口水,好像那香味已经跑过了千山万水到了我的鼻子,距离上次和亲人在家蒸馍的时间已经有了4年之久,今天之所以突然想到这,是因为今天腊月二十六了,蒸年馍的时间也就是这几天了,我归家的日期是除夕那天,想必妈妈已经准备着了,只是今年这个除夕我不晓得我们过的习惯不。
好吧,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