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很多话,可却没有让她变得更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能变得更好。她会说,这真的很恶心。或者说,我真的很讨厌他们。当我和她坐在座位上的时候,我感觉她怎么会这样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
“我是说,我想吃冰淇淋了。”她说。
“所以,你想吃冰欺凌了。”我说。
“你怎么不抽烟?”我问她。
“不会,但我可以学”。她说。
实际上,这都没有什么。她说,“最近小区有凶杀案,但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我没有真的看到。”
“你有这种感觉吗?”她问。
“没有。”我说。
“那种画是不成立的。”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
“我看了那一期节目。”她说。
“什么?”我把眼镜放到座位上。
“我不知道。”她说。
“我也不知道。”我说。
“有人想要杀你吗?”她说。
“有吧,想到的时候我很害怕。”我说。
“但和你说话我感觉到挺心安的。”她说。
“是吗?”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她了,我感觉她挺痛苦,但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好像她把所有筹码都摆到台上,却好像没人和她对赌。我看了下她,又看了下自己随身带的蓝色小镜子,镜子的余光照到她的蓝色帆布鞋上。
“你说我还能活过今年吗?”她问我。
“谁知道呢?”我说。
“我很无语她们对我这样说话。”她说。
“你是说你的家人吗?”我问她。
“是,当她们叫着要我去死,我觉得她们特别搞笑。”她说。
“嗯,”我说。“有时候我也觉得我父母挺搞笑的。”
“我很难感觉到快乐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说。
“嗯。”我说,“我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刺激没有反应了。”
一站接着一站,人群上上下下。无论到哪,人群都散发出让人压抑的油汗味。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可能我的回答都是屁话,她的问题也是。于是,我们自觉地戴上耳机,没有再说话了。之后车经过一个漫长的隧道,车厢里漆黑一片,四处都是手机的光。车轮滚过轨道,发出轰轰的声音。我闭上了眼睛,听着歌,想着我是要回家了。是的,回家了。但我感觉到我的难过一点一点在心里烧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