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从小不断更换寄养家庭的十六岁女孩丽芙,敏感聪慧,画画是她不安定生活中*的寄托。终于,她凭借自己出色的绘画天赋如愿接到了威克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威克姆这所名校曾因出过三位总统而被称作“总统的摇篮”。尽管丽芙觉得自己与这所百年名校格格不入,但名校光环、离开寄养家庭以及拥有一间独立画室,使丽芙觉得生活前所未有的美好,而在开学典礼的舞会上风云人物马尔科姆的邀舞,更是给丽芙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丽芙不知道,未知的凶险也离她越来越近……
这是一部用“亡者”的口吻讲述的故事,读者将跟随被害者丽芙的视角层层剥茧,探求真相。而真相,永远不会被死亡掩盖。
作者简介
艾米·托金顿
现定居美国洛杉矶,是一位才华横溢、屡获殊荣的编剧与导演。早年曾是一名音乐杂志的记者,为多家杂志的音乐专栏撰写文章,后又供职于数家美国主流流行杂志。《是谁杀了我》是她的文坛处女作,亦是成名作,一经推出,便以其“充满想象力的构思、极强的悬疑功底和充满感动的人性力量”斩获“美国图书馆协会年度青少年必读图书”以及全美青少年票选ZUI佳图书,并数次获选美国亚马逊月度ZUI佳青少年小说,在巴诺书店和亚马逊书店更一举拿下平均4.6颗星的高分推荐!
媒体评论
从小不断更换寄养家庭的十六岁女孩丽芙,凭借自己出色的绘画天赋如愿进入了威克姆学校。威克姆被称作“总统的摇篮”,会聚了来自全国的名流贵族。尽管丽芙觉得与这所百年名校格格不入,但离开寄养家庭、名校光环、梦寐以求的画室以及学校的风云人物马尔科姆的追求,都让丽芙重新燃起对美好生活的渴望。然而就在与马尔科姆约会的那个夜晚,丽芙发现自己竟然消失了,同时,她发现了许多如同她一般离奇消失的女孩。威克姆这所百年名校似乎隐藏着一些非同寻常的秘密……巧妙的构思,融神秘、悬疑、浪漫于一体的神奇佳作!
——《出版人周刊》
跟《摆渡人》《可爱的骨头》一样的“亡者”视角,再次揭示一个真理:死亡,并不会掩盖掉真相,相反,它会吐露更多。
——《今日美国》
平静之下隐藏暗流,善意之后便是邪恶。午夜时分,究竟是谁让我们不寒而栗?这不愧是欧美青少年必读小说,绝妙的构思,暗黑又不失幽默的叙述风格,脊背发凉的同时又给你生命的力量。
——《科克斯书评》
我发现自己依然靠在井沿上,喘着粗气,完全搞不懂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浑身发抖,但头脑已经清醒。我听见有人踩着松针向这边走来,应该是马尔科姆,但我看不见他。我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我转过身,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苍白的女生,正与我面对面站着。她看上去柔弱不堪,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而她浑身上下仿佛被水彩涂过一样。她开口同我说话,然而当我看到她脖子里的伤口时,立刻吓得转身逃走了。
我不打算再躲躲藏藏了,实际上,我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跑去。我希望能碰到什么人,任何人,好让我摆脱身后那个恐怖的女孩。令我害怕的不仅仅是她身上的血和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最可怕的是我认出了她。我们见过面,还说过话,我毫不费力便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是我梦里的那个女孩,绝对是她。那个红色鬈发上夹着发卡,身穿直筒低腰连衣裙的“鬼魂”。我跑得飞快,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从我身体中穿过,我不时扭头看她有没有追来,但我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我沿最近的路跑到校园中央,然后径直朝宿舍奔去。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我意识到这很可能又是一场恶作剧,但这一次实在太真实了。我得把我看到的告诉马尔科姆,碰巧这时我看见他正沿着墙角的暗处蹑手蹑脚地朝他的宿舍走去。
“马尔科姆!”我尽量压着嗓子喊道,我不敢太大声,那会吵醒其他人。于是我加快脚步向他跑去。他来到窗口前时,我只差几步就追上了他。
“马尔科姆!”
他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显然他对我在树林中的表现非常不满,我的冷漠伤透了他的心。他一定后悔对我说了那三个字,而我却没有给出任何回答。然而尽管他看着我,可他的目光却并没有与我相遇。他眼神空洞,好似望着空气。
“这很复杂,请你相信我,我有很多事要向你解释,可就在刚刚,我经历了一件特别恐怖的事。太可怕了,像做梦一样……”但马尔科姆却无动于衷地把身体转了过去。
“马尔科姆?求你了,别不理我!”
他打开窗户爬了进去。我跑到窗前,抬头望着他。可他像没看见我一样,直接关上窗户,并拉上了窗帘。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好像睡着了,又或者时间突然加快了脚步,总之当我醒过神时,东方已经露出了第一缕曙光。我需要在太阳出来之前回到宿舍,我需要留在威克姆,至少我要再见到马尔科姆并向他解释清楚,这并不容易。我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那些感受,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我为何被家人抛弃,为何被一个又一个寄养家庭放弃、遗忘。我从未尝过爱的滋味,甚至连爱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我一心想快点回到宿舍,来到楼下便径直去抓门把手,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我的手被弹了回来。我满腹狐疑,再度伸出手去,这一次我小心翼翼,且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动作。我轻轻将手放在金属把手上,感觉好奇怪——金属变得异常柔软,像黏土一样,只是我无法改变它的形状,而当我扭动把手时,我的手掌忽然像被烧到或电到一样刺痛。我本能地松开手并连续甩了好几次,我心里直纳闷儿,不由后退几步上下打量。难道学校安装了什么新的高科技安防系统?这门把手好似通了电一样,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不按时回宿舍或彻夜不归的学生未免太夸张了吧?可转念一想,威克姆学校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算奇怪。
退到几步开外的地方,我忽然注意到周围的寂静,我低下头,发现自己踩在干枯的落叶上,可它们并没有被我踩扁或踩碎。我抬脚踢了一下,树叶没有凌空飞舞,而是纹丝不动,但我的脚底却传来一阵烧灼般的疼痛。
不对劲,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严重的问题。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周围一片死寂,我提高了音量,“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帮帮我?我被挡在外面了。”
我瘫倒在地。
我挥舞胳膊扫过落叶,又是一阵清晰的刺痛,可胳膊在落叶中并未感觉到任何阻碍,而像扫过空气一样,从它们身上穿了过去。这怎么可能?我惊讶地愣住了。深呼吸,我试着去捡起一片叶子。我集中所有的精神,我必须捡起它,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一切都还正常。我张开手指,然而当我的手接触到树叶的一刹那,指尖立刻传来烧灼的痛感,仿佛我要捡起的不是树叶,而是一团火。我连一片树叶都挪动不了,或者说我甚至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我放弃了,我的身体疲惫不堪,就像刚刚扛着沉重的家具爬了很高的楼梯。
“笨蛋!”头上传来一个声音,“你省省力气吧。”
我仰起头,高高的宿舍楼顶层上有个小小的穹顶,而穹顶中赫然站着一个女孩。即便从我这个距离看她也十分古怪,她的身体灰蒙蒙的,像空气一样轻盈。
“嘿,你,楼顶上的人,你能帮帮我吗?”她盯着我,但毫无反应。于是我继续说道:“你在干什么?你是怎么爬上去的呀?”我听说穹顶早就封起来了,因为多年前那里曾经发生过一次意外。
“走开!”她冲我喊道。
我还未开口,她忽然从穹顶纵身一跃,直朝着我所在的位置坠落下来。我大吃一惊,急忙向后闪避。天哪,这个女生跳楼自杀啦!我吓得把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不敢看她落地的瞬间。我等待着撞击的声音,尖叫的声音,以及骨头折断的声音,可我耳朵里却只有小鸟的叽叽喳喳。
几秒钟之后我才终于敢把头扭回来。果然,她的样子阴森恐怖,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但她却安安稳稳地站在地上。她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件白衬衣,袖子很大,犹如玛丽·卡萨特或雷诺阿的肖像画;只是她宽大的衣领上布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那血显然是从她的鼻子、耳朵和蓝色的大眼睛里流出来的,当她走近我时,我发现她和另外那个女生一样并不存在真实的肉体。
我跳起来就跑,也不管那女生是否追赶,我径直跑向马尔科姆的宿舍楼,无法形容的恐惧告诉我,这绝对不是恶作剧。快到他的宿舍楼时,我看见两个赛艇队的队员正出去训练。他们一如既往地无视我的存在。但他们的出现意味着马尔科姆很可能也在准备去训练。我趁大门尚未关闭之际溜了进去,而后直奔他的房间。我知道他的宿舍与阿比盖尔的宿舍处在宿舍楼内相同的位置——都在一楼,离公共休息室都很远,他的房间门敞开着,屋里亮着灯。我走了进去。
他光着膀子站在镜子前,正心无旁骛地盯着镜子里看,我走近之后才发现他正在端详我在他身上画的画。
“出事了,马尔科姆,真的。我好像变成隐身人了,真的隐身。我遇到了几个女生,她们的样子特别阴森恐怖——其中一个在井边,另一个在我们宿舍楼,还有……”
可是我说了这么多他却连头都没有扭过来一下。
“马尔科姆!”我走上前去,站在他身后,望向镜子里面。
可镜子里面没有我。
就在我要尖叫的时候,他忽然转身从我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难以形容的疼痛感,就像吃冰淇淋的时候冰到大脑,但这种感觉却是遍布全身的。我忽然意识到这很可能又是一场梦。不然呢?所以我才会看到那个曾经出现在梦中的女孩,因为我也在梦境之中。噩梦,和儿时的梦一样,我试着叫醒自己——眨眼睛,可无济于事。我像拨浪鼓一样使劲摇头,脖子都快摇断了,但除了头晕目眩,并没有任何事发生,我颓然倒在马尔科姆的床上。
“难道我已经……?”我说不出来,这太荒唐了,怎么可能呢?这不科学,也是违反自然的,“不可能,因为我就在这儿。你说对吧,马尔科姆?”
毫无反应。
我的双手能清楚感觉到我的头。我甚至能感觉到头发。而我实实在在地坐在一张床上,不是吗?想到这里我得意地笑起来,所有这一切都证明我是存在的,我还活着。但我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因为马尔科姆忽然俯身到床上拿他的背包,他的身体再度穿透了我。又是一阵烧灼般的疼痛。
我开始慌了。“马尔科姆!你能听见我吧?”这一次我拼命大吼。我想既然他是爱我的,就应该能够听到,“你怎么能听不到呢?”
我伸手去抓他的肩膀,可我的手陷进了他的身体——疼痛,仿佛他的身体是一团火焰。他把背包往肩上一搭,走出了房间。
他看不到我,听不到我,感觉不到我,更不知道我还没有平安返回宿舍。可慌乱之中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个人。我想我知道该找谁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