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我很少收到朋友的书信。朋友们都如我一样忙碌,忙碌的不知自己整天在忙些什么?自然都懒得写信了。
去年一月中旬,我从天府之国回到我定居的这座边城,当我拿起电话正要向远方的友人报平安,收发员“破”门而入,递给我一封信。
隽秀的字体,陌生的笔迹。这是哪一位友人的来信?捧着信我仔细端详。呵,竟然是一封发自本城的来信!
我生活的这座城市仍在拔节猛长。但目前居民不过数十万,建城面积也只二十平方公里。亲朋故旧有事无事不是打来电话就是登门造访。他们从未给我写过一封真正意义的书信。当然,我也收到一些认识我的那些迷信愚昧的熟人寄来不敢署名的“佛事降临”之类的“金锁链”;也不断接到商人们算计我那可怜的钱包寄来的优惠券之类的广告信函,对这些垃圾信件我弃之如敝屣。
这封信来自本城的一所中学。我的师长同学都在内地,这座城市的学校我无亲无友,谁会给我写信呢?躺在掌中的信像一个神秘的迷待我求解,我轻轻地打开它……
来信者是学校的一名校医。她说她看了我的一篇文章,勾起了她许多尘封许久的但温馨怀念的往事。发现我和她有着共同的爱好和相似的经历,抒发了生活中她想说而未说出来的共同感受。于是提笔写信给我提了许多非常中肯的好意见,并表达了和我结交笔友的愿望。
在高楼林立、物欲横流的都市里,在钢筋水泥封闭的居室内,人们彼此禁锢着各自的心。这封亲切温暖的来信,安妥了我浮躁的灵魂。我站起来,掀起厚重的窗帷一角,望着街上匆忙奔走的人流、车流,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生活需要记忆。记住关怀,记住爱情,记住友谊。这封信让我记住和结交了一个朋友,她住在我的城东,我住在她的城西。每天清晨,你们不难发现我们这两个已不再陌生的朋友站在各自的窗前互致问候。
很高兴,本城有朋友给我写信,很感谢给我写信的本城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