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梦记(2)·寻师入山 2016.3.2

张猫子登极御宇已然三年,现在该称呼他陛下了。照理,一起奋斗的老伙伴该享受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退隐山林了。然而,新帝登基总该昭告四方,人间俗世的王侯倒也简单,驰一骑快马也就够了。偏偏当初门中前辈宿老照顾颇多,而满朝文武都知道,只有我,是陛下的同门师兄弟。所以被众人推着前往老山请前辈们下山。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放弃了温暖的被窝,只身伴一匹老马行走在古道上。

张猫子你还真是好意思啊,我为什么要回去找那些老家伙。就算找到了,没个三年五载也不定能下来呢。满山遍野,不知道藏着多少门中前辈,和你交好的不知繁数,光是逛过整座山头就是个艰难的过程。如果说能派大军就好了,偏又是不可能。

朝中那些蠢家伙也是,何必推举我呢。我不过想找个安静的山洞,造一座华美的洞府也就好了。结果把我推到这个地方又是什么意思呢,我难道还能抢他们的官位?

前往山门的路上,遇到了熟悉的守山者,也没聊几句,他便一直告诫着我不要看前方地平线,否则有不详之事。我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心中隐隐约约不安。

告别守山者之后,我来到了一条小溪,打算就在这里休息一夜。

极目远眺,地平线被稀稀落落的乔木分割遮掩,落日的余晖将入未境界。

差不多就该到山门了。

一匹带角马从西方落日处向着东边跑去,我还来不及震惊,又看到它身后窜出另一匹双翼马正急速向东飞行。这是怎么回事?它们~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沉闷吼叫从远处传来,那个铁火铸成的身躯扑打开四周的树枝追逐着猎物。

哪里来的火龙?难道是我离开山门已久,现在的守山兽已经从普通的狮兽熊罴换成这么夸张的东西了嘛?那也怪不得这些家伙要自相残杀了,刚入门的弟子谁又敢给它们喂食。到底是哪个执行弟子想的怪招,又是哪一位前辈师叔师伯搜救的,难道没有考虑过一点实际施行的情况吗?简直了,不可理喻。

不对,那两匹马奔跑的方向已经从东转为北了,正朝我这边疾驰。要了命了,后边那头喷火巨龙也跟着冲向这边。

我正想着该怎么躲过,独角马转身跑向西边,双翼马则又转过头复往东边。喷火巨龙没有丝毫犹豫就直奔双翼马,两头猛兽在半夜中厮打,火光冲天,叫声如雷。

天明时分,二兽终于同归于尽了,所战之地出现了一把神兵。我去,什么情况。我跑过去一把抓住,这东西虽说奇形怪状,锋刃又莫名其妙的打弯,但感觉就是一件神兵利器啊。

也不枉我失眠一夜,终有所获。不远处还有另一件齐整的剑从虚无中出现。如果是雏儿倒会以为那是一件有威力的东西,我却不这么看。天生异象,所产出来的东西又怎么会尽如人意,能有手柄刀身之分已属侥幸,哪里奢望能和刀枪剑戟相类似呢,最好的也就是一根棍子。

世上最称手的兵器需浑然天成,人造的兵器不管造型如何,都不能到达完美,总要为了人的使用而放弃一些东西。

由碎片成整体是非常艰难的,而由整体稍稍削弱一点,就容易了。

虽然我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那柄剑看上去的确威武帅气,不如拿了送给张猫子~张猫子的眼光也挺高,别人说不定开心,送给他必然知道我藏着好东西。自己拿着好东西,却送出一把废品,师兄弟面子上不好看,也不地道。所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径直走开了。

路上偶遇晚上会变成丧尸的晚辈,据他说某个师叔从战场上带回尸首万具,联成丧尸军锻炼门内弟子。他本是这群丧尸中的一个,机缘巧合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了意识,并且有了些修炼的基础,于是被师叔收入门中,当了一个杂役弟子。遇到我时正受命下山取二兽相斗所产之物。

我一听就知道是那个老色鬼老不正经的师叔了,就表示东西我收了一件,还有一件。晚辈说被命令要从两件东西中拿一件最好的,如果没拿到就会被责罚。他正犯愁呢,既然我拿了一件,他就拿另一件,到时候也有说法。

我们两个一同前往山门内,不想夜晚降临,师叔那万具丧尸集体活动开来,漫山遍野都是。虽说不过是丧尸,但是我啊,这个,是师叔的东西,我总不能全部打碎吧。起码要通过同门开会,或是起码要和师叔说一声。

其实我也有点害怕,这么多,看不到尽头似得,晚辈也混到了丧尸群中,不见了踪影。

我回头奔到山门内,在长明灯下才得解脱困境。

天明之后,路过另一个师叔的小屋,结果藏在背后的东西被封印起来吸到了这位师叔的门上,门上都是被封印的兵器。

听到响声,师叔怒气冲冲的奔了出来。我解释了一通,说是弟子张猫子现在当了皇帝,要请师叔师伯们下山享福,光大我门。师叔开心的说倒是想去,就怕去晚了。我说没关系,反正是皇帝了,都是私人宴会。师叔接着说光大门派也不是不可以,多抓几个资质优异的弟子就是了。我说这个到时候会商量的。师叔感概到没想到张猫子这个贼头贼脑的小子也能当皇帝,皇帝果然是个很轻松很不要脸的职业。我回说的确如此,是啊,皇帝简直是莫名其妙的职业。

聊了会儿天,师叔就御剑飞行前往人间了。我和晚辈也就顺着路往前走了。

终于,到了不要脸师叔的山洞,晚辈喊了一声师傅,然后就跑进去了。

我抬脚正要跨入,手被不要脸师叔一把抓住,然后就来到了一个高楼林立的地方,乘坐电梯前往15层。

我说师叔这是什么情况?不要脸师叔说难得来一趟,师叔要带你耍一耍。

我说这使不得的,这个不正经。不要脸师叔说道自在心中,不在行止,没什么使不得的。

我就喜欢这样不要脸的师叔。

结果到了那个地方,一个看上去像是小姐的老鸨质问我们有没有带着安全措施。询问了才明白原来有个姑娘就因为没有做安全措施,大了肚子,结果前去堕胎的时候又死在手术台上。她手下一众姑娘都害怕起来,一致认为是不要脸师叔的问题。

不要脸师叔还在那里扯皮发誓,我则走到一旁,细细观摩姑娘们。

接着,梦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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