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的你已经死去,2017你将是谁?》
12月31号,我和死党前程视频聊天一个小时,前程满怀感慨地说:现在是今年的最后一天,2015年我活了过来,却发现2016的自己早已死去。
高考成绩出来后,前程小心翼翼地询问我会不会复读,我肯定地回答不会,他没底气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复读?
那段时间,我消失了两个月,前程也消失了。八月底,我背着行囊回到老家,满脸风尘,母亲交待我要在家里好好休养半个月,我并没有听从,第二天就离开了,去到外婆家,一个人一栋楼我住了二十天。
某天,我独自在网吧通宵,前程打了个电话过来。
网吧太吵,我大声吼:前程,你在哪里,出来聚一下吧,反正毕业了,不用学习,不用害怕被学校扣分。
前程停顿几刻,说: 希望,我复读了。
我有点惊讶: 好啊,那你努力奋斗。
前程:知道成绩后的半个月,我没有出过家门,一个人待在家里想了很多,也见识到了很多人情冷暖,高考过后成王败寇,儿女考得好的家长到处串门,三姑六婆带着炫耀的目的来探亲慰问,我亲眼见到父母低着头说出我的分数。父亲"装作"开心地提议为我办大学酒,庆祝儿子变成大学生。我在父亲面前哭着说"爸,我要复读,我要考重点……",昨天在高速公路飙车十几个小时,现在我站在学校宿舍走廊里打电话给你。我真想对着外面大喊,杀千刀的高考,你大爷我回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鼠标,说: 辛苦你了。
前程:不要跟我说辛苦,祝福我。
我:祝福你!
我起身离开网吧,深夜里独自走路回家,为了不惊醒亲人,我爬围墙进屋。打开灯,泡一壶浓茶,躺坐在沙发上听电台,突然听到一首《走在冷风中》,循环地听了无数遍。
麻蛋,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2016年的广州一模,前程发给我一条短信:努力了这么久,重点大学稳稳的,兄弟你今年国庆要去A大学探望我。
当时我还是一个颓废的大一学弟,真替前程感到高兴,他重生了。
7月底,前程告诉我:希望,高考成绩出来了,我竟然又没有考上重点,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突然不知道该应答什么,像我这种勉强上个二本的人有什么权利去说呢。
同一天,我得知信仰考上SZ大学,我把这个信息告诉前程,前程讥讽地说:真羡慕信仰,他是我班里的高考黑马,其实有件事挺无奈的,我读了十几年书,努力复读一年,考了两次高考,却被告知运气也是能力的一种,起决定性作用,哈哈哈哈……真他妈的实力。
随后,前程再次失踪了两个月,暑假期间的死党聚会他也没有出现。
2015年,他满脸血泪地从谷底爬上悬崖;2016年,高考再次将他推向悬崖,他麻木地站在边上摇摇欲坠。
在大学生活里,前程上课只会趴在桌上玩手机,回到宿舍不是玩游戏就是看视频。大一过去半年,没出过市区玩,没去过当地风景区,活在大学城却没真正逛过大学城,久而久之他连宿舍门都不想出了,叫舍友帮忙打包盒饭。
今天,我和前程视频聊天,他说了一大推抱怨的话语,大学生活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里没激情没动力,交不到真心朋友,没有人陪自己躺在草坪上聊天,没有人陪自己到处游玩。自己很想脱单,却找不到适合的对象,女神太完美,自己没本钱去追,普通女孩自己又看不上,不想将就。想看书,想写文章,却静不下心来,想健身又没这个毅力……半年过去了,没长高没长见识没长魅力,什么都没长除了肥肉,总之大学过得像条咸鱼。
我听到有点无语,问他:记不记得自己高四时为大学立下的计划?
前程:当然记得,12点前睡觉,六点起床,洗刷完到操场跑步,多练篮球,坚持健身。每周至少看一本书,尝试写作,经常与朋友出去游玩……
我: 计划还在,你还在,里面那个项目是你现在的生活所不能实现的,你却没有做到一件。
前程: 不是我不想做,可实在没这个动力嘛,大部分大学生都是这样的,颓废地度过大学生活。
看到他在镜头前梳头,动作轻浮,我实在忍不住了,狂骂:你的大学生活是用来抱怨的吗,你根本没打算去做,整天说需要动力,需要时间积累,你以为"动力"是米饭啊,吃完就满满的一肚子,你现在不去做,以后也不会去做,你真的以为找机会奋力一跃,你就可以过龙门了吗,咸鱼翻一百遍身都还是咸鱼,你只能变得更熟。
前程睁大眼睛,楞在镜头前。
我继续大骂:活在大城市你抱怨消费高,那么好的"机会城",你就他妈只看到物价贵,不去做兼职,不去体验大城市的生活,不去增长自己的见识,不去积累社会经验,整天坐在宿舍抠脚玩游戏,还梦想着女神那天瞎了眼爱上你,你这是幻想不是梦想,不,那顶多叫意淫。不去参加活动,整天躺在床上还敢抱怨自己没遇到知心朋友,你以为兄弟是写真图片吗,百度一搜几百张。说好的大学健身减肥,坐在椅子上能减肥吗,去操场跑两圈,就觉得辛苦自己,马上吃几个鸡腿补身。
我咽个口水,润润喉:整天瞎叫,说自己被社会埋没了,没动力只是你的借口,就你现在这个傻样,哪怕是个富二代,你也终将一事无成。你说得没错,你就是一条咸鱼,不,没有那么胖的咸鱼,你他妈就是一只腊猪。
看到前程在镜头那边低着头,我决定再说一句:过年期间的死党聚会,如果你没来,那么以后也不需要再来了。2016下半年,前程已经死了,我希望他在2017可以活过来。
寄语未来: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出去"是一定要受苦的,在报志愿那一刻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远方。
纵使坑坑雨雨,千矫百情,勿忘初心,勿忘本。
走向远方,就有前程。
(希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