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到一朵绽开的鲜花
到了夜晚再次看到了早晨绽放的那朵花
因为世界从明亮到昏暗
美丽的颜色也变暗了
从一朵明亮时清新黑暗里褪色的花朵学到了一点
危险地在光明和黑暗之中徘徊的你
一直都只是一朵花而已
——iKON具晙会
某个寒冬深夜的晚上。租的房子没有空调,整个房子都是冰冷的。嘴巴呼出的热气迅速熄灭在寒冷的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热水淋在身上,烫的皮肤发红。微小的幸福由此而生。
对着穿衣镜细细涂抹护肤品,油腻的黄油粘在脸上,慢慢抹匀。
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面目可憎。深重的眼圈,看见眼里的厌倦。
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失去爱人的能力,和被爱的资本。
清扫住处,擦拭物件,整理床铺,做一切整理的事情。
卧室里的书桌和落地灯是最近购买的物品,书架上散放着小说、杂志和手抄本与其他小物品。
红色封面的笔记本和白色的反转台灯静静的收纳着薄薄一层灰尘。用纸巾用力擦去它们。
房间充斥着通宵躁动的呼吸,一种腐朽的气息沾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无声的宣告着这里的堕落。
蹲在地上,从书架底层上的长方瓷器上拿起塑料打火机,从线盒里摸出一根线香。
“嘎达”一声,火苗蹿起,点燃线香,等它静静烧起,吹一口气灭火苗,线香燃起,烟袅袅。
将瓷器放到房间中间,关灯,出房门,关上门。
客厅是简陋的、冷的,刺眼的日灯居高临下的显露出家具的裂缝、墙上的污渍。我站在里面,连带着我整个人都廉价起来。像地摊上的塑料劣质娃娃,再骗不到八岁的小女孩。
电视机的两个支架端下各垫着四本张爱玲的小说集。塑料薄膜还未拆掉。
这是一套系列的书。我读书的时候断断续续买过单行本,后来丢了一本书,心里始终有念旧。
去年年初疫情,一个人回到长沙。索性在网上买了一整套。商家发货的很迟,但最后我还是拿到了这套书。现在将它们用来垫电视机子,我心里倒很愉快。
电视、手机,我的眼睛、耳朵被它们弄的晕头转向。可是我不敢停下。
有时痛苦是因为不想面对现实的事情,我站在房间的中间,但是我的世界却被我的手所操控。
点击、刷新。
我的手操控我的灵魂。
我的精神在四处飘散。
推开客厅的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去,远处有高楼大厦亮着光。
目距是这么的近,仿佛彼此息息相关。距离却那么远,一如我们在两个世界。
收回视线,凝视近处。
寒风呼呼,沉默静哀。
将脸探出窗栏杆,鼻腔里全是冷风,逼着人清醒。领口的空袭被冷风所侵略,反倒不想躲开。
少女时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仍由冷风吹。
迷恋这一种自我惩戒的方式。伤害精神胜过伤害身体。伤害对准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我眼中所见皆为普通的生活。
但我却无法过好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