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让我想起了电影《唐人街探案》里面的小女孩思诺,小说《悲剧人偶》里的小姑娘佳织。这两位是不动声色控人心智的高手,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没有人能定她们的罪。聪明如斯,思诺是为了自保,佳织是为了报仇。但你若不幸遇上没有任何感情的亚历山德拉·索恩医生,那就真的玩大了。尽管她“看不上”你,那你也只能是侥幸逃过一命,你的钱仍然得乖乖献给她:可能变成了她的房租,可能帮她还了车贷。总之,这是一位唯利是图、笑里藏刀、阴险狡诈的心理医生,她是个魔鬼,你还不得不把她奉若神明。
洗脑洗得如此厉害,我只能想起二字:邪教。好在索恩医生并不想创立一个如ISIS一样的恐怖组织,她更喜欢让她的教徒单兵作战。她制造杀戮,只是为了满足变态的研究欲望。
玛莎·斯托特的《当良知沉睡:辨认身边的反社会人格者》中说,反社会人格在美国占比4%,在东亚则少得多。以台湾为例,这一占比在0.03%到0.14%左右。我无意讨论不同文化对这一比例的影响,显而易见的是,我们这一生,一定会遇到危害不着痕迹的反社会人格。
即便不是反社会人格,有一些人的做法,与索恩医生的行为并无什么区别。他们知道什么是错的,却并没有意识去阻止。以自己惊世骇俗的言论,吸引一大批信众,你甚至会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终于人们在“不是蠢就是坏”的双选中对“坏”这一选择确信无疑。有些人真的很喜欢“吃人血馒头”,歪曲事实,控制舆论。在微博,一个这样的大V倒下了,还有好几个新V站起来。好在他们终会露出马脚。而有的大V并不坏,也会造成伤害。一个人就算再明智,在某个方面总会有认知上的盲区;或者因为信息不对称,导致判断失误。作家六六,为逼死研究生的导师说话,马失前蹄;一个令我十分尊敬的大V公知,也因为某件事情,“晚节不保”。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追随他们的普通人,思想上更容易受他们的影响。我也犯过错。
怎么才能不被控制?答案是,我们要做个独立的人。保持自己的见解,正视自己的弱点。不跟风,不轻信。有时候思想上的事情,多看看多想想就好了。只要我们不是那种对任何感情都无感的人,就推己及人,不要肆意伤害别人。
有人想自杀,就有人逼他自杀。微博上有人抑郁,照样底下会有人劝他死。有些人对自己发表的言论不负责任,还故意找骂。我现在想想,他们可能就有点反社会人格了。唯有自己爱惜自己,内心强大,才能不受这样的伤害;唯有意志坚定,善思善行,自己才不至于被影响为可怕的人。救灾火警牺牲,有人要骂;南京大屠杀,有人要编。这种程度的坏我们可以判断。但我每天仍能看见无数“小事”,有人落井下石,有人冷眼旁观。有些人的残忍,真是杀人不见血。
附我高中时写的一封信。
追风:
你好。首先我在这里谢谢昨天你在群里对我的大力支持。
昨天,你公然说那个“拖把”不适合这个群的时候,我真是“倒吸一口凉气”;而且这样的大概不止我一个,我确信你这句话在人们心中推出了巨大波澜。虽然我也这么想,但是我从不敢说出来,一是因为我没资格,二是因为我没底气——归根结底,是我软弱。然而,我马上意识到必须这么做——公开、大胆地说,这样才会把我们的支持者引出来:必须依靠舆论的力量,划清明确的是非界限,在人们心中定出准则。我从来没有这么色厉内荏地在某个群里争论。相信你也察觉到,即使掌握真理,我的口拙与胆怯在他们捕风捉影的诡辩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而且当时我孤立无援,心灰意冷。然而在我眼里,他们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利而已:看似引经据典证据确凿,实则东扯西拽毫无道理;看似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实则苟延残喘道貌岸然。他们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智者姿态,似乎是洞察一切,但是,对错在真正有见识的人们眼里泾渭分明,不需要从他们狡辩的角度中找出什么问题。在这些错误认知论的传播中,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有的人无意参与其中,受其蛊惑,推波助澜,鹦鹉学舌,矮子观场。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助长了以“拖把”这些人为代表的嚣张气焰,让他们更是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然而,没有支持者的追随又会怎样?他们一样会说这是因为“世人皆醉我独醒”。这就是他们的矛盾所在。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有明察秋毫的本领,对他们的把戏洞若观火。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避免使自己成为他人针对的中心,宁可为自己少惹一些麻烦。所以,当时我太失望了。然而,你的出面告诉我,我不是被孤立的;而且,其他人的揭露,使他们明显成为“人民公敌”。当然我相信,既然他们敢那样说,他们就有这个勇气。真正孤立无援的是他们。对他们的言行进行合理、公正、辩论的批判,我们责无旁贷。那样,就更充分说明了我的争论正确而有效。你们的评价是我强大的后援,我很感激。
因此,原本我昨天下午想私下道谢,但是后来意识到,我在群里公然讨论这件事,会使却原来和我与他们的对峙变得更有意义。不过我认为,还是应该私下说一下。
总之,事实胜于雄辩,正义必须伸张。你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这大概就是“大无畏精神”吧),“兵哥哥”果然是好样的!
2013年7月29日 杜陵子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