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灰龙湾小学校园里的钟声,悠悠地发出冷冽而苍凉的音响时,全校不住校的师生们都很快地离开了学校,冒雪顶风赶往自家去了。
严女师伸白净的脖颈在教室门框处朝左右看看,向校园大门口敞荡的地方张望了望,又侧耳听了一听,一会儿后,才说,已空无一人了!小春,咱们走,到我那间住室去,那里才真正温暖哩!有汹汹的炭火,有热腾腾的洗澡水…四面严丝合缝不透风…。
奶奶的!什么混账话?她不说什么严丝合缝,不说什么洗澡水的话,我还真把以前道听途说得来的一些学长们的嬉笑传言给忘得一干而净了呢!
如今,重闻严女师亲口说出,不得不急往那方面温习一下了。
夏季的一天傍晚放学后,,有三个大点儿的四年级男生在校园外的小树林里逗留,不知在说些什么悄悄话,仿佛挺神密又兴趣盎然。我是主动打扫小三班教室卫生后才匆匆回家的。见他们仨儿唧唧歪歪鬼鬼祟祟的神色,我就无声地隐在离他们较近的一棵大树后面了。
一个说,刘晓豪,你说咱女师每次留你在她屋里很晚才回家,甚至通宵在那过夜,到底干了些什么?快说说听听!
叫刘晓豪的男生不吭声。
另一个说,刘晓豪!你乖乖儿说不说?不说都不再跟你一块玩啦!
刘晓豪嘟哝着说,你俩不是知道的么?怎还让说。
那俩男声异口同声地说,胡说!上次跟现在再说,感觉上根本不是一回事儿的。懂么你!
刘晓豪架不住他俩催逼,无奈地问道,那你们要我说什么?
一个细个头瘦脊粱的男生嘿嘿地怪笑了三下,看看前后无可疑之人,才压低声音说,你还讲…还讲咱老师让你晚上留在她住室里干啥哩?
做作业呗!刘晓豪坦然对答。
刘晓豪,放明白点儿!不怕身上痛,你就尽拿废话胡弄我们吧啊!
别别!我们是好同学好朋友。我说还不行么!
那好!你说说妳们师生,孤男寡女的在一块儿,都干了些什么?
洗澡呗!还能干些什么?
怎么洗的?具体说说。
刘晓豪又现为难了,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这么咱老师不让对外人说的,连我的爸妈也不让说…要守口如瓶的!
那好!我俩儿也守口如瓶。决不对外人说!
不行。我不放心。若你俩嘴快传扬出去,咱老师是个未嫁人的黄花闺女,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那样吧!我们拉勾上吊,对天发誓,一百年不放屁!谁若对外人乱讲,两肋插刀,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这还差不多!
都差不多啦!那你刘晓豪就别闲磨唧了,快奔主题讲啊!
讲啥?
你.…你又装二四迷瞪马虎人眼哩不是?先给你头上一栗子凿凿你就知道啦!
还是洗澡那事?
对!
实没啥好讲的…。刘晓豪推晏着绕圈圈儿。
我平时笨得出奇,这时我听闻他仨的状况,若不是躲着探密,真要禁不住放声发笑了。别忘了我是好看课外书的人,也曾读了点儿方外杂书,知他仨的言辞象东瀛扶桑很流行的相声段子,绕来绕去专逗人发笑的。可颇岛国内的人民又不叫那段子为相声,具体叫什么名字来着,一时也想不起来了,看我这脑子!啪!我自已给自已头上轻轻一巴掌。
刘晓豪敬惕地惊道,有人?
那俩人各自环视了四周一下后,又同声道,别虚张声势,草木皆兵。那是一片落叶的响声,别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你就快乖乖地接着讲吧你!
刘晓豪说,真的是洗澡了。确切说是给她擦擦澡呗!
怎么操的?
她光了背,蹲了,下面放一满盆子井末凉水,天热,她胖。她递我一条羊肚白毛巾,撩点凉水在她背上,白白亮亮地滑溜儿,让我用毛巾来回揉搓,去灰…。
那…那大不大?
啥大不大?
上次问过的。你说过了的!
刘晓豪说,说过了干么你们还要穷追不舍地问?
就让你说,我俩迷缝住眼只管听听,就特享受了。懂么?
不懂!
那你刘晓豪纯粹想挨揍哦!
噢!你俩是让说她前面的那…那两个啥大不大是不是?
对!別装糊涂。再装真要揍你啦!
哈!你俩又没亲眼见,又急个什么?刘晓豪不紧不慢地反问。
就是没亲见,才猴急听你讲呢!
哈!你们是说她的那大大的MM吧,只揉搓了两下,柔柔软软的感觉象面团又如新弹的棉花…。
下面长有乱草么?说说!
天黑,灯不十分亮,没看真切。
到底有没有草?
没看清楚…。
啪!一掌击在刘晓豪的后脑勺上。
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刘晓豪暴跳如雷,声高八度地吼叫。
矮胖的那个举掌欲再逼打,被高瘦的止住了。说看他也不象编瞎话蒙咱的,就别打了,打怕出胆了,再想听,就没人给咱绘声绘色身临其境地再讲述那动人心魂的故事啦!咱就此打住,也该知点足吧!
言毕,呼哨两声,飞啸着,先后扬长而去。
天色已暮,我也走出小树林,无声无息回家去了。
…严女师不知何时,伸肉乎乎的热手握住了我的冰冻之腕,提醒道,走啊!还呆在这儿干受冻干么?快跟我一块洗个热水澡去!不然,这么大雪的冬天,会冻死人的!
我不吱声,任她拉扯着,只当我是一只待宰的小小羔羊。她…她哪里知道,我在刚才短短的一段楞怔里,已在空白的脑海回放了她那隐而不宣的闺中私密啊!
<待续>
十月22晚雨于苏州玉出昆冈清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