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大片大片曼珠沙华彼岸花妖红似火,莫离脸围一块白色裳巾,只露出一双清眸,三千丝青丝与衣角随风飘摇,映在这魔界的万壑庞然中远远看去像一个落寂的白点。脚下的忘川河日日相继流淌,似流经千年的古寂,犹记得师傅曾说过六祖讲究的是大彻大悟与顿悟,彼岸一时,阴风风起,莫离想,原来情思不过是脑海里翻滚的一念悲喜,一念空寂。
事隔十七日,她终于答应见了离境。
她站在这忘川河畔俯瞰这魔域里的万道重峦,又想起自己在这里待过的十三个枯寂,心底沁出微微的凉意,半天后望向河对岸曼珠沙华嘴角微微扯出几个字:“离境,你知我并不聪明........”
离境,不敢出一声气。远远看着站在河畔崖边的莫离。
忘川河底的阴风袭卷而上,将莫离吹得摇摇晃晃,她回过神终于看了一眼脚底定了一下神后终于稳住,后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
离境打断她:“我知道......”
莫离转过脸终于扫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却也没有再追问他原因,后嘴角抹过一丝笑:“离境,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莫离的女子。”话毕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忘川河。
说时不紧,离境顿时眼角泛红,赶上前去还未来的及伸手:“离儿........”
都知这忘川河水腐蚀仙身比那寒令花的毒要厉害百倍,即使魔仙进入也是仙元尽失不得归返,一直被列为魔界的禁地众魔仙躲之不及,莫离,她是没想着要活着回来。
离境站在这忘川河畔,望着这滔滔江水下莫离跳下去荡起了一个微小的涟漪。半天还未回过神。后来听小魔仙说离境当时在岸边蹲了半天谁也拉不走,以后还经常到忘川河边晃荡。
魔界自莫离消失,后听说那三只兔子也便不见了踪迹。只是万年后的他,可能后悔过万年前最她说过的一句承诺。
五万年后,太虚历二月十五,九重天花朝会。
在天界每年太虚历二月十五花神生日为而举办盛大的花朝会。女仙眷们剪五色彩纸粘在天宫彩色花枝上,称为“赏红”。另还有“装狮花”、“放花神灯”等风俗。
众所周知花朝会在本不是什么盛大的节日但却玄元母神所喜爱。父神炙阳大帝为了讨母神欢心,每一年的花朝会都办的有声有色,一届胜一届,今年甚至动用了内部关系请来了三清殿三位天尊、东西南北四极大帝前来助阵,这可慌乱了天上的众女神。
绾蔷手执九节长鞭,落声九头麒麟骏之上赫赫把这花朝会最拥挤之地画出了一条血路。众仙皆投去一片目光待鸾车仙轿落定,黎黍上仙摇着白扇从帘内先走出后用手拉开了身后的帘子,月瑶终于打着哈欠从帐内走出,迷朦间险被眼前的辇木绊了一跤摔个底朝天。黎黍赶紧扶上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这确实是整整的睡了一路。师傅珞忍上神来之前给了她们三个一张天宫的请柬,命他们前来花朝会给玄元母神压风也是为了躲避这万年来的情根,他们都知道师傅和玄元母神曾经有一段风月事,无奈被父神横刀插足先先下了手。再见亦是尴尬于是让他们三个前来顶一顶,临走前没忘记叮嘱再帮他带几壶这天界的桑落琼浆给他解解馋。
月瑶抬手指了指绾蔷早说过不要让她这么高调,偏要弄出这番声势。这明显是上神出场才有的架势,绾蔷如此故弄玄虚的折腾一番,众仙皆投来灼灼眼光月瑶不喜众人投来的眼光便抢过黎黍的扇子摇了摇,咳咳两声便接着往前走。
待跟着黎黍走了几圈看了看这天界的色景却不是一般的,开眼。
金石玉阶从南天门铺到朝合殿,满地碧玺西府海棠交色生辉, 五彩琉璃花树灵光闪闪晃得人扎眼,想这天宫果然是有钱任性比起隐山那是没法比。再悠悠的想起师傅虽然长得好看,一把年纪了长得和黎黍是一样的肉嫩清俊、风流倜傥却终不如父神能给玄元母神的一丝华光。今日这天上的女仙眷也收起了往日的收敛之风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花枝烂颤,因北极紫冥大帝涅羽帝君, 东极青华大帝,南极玉清真王,西极炎岳大帝都是个空档虽在天界斯职万年却还都还打着个光棍,打光棍不要紧主要个个长得清新脱逸、风流周党这让众女仙恨的牙痒痒。有的甚听说暗恋万年这几个斯都不能瞟他们一眼。
花朝会盛典在一片凤鸾鸣奏中开场,月瑶瞟了一眼端坐在高台上的玄元母神云凤霞冠,绣衣披锦,想想和师傅站在一起也不是一个画风里,本想着那父神能长得难看点,怎奈竟是龙眉凤目一副威仪,又默默地将师傅往下比了比。危危四大帝端坐高台之上,倒像四个木桩。
月瑶简单的偷了几壶琼浆,让绾蔷和黎黍顶顶场自己便到来时候看到的一片洼地里去喘口气。其实说是洼地却这是闹中取静的一片清幽之地。此处洼内仙泽气息涌动,朵朵白莲盛开青眼袭风而动,找了一个凉快的地方月瑶袭便地而坐,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琼浆和一个九霞杯,几杯酒一下肚,顿感灼烧上脑,不一会便在芙蓉花下做了一个美美的美梦。
梦隐约醒中听到有两个仙童在一人一句的议论。却没有发现她,便滚了滚继续睡。迷蒙中听到一个仙童说:“遥姬仙子又来乾坤殿给紫冥涅羽帝君送来了台莲羹,不知是被涅羽帝君几次摆在案桌上没动后倒掉了”
另一个仙童:“遥姬这么苦情送了三年多,难道涅羽帝君一个眉毛都没有抬下看她一眼?”
一个仙童:“不过话说回来,涅羽帝君听说却已有心上之人”
另一个仙童哆嗦了一下,瞪大眼睛,赶紧将耳朵又凑近了一点。
小仙童这才娓娓道来:“我前几日却不经意看见涅羽帝君在一副画墙上一本正经的动了一下设的十八层开关,从里面取出一副丹青。。。。”却不再往下说。
另一个小仙童顿时屏住呼吸,结结巴巴道:“里面却是男是女?”
都知道这四帝的癖好怪异,比如那个南极玉清真王和西极炎岳大帝就是相传了几万年的互相喜欢耐谁都撕扯不下这个脸皮,就像一张纸谁都不愿意捅破,也就搁置了这么多年。如此推断那画里如果出来一个男人也不稀奇。
小仙童看到另一个小仙童的非常反应,知是他误会赶紧干干嗓子淡淡道:“一个女仙眷。”
月瑶此时的耳朵已立起的削尖,耐一时激动没把持住从荷叶上“扑通”一下滚了下来。
两个小仙童吓得一哆嗦慌忙收拾了一下手中的茶盏木托,鸡飞蛋打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