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您是谁,看到题目,千万不要以为我要发表说教,不,我讨厌说教。关于本分,我自己也并不一贯做得到,哪有资格对他人说三道四呢?我只是要说自己想说的话而已,并且,只限于说女人。
在我个人这里,本分,首先指一个人对自己的智力和能力有准确的认识,既不过高也不过低,既无虚夸,也不贬抑的认识。发表几篇小文章,申请到一个博客,偶尔在其中抒发点小情调,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半个作家了,这样缺乏自知,只会招来笑柄。曾经有一个熟人,外形很精致的一个女人,说起话来明晰流畅,委婉并富有亲和力,业务水平也挺受赞誉。她对自己的期冀一定很高,所以非常努力地去争取领导职务,她得到了。可那个职位需要高水平的组织协调能力,需要高于一般的工作效率,而这些正是她不擅长的——她更适合慢条斯理地做一些独立操作即可完成的常规事务。于是,就职不到半年就不断出现工作失误,不断和下属发生矛盾甚至争吵,自己搞得身心俱疲竟引得“后院起火”,很快就从那个位置上被换下来了。她争取职位的时候一定付出过很多,在付出的那一刻,她可曾想过自己能否在那个职位上挥洒自如?她可曾忖度过自己的智力和能力是否足以应对权力带来的“副作用”?也许,她只是像一个看到别人骑自行车的孩子,逼着母亲为自己也买一辆,车到手才发现自己没法儿驾驭它。女人的本分,应该是在进入仕途前对自己的智商能力做一些模拟检测,扛得起就去争取,扛不起,就安下心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好高骛远和艳羡别人都不算是好习惯吧。
传统的本分,大概是说作为女人,要恪守妇德。妇德不过指三从四德之类荒诞言辞,应该不是女人自己挖空心思策划出来约束自己的,所以,也就没有义务遵循男人们给指定的所谓“操守”。现代女性完全可以不守所谓“妇德”,潇洒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这里仍存在一个正确估价自己的问题,本分,到了如今,应该体现一句俗话:有那金刚钻,再揽瓷器活儿。人家玩艳遇找情人,你羡慕,也想玩,可看看自己有“资本”么?玩得起么?搞不好鸡飞蛋打。见人家应付裕如,游刃有余,到了自己也许就只有捉襟见肘的份。几年前认识一学生家长,这位妈妈很开朗,我们居然成了朋友,一起吃饭,一起做瑜伽。她是那种明眸皓齿的古典美人儿,行状言谈却特现代,乘她亲驾的飞车兜风,特过瘾。她儿子毕业后,中间一年彼此没有联络,不久前突然听人说她休掉了前夫,很快又结了婚,好神速哦。她正是那种有本事把握自己命运的那类女人,了解自己,所以有能力善待自己。相反的女人呢?没有金刚钻,就本分地另寻能让自己快乐的生活方式好了。
打完这段字,听到外面有雨飒飒的声响,忙出去打开阳台的拉门,穿堂风凉凉的斯文地从身边滑过,令人愉快。回到电脑前,我追忆着之前自己想说的话,似乎先前脑子里装满了某些人的某些事,这会儿全模糊了。那就不谈别人,只论“本分”。这个词似乎有点窝囊的意味无奈的意味在里面,再一想,不对,这词里更多的是自知,自重,自爱和自我保护。了解自己,所以不逾矩;尊重自己,所以不轻率;爱惜自己,所以不任性;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所以能从善如流且不言弃。
女人的品性,素来多脆弱,多忍耐,多包容,最终多本分,应源于天赋。女人天生要通过看似被动的举措来保护自己,那被动其实是一种自觉,如同女人的本分是一种自觉——体现在,她认为适当,需要,并有能力的时候,随时可以抛弃它。对于女人,本分,既可以是武器,又可以是掩体与碉堡,还可以是弃之不足惜的“敝履”,根据她面对的生存境遇而定。
自知,是一种感觉,感觉敏锐的女人,做事应该很少过或者不及,不鄙薄自己也不至于自我膨胀,有些宠辱不惊的意思。自知,是一种智慧,能为女人赢得自尊自重,是女人自我保护的铠甲。
自知,正该是女人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